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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城市的演艺场所与文人之参与——从瓦市勾栏、酒楼茶肆谈起(2)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长江学术》2013年4期 李简 参加讨论

    而在瓦市中,除了诸般伎艺的表演,还有很多其他的服务项目:
    瓦中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12)
    瓦市中娱乐项目繁多,服务内容丰富,民众对瓦市勾栏甚是喜爱,“终日居此,不觉抵暮”(13)。城市中的某些地名,也从侧面反映出瓦市勾栏的热闹和民众的陶醉其间:
    其北为结缚桥。相传宋时,下瓦勾栏,观者云集,时马光祖尹京,令行禁止,得遗物者,结缚于此,以待失者,故名。(14)
    下瓦巷,亦曰北瓦,内有勾栏十三座。北有瓦子桥,旧名众乐桥。(15)
    正因为“勾栏观者云集”,人流涌动中,遗落之物实在不少。所以才有了“结缚桥”这样的地名。至于“瓦子桥”、“众乐桥”这样的名称,大约也源于勾栏带给观众的欢乐、北瓦的著名。此外,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还谈到“大抵诸酒肆瓦市,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16)。即使在战争中,瓦市勾栏对民众的吸引力仍是不减。据《三朝北盟会编》记载:
    上初欲幸明州,用吕颐浩计,复还杭州,乃下诏亲征。百司有到曹娥江者,有到钱清堰者。御史中丞赵鼎力谏,以为众寡不敌,不可以战,不若为避敌之计。会有边报至,遂复召百司回越州。市井间不时虚惊,有云番人已到者,腰棚瓦市至有夺路而出被践踏而死者。(17)
    瓦市勾栏作为宋代城市生活的重要所在,成为士庶各阶层经常出入的娱乐场所,游乐其中的人员组成十分复杂,包括军人(18)、贵家子弟(19)、无赖少年(20)、庄家(21)等。而文人也是瓦市勾栏的重要参与者,宋郭彖《睽车志》卷五云:
    朱藻字元章,徽人。某年南宫奏名,方待廷试,有士人同寓旅邸。士人便服日至瓦市观优。有邻坐者,士人与语颇狎,因问其姓字乡里,皆与元章同。士人讶之。又云:“某幸已过省,而不得及第,今且欲部中注授差遣。”士人益怪之,未及详诘,适优者散场,观者?{然而出。士人与邻坐者亦起出门,将邀就茶肆与语,而稠人中遂相失。士人归邸,与朱言及,共拊掌笑其妄人,以朱登科故冒其名字也。顷之庭对,而朱以犯讳降学究出身,且就部阙。因追忆曩者士人所遇,盖鬼也,益知科名无非前定。(22)
    宋张端义《贵耳集》卷下也谈到“临安中瓦,在御街中,士大夫必游之地”(23)。可见,读书之余暇、参加科举考试等待期间,去瓦市勾栏消遣,是士子们的重要生活内容。而“观优”、“观倡优”则是消遣的重要方式。
    面向社会各阶层的瓦市,演出与饮食、买卖共存,是一个人员流动性很大、各色人等杂处的热闹所在。勾栏中的演出直接面对不同阶层的民众,不同的审美要求在这里碰撞、调和。演出者不断调整自己的表演以适应观众的要求;观赏者也在观看中改变着自己的知识结构、欣赏趣味。于瓦市勾栏中消遣的士大夫们与不同阶层的民众一同娱乐,参与宋代城市的平民生活。瓦市勾栏的演出内容、观优的时光,在宋代文人的笔下留下不少痕迹。《东京梦华录》卷五“京瓦伎艺”称“孔三传、耍秀才,诸宫调”。这种在瓦市勾栏中流行的诸宫调,深得文人的喜爱:
    泽州孔三传者,首创诸宫调古传,士大夫皆能诵之。(24)
