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初春,我在上海的新客站坐上去南京的绿皮火车,那年我读研二。绿皮车很便宜,上海到南京,二三十块钱吧,站站停,所以车上鱼龙混杂,气味感人。午后上车,等到南京下车,...
记得上小学三四年级时,班里来了一个插班生,来自黑龙江,身上带着浓重的异乡味道。熟了就说家乡的故事,讲得最多的是他爷爷当年在大小金沟淘金的故事。他每每讲起这些遥远的...
在最近的一篇文章末尾,我引用了切斯瓦夫·米沃什写过的一则小故事,我将之称为“最朴素、最简单明了的例子”: 有一次,在很久以前,在波兰的一个村子里,我走在路上,看见一...
正如基斯·穆恩将自由的鼓花加入演奏之中,入围本次平遥电影节的小说《晚春》里也隐藏了一些“私货”。最显著的一处是,“我突然想起儿时收集的一只蝴蝶标本,通体半透明。我...
这两天刷视频,看到人说,文学是一种慢性病,潜伏甚久,渐渐发作。但是,文学对大多数人来说是青春期的躁动,不治自愈。 由此,我想到我的文学观。文学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或...
小说的开篇是班主任唐永义的最后一课,他讲的是农业基础课,如何养猪。然后下课铃声响了。唐老师说,这个学校你们以后可以不用来了,又说因为散伙了,多少应该有个仪式,然后...
小猫吐毛球。据说猫头鹰也是。猫把舔舐毛发时吞咽下的部分,在肚子里压缩成毛球,又呕吐出来。猫头鹰吐出来的,是不能消化的老鼠和小鸟的骨头和羽毛,人们管这种东西叫食茧。...
人生总有几个难以快速回答的问题。如常有人问我,你的老家在哪里?或换种问法,你是哪里人?我的回答总是有些吞吐,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能够标准回答。我自小在厦门市同安县...
站在海边,海风和海浪淡化了一个人的职业身份,无论他做过什么,他现在的第一身份是看海人。不远处,一群人戏浪,矿泉水瓶和塑料袋在他们腿边漂荡,他们不以为意。习惯了垃圾...
“多年来我保留着观察落日的习惯”,这是我在《落日研究》一诗中的首句。写时无心,未经细思,但现在翻出来,却让自己暗暗心惊——诗就像日常和身边的一件什物,早就搁在那里...
在来秦皇岛的路上我带了一本书,是捷克作家斯维拉克的《布拉格故事集》,其中有一个短篇《伯利恒之光》,以前看过,印象特别深,所以路上又看了一遍。第一部分是这样的:下雪...
一篇小说的产生,或是突然起意,或是酝酿良久。《黑箱子》缘于饭桌上听来的故事,我假设它的讲述者并未虚构,提供的是基本真实的故事。那么这篇小说大概有一半来自真实。我为...
这是一本关于家乡的书,是我六十岁之后唱给家乡的歌。 地处江淮里下河平原的老家兴化,古属楚,因境内河荡密布,得名楚水;作为楚国令尹、大将军昭阳的食邑,又称昭阳。 多水...
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里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此言自有其真理性。但...
创作这部中篇小说是在去年冬天。依然记得我的第一篇新闻特写也是在冬天,那年我十八周岁,一九九四年。 上学的时候,因为喜欢上了新闻写作,课余时间我就寻找新闻线索。那天是...
十八岁离开老家,离开乌江边上那个偏远落寞的乡间坝子,却又感觉从未离开,不仅仅因为亲人还在那里,也因为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在心头刻下密纹,不用检索,不用翻阅,它们会...
牛想喝水,自己会喝。牛不喝水,强按头是不行的。就算把牛头按得牛嘴触到了水面,它不张嘴,奈何?人做事情也是一样,某件事情,他心甘情愿,乐此不疲,才能做得好。如果他推...
到旷野中去。 旷野的内涵何其丰富:那些亘古不变的高山大海河流沙漠湖泊,那些袒胸露乳一片天然的田野山野郊野荒野星野,那些山旮旯里的村庄、野河流上的桥梁、早已废弃的城堡...
作为一个在乡的乡土题材写作者,父母之情是无可回避的一个重要主题。他们不仅给了我们生命,还教给我们很多的经验和观念,这些是我美学观念的准备和基础。之前,我也写过很多...
我从军到新疆后,听到的“独库公路”故事已几近传说。譬如现在走在独库公路上,一日可遇四季,让人大饱眼福;譬如在乔尔玛烈士陵园,有一位老兵用大半生为战友们守墓,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