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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13）。修饰名词的形容词短语AP（=very pretty）位于不定冠词a和名词之间，在（15）这样的结构里也应该位于NP里面，按照标准分析应该附加在N’的位置。但是当AP是wh形式时却必须出现在冠词左侧。这个现象在形式语法理论中有一个简单的解释：wh-AP上移到DP的限定语位置（Spec of DP），通过限定语-核心一致性（Spec-head agreement）让D也携带wh特征。因为D是DP的核心，所以整个DP也是wh，从而满足特定句式（比如疑问句和感叹句）对句首wh成分的要求。按照这个逻辑，（14b）不可接受是可以预期的。毕竟疑问代词whom是介词by的宾语，位置比（13a）中的AP还“深”，自然不可能让包含它的整个DP（articles by whom）变成wh，因而不能满足疑问从句对wh的要求。而（14a）可以接受，显然证明whose位于DP的限定语位置。但是已知所有者的初始位置在NP里面，可见whose是经过移位，从NP内部上移到DP里边的。这个结论让（11）所提出的问题更“尖锐”：如果wh所有者可以在DP里面移位，为什么不能进而直接移动到句首而偏偏要拖家带口？ 有的学者认为（11）所表现出来的限制并不适用于所有语言。比如Gavruseva（2000）把Tzotzil语、Chamorro语和匈牙利语归入所有者可以单独移动到句首的类型。但是当我们仔细查看有关文献，就会发现这些所谓的例外都各自具有这样或那样的可疑之处。Gavruseva的Tzotzil语料来自Aissen（1996）：  （16a）反映陈述句的基本语序。在（16b）的问句中，所有者被提前而宾语的核心名词tot‘父亲’仍旧留在初始位置，看起来相当于英语中不可接受的（11b）。但是Gavruseva忽视了Aissen本人的注释7，其中特别提到（16b）未必表明句首的所有者直接来自宾语内部，因为（16a-b）的动词都携带间接宾语的一致后缀-be。与此形成对照的是（16c），里边的同一及物动词il‘看见’后面没有-be。Aissen还提到，在她早年的文章中（Aissen 1987）是把（16a）处理成所有者提升的（possessor-ascension）。而所有者提升现象在目前尚没有广为接受的分析，连是否来自移位都有争议②（Guéron 1985,2006; Yoon 1990; Authier 1991; Vergnaud and Zubizarreta 1992; Kempchinsky 1992; Hole 2005；Huang,et al.2009）。如果所有者是直接生成的另一个宾语（见脚注②），那么全句就含有两个宾语，多出来的-be词缀也就有了简单的解释。而所谓的所有者移位，其实不过是其中一个宾语移动到句首，即使在英语里也是可接受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