    傀儡戏历史悠久,唐明皇的《傀儡吟》、唐韦绚《刘宾客嘉话录》所记杜佑入市看盘铃傀儡的故事,均说明唐代傀儡戏的广泛流传。而宋代的演出更盛,文人的记载甚多,民间傀儡棚的表演一再被写入诗作。王安石说:
    傀儡只一机,种种没根栽。被我入棚中,昨日亲看来。方知棚外人,扰扰一场敳。终日受伊谩,更被索钱财。(25)
    黄庭坚说:
    万般尽被鬼神戏,看取人间傀儡棚。烦恼自无安脚处,从他鼓笛弄浮生。(26)
    勾栏中的表演丰富了文人看待世界的角度,某些表演方式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人笔下的记载,字里行间传达着文人对这些伎艺的熟悉,并且将他们对这些伎艺的理解、思考和印象写到了作品中。文人与城市中勾栏瓦市的联系,也为日后机缘巧合下文学的发展埋下伏笔。
    与此同时,大众化色彩明显的瓦市勾栏,又是民间与社会上层沟通、追逐上层社会时尚的所在。以杂剧为例。在瓦市勾栏之外,宫廷、官府的燕集、贵官家的宴会等也是杂剧的重要搬演场所。《武林旧事》中的“官本杂剧段数”即是承应宫廷贵邸时所演出的杂剧。此外,《东京梦华录》卷九“宰执亲王宗室百官入内上寿”谈到宫廷中的杂剧演出,朱弁《曲洧旧闻》提到贵邸演出(27),岳珂《桯史》记载了秦桧家宴上的演出(28)。呈演于上层社会的杂剧,在民间很受欢迎。《繁胜录》记录勾栏演出,称“背做蓬花棚,常是御前杂剧”(29)。强调“御前杂剧”,正显示社会对宫廷演出的推崇与追捧。勾栏中的“御前杂剧”体现了宫廷与民间在勾栏中的交流,以及宫廷演出的示范意义。而演员的既献艺于宫廷,也献艺于勾栏(30),在宫廷与勾栏、上层与平民之间起到媒介的作用,为宫廷与勾栏的交流提供又一渠道。
    这种搬演于宫廷、官府、贵官家的杂剧,根据目前所见的材料,常常带有文人生活的印记。李廌的《师友谈记》谈到御前的杂剧表演:
    东坡先生近令门人辈作《人不易物赋》(物为一人重轻也),或戏作一联曰:“伏其几而袭其裳,岂为孔子;学其书而戴其帽,未是苏公。”(士大夫近年效东坡桶高檐短,名帽曰子瞻样)廌因言之。公笑曰:近扈从燕醴泉观,优人以相与自夸文章为戏者。一优(丁仙现者)曰:“吾之文章,汝辈不可及也。”众优曰:何也?”曰:“汝不见吾头上子瞻乎?”上为解颜,顾公久之。(31)
    岳珂的《桯史》云:
    蜀伶多能文,俳语率杂以经史,凡制帅幕府之燕集,多用之。嘉定初,吴畏斋帅成都,从行者多选人,类以经削系念,伶知其然。一日,为古冠服数人游于庭,自称孔门弟子。(32)这些场合的杂剧演出,有时与士大夫的时尚、文人的生活呼应,有时与现实政治相联系,有的会成为流传的段子:
    熙宁初,王丞相介甫既当轴处中,而神庙方赫然,一切委听,号令骤出,但于人情适有所离合。于是故臣名士往往力陈其不可,且多被黜降,后来者乃寖结其舌矣。当是时,以君相之威权而不能有所帖服者,独一教坊使丁仙现尔。丁仙现,时俗但呼之曰“丁使”。丁使遇介甫法制适一行,必因燕设,于戏场中乃便作为嘲诨,肆其诮难,辄有为人笑传。介甫不堪,然无如之何也,因遂发怒,必欲斩之。神庙乃密诏二王,取丁仙现匿诸王邸。二王者,神庙之两爱弟也。故一时谚语,有“台官不如伶官。(33)
    在大臣名士谏诤失败的情况下,丁仙现以他的杂剧表达士大夫的意见。丁仙现杂剧的“为人笑传”,说明了这种燕集上的杂剧演出在社会上的影响力。文人的意见、文人的趣味,借助杂剧的演出从上层渗透到下层。应该说,在瓦市勾栏这种大众化的娱乐场所,文人并非只是被动的存在。他们是接受者,也是影响者。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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