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重科学,反映到文学上,就会有充满众神的史诗精神,有堂吉诃德式的幻想精神,有浮士德式的创造精神,有作家巴尔扎克等的批判精神。 中国的务实精神和西方的科学精神有明显区别。中国人的务实精神是以非宗教的“入世”和“经世”的思想为主导的。《周易》就有“君子以经纶”[29]的教导。“经”就是经纬,“纶”是指纲纶。中国人也有终极关怀,即它引导人们在世上做圣贤,达到所谓“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而不引导人们为彼岸的灵魂做救黩。西方人的科学精神重玄想,他们的科学精神与宗教伦理不是矛盾的。他们以为,上帝创造了世界的万事万物,这其中是有规律为依凭的。科学家研究自然事物,就是把这依凭的规律真实地揭示出来,这并不否认上帝的存在。相反,他们认为,科学研究提高了真正宗教的境界,并使宗教的意义更深远了。他们的终极关怀仍在彼岸世界。因此许多科学家仍然是宗教的信徒,如牛顿、海森堡等。 西方经历过的文艺复兴时期时代,宣扬人文主义。人文主义在西方是与人的教育和修养分不开的。“人文主义的中心主题是人的潜在能力和创造能力。但是这种能力,包括塑造这种能力,是潜伏的,需要唤醒,需要让它们表现出来,加以发展,而要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就是教育”(布洛克 45)。那么像荷马、西塞罗、维吉尔等作家的作品就成为必修的书,因为人们可以从这里学习到人文主义的知识,并加强修养。启蒙主义时期,文学作品更被看成让人了解世界的知识矿藏,解除蒙昧的伟大力量。 从上面所做的叙述中,我们可以了解中西文化和文学理论的差异是巨大的,其差异的历史文化原因也是复杂的,但我们必须从中西文化不同入手,才能寻找到中西文学观念不同的文化根源。 历史发展到了近现代,西方的文学理论被不断地引进中国,于是与中国原本的文学理论进行了对话。中西文论的“对话”,建设现代的文学理论,成为近现代以来的主题,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中西文化有巨大差异,但我们不认为中西文化是水火不相容的,我们不同意“文明冲突”论,我们认为中西文化可以互相学习,互相补充,而这互相学习和互相补充的途径就是“对话”。但我们在进行现代文学理论建设的时候,不是照搬古典,也不是照搬西方,而是以现代性的眼光,结合新的文学活动的实践,去吸收和总结古典的和外国的文论的精华,真正实现古代文论的现代转化和创造,真正实现西方文论的中国转化,真正总结“五四”以来一切闪烁着现代光芒的文论成果,在这个基础上,现代的中国的文学理论必定会在实践中逐渐建设起来。这是可以肯定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