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话名词(组)重叠的例子: 湖北大冶话(赣语)有一类带单音后缀的状态形容词,词根也是名、动、形三类(汪国胜1991): 晋北方言甚至有领属代词的重叠(范晓林 2012): 这种重叠式具有明显的感情色彩,“我我爷爷”相当于“我那(可爱的)爷爷”,“我我”具有描摹作用。 涪陵话单音动词重叠变为状态形容词也很普遍,有a和b两种形式(李文莉2011): 普通话里虽然不说“吃饭别抢抢的”、“他天天在我面前晃晃的”,但是说“抢来抢去”、“晃来晃去”,可见方言的差异只是重叠方式的差异而已。古代汉语的情形也一样,丁声树(1940)指出《诗经》中动词和名词就都可以重叠成为摹状词,如“采采芣苢”和“燕燕于飞”。 根据以上事实及赵元任(1970)“中国话的文法,不论是方言与方言之间,甚至文言与白话之间,实际上大致是一样的”这一看法,应该得出结论:从语法体系来讲,若把“年、山水”、“飘、摇摆”、“白、大方”分为名词、动词、形容词三个并立的类,那么把一律通过重叠而形成的状态形容词单单跟“白、大方”这类词定为一个类的两个小类就不合理。反过来,若单单把“白、大方”这类词跟所有那些重叠而成的状态形容词定为一个类的两个小类,那么把重叠之前的“年、山水”、“飘、摇摆”、“白、大方”分为并立的三个类就不合理。合理做法是,把状态形容词改称“摹状词”,名、动、形都归属“大名词”,汉语首先在第一层次区分大名词和摹状词。相对于大名词和摹状词的区分,名、动、形的区分不那么重要,词与词组的区分也不那么重要。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传统文章学有“名”和“重言”的概念,但无与“名”相对的“动”的概念1。通常说汉语缺乏形态,其实重叠是汉语最重要的形态,是跟印欧语形态不一样的一种形态,它首先把主观性很强的摹状词语分出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