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 “平等”：“共同文化”的前提 威廉斯对于“平等”的论述其实是与其“共同体”思想紧密相连的，在某种意义上，前者正是作为后者的重要基础而存在。正如他在书中所说：“至今依存的使我们的共同体分裂的许多不平等，使我们很难或者不可能做到有效的传播。除了在很难遇到的危机时刻，我们缺少真正共同的经验。正是由于缺少这种经验，我们在各方面需付出各种各样的代价”[12]威廉斯的这段论述其实表明，在他看来，现实层面的不平等会导致每个人都缺乏共同的经验，而这又会造成共同体的分裂，并最终让我们承受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 那么，威廉斯视域中的“平等”到底为何呢？事实上，在他看来，“唯一重要的平等，或者确实唯一可以设想到的平等是生命的平等。”[13]而这里的“生命的平等”其实就是承认一切生命在实质上是平等的，不可以贬低其他人的人格或者将其他人非人格化。[14]据此，威廉斯将“生命的平等”置于“共同文化”的语境下对其进行了更为具体的阐释。在他看来，“任何人要加入共同文化的任何活动，共同文化都不能加以任何绝对的限制；所谓的机会平等其实就是这个意思。”[15]在这个意义上，“生命的平等”其实就是在承认生命本质平等的前提下的“机会平等。”而这种平等的最直观表现就是共同文化中的每个人都尊重自己和自己的工作，也尊重他人和他人的工作。 然而，另一方面，威廉斯又反对一切关于平等的平均主义观念，在他看来，“在任何层次上，共同的文化都不是平等的文化”[16]，“人在各方面的不平等是不可避免的，甚至是值得欢迎的；这些不平等是任何丰富而复杂的生活的基础”[17]在这个意义上，威廉斯承认个体在能力、性格、习惯、环境等方面的差异以及由此造成的不平等，但其坚决反对个体在人格地位上的不平等以及社会制度与结构所造成的个体发展过程中的机会不平等。 值得一提的是，威廉斯还对于人们提出的“坚持平等可能就是否定价值”的观点进行了辩驳。他认为，“在人类所制造、所从事的一切事物中如此极力地强调价值的区别，并不是强调生命的不平等，而是一种共同的学习过程。”[18]而这一学习过程正是以“生命的平等”为前提的。 “平等”作为威廉斯在《文化与社会》一书中重点论述的概念所在，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充当了其视域中“共同文化”的前提，正如他在书中所说：“生命的平等总是共同的文化所必须具备的，否则共同的经验就不会有价值。”[19]只有坚持“生命的平等”才能使传播的过程真正摆脱支配的阴影，进而弥合起整个社会所极端需要的“共同经验”，而后者其实也正是“共同文化”的必要基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