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研究者追求从理论到理论的抽象思辨 文学理论既然是文学的理论,就不应该脱离文学实践,而单纯追求理论的思辨。然而,自从20世纪80年代的方法论热以来,理论上的花样翻新几乎是日新月异,尤其是21世纪以来,受到西方哲学思潮、语言学、文化学与社会学思潮的多种影响,我们的文学理论在抽象思辨中把鲜活的理论变得枯燥乏味,不要说读者和作家不喜欢读文学理论文章和教材、专著,即使文学理论的研究者,也不喜欢读这些枯燥乏味的所谓理论成果。 首先,因为追求理论的抽象思辨,研究者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对文学自身的关注。按说,文学理论应该与文学保持非常密切的关系,但事实上,有不少专家学者长期不读文学作品,而是追求从理论到理论的抽象思辨,客观上不知不觉失去了文学理论的灵性和实践的品格。 其次,因为追求理论的抽象思辨,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深入浅出的学理性。理论研究成果的最高境界是深入浅出,而不是深入深出,更不能浅入深出。深入浅出,是深刻的道理用浅显易懂的形式表现出来;深入深出,是深刻的道理用深奥晦涩的形式表现出来;浅入深出,则是指把简单问题复杂化,甚至故弄玄虚,把简单易懂的问题通过深奥晦涩的形式表现出来,显得好像很有学问。康德的《判断力批判》是深入深出,所以当时许多读者读不懂;黑格尔吸取康德的教训,其《美学》则力求深入浅出。但是,我们当下的许多成果深入浅出者甚微,而较多的是浅入深出,偶尔也有深入深出者。浅入深出者最突出的表现就是用一些西方的术语吓唬人,忽悠人,把本来简单易懂的问题晦涩化、复杂化了。读者不看不知道,看了有时也不知作者所云。 研究文学理论从理论到理论的抽象思辨,实质上这是一种经院哲学式的文风,也是一种自我封闭或“六经注我”式的自我言说。而真正的理论,应该在追求“道”的过程中,“道”由“器”出,让“道”依附于“器”,又要使“道”超越“器”,做到“道”与“器”的和谐统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