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引言〔1〕 在讨论“语言”之前,我们必须要清楚我们用这个术语来指什么。它有时用来指人类语言,有时又用来指任何的符号系统,或任何交际、表达的模式。例如当一个人说“蜜蜂的语言”,或“程序语言”,或“星星的语言”等。在这里,我将沿用其第一个意思,即“人类语言”,生物世界里的一种特定对象。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解,语言研究被称之为“生物语言学”的视角。 在关于语言的诸多谜题之中,有两个是特别突出的:第一,究竟为什么会存在语言?第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语言? 2为什么会有语言? 按照古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们所达成的普遍共识,上述问题在进化史上出现的时间相当晚近。第一个问题在大约十万年前还没有出现,因为那时根本没有语言。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大约在五万年前得以确定:我们的祖先从非洲出发,长途跋涉,分散到世界各地。就目前所知,语言官能本质上自此一直保持没变,这在这么短暂的时期内并不奇怪。一个来自亚马逊石器时代部落的婴儿,如果被带到波士顿,就其语言功能和其他的认知功能而言,与那些出生在波士顿的,其祖先可以追溯到最早的英国殖民者的儿童没有什么区别,反之亦然。具体日期〔2〕不是很清楚,而且对我们也并不重要,但总的图景却大概是准确的。 我们因而关注令人好奇的生物客体:“语言”。它在地球上的出现离现在相当近。它是人类的一种物种属性,是一种共同的天赋才能,在没有严重病理原因的情况下,这种共同天赋没有任何重大差异。就其本质而言,它与有机物世界中其他任何已知的事物不同,自其出现之时起,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人类生活的中心。它是现代进化理论的奠基人之一阿尔弗莱德·罗素·华莱士所说的“人类智力和道德本质”的一个中心部分:是人类用于创造性想象(通常指语言和符号论)、记录和解读自然现象、复杂社会实践以及类似问题的能力,是一种有时被简单地称为“人的能力”的复合体。这个复合体变得清晰似乎是在相当晚近的时候,在非洲东部的一个小小群体中产生的,而我们都是这个小小群体的后代。它使得现代人与其他动物截然区分开来,这对整个生物世界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一般假设,而且也有理由假设,语言的出现是这个突然的戏剧性转变过程中的一个核心要素。此外,语言还是人类能力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一能力可以使人在某些方面进行深入学习。我们对“智力和道德本质”的诸多一般原则虽然还不是十分了解,但它们却在我们的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无庸置疑,它们在某些根本方面根植于我们的真正本质中。用大卫·休谟的话来说,它们经由“自然的创造之手”而来到我们中间。这一点虽常遭否定,但在我看来,这些否定并不可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