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或许是现实太过琐碎以至于您无法从正面接触它? 答:并非如此。是因为现实总是片段式的。偶尔,我们讲述着某个人,接着便失去了视野。我们会忘记一些特定的事,自愿地或非自愿地。我们对自己说谎。所有这些构成了碎片的全部。也许警察卷宗是个例外。然而就算在那里面,也会有错误。 问:您说了对自己说谎。您的大作中有这情况吗? 答:我的写作并非为了试着认识自己,也不是为了自省。我宁可凭一点可怜的偶然元素:我的父母、我于战后的出生……来找到这些元素中的一点磁性,而这些元素本身不具有重要性;来折射某种想象。 自传性的情节在我看来总象某种圈套,除非它有诗意的一面,如同纳博科夫的《彼岸》。自传性的语调有某种人工的东西,因为它总是暗示有一个导演。对于我,我宁愿写艺术化的东西,将微不足道的元素加工成型。 问:您说想赋予事物磁性?您如何理解磁性? 答:就是找到平凡的事物和背景的超现实性。就像一条街,客观上,它没有任何新奇之处。 问:为何要寻找这种超现实性? 答:因为我有一种印象:事物的真正现实存在于这种超现实性中。有一种磷光,并不一定由我而来,而是来自事情本身。 问:您写小说的方式就是如此:赋予事物、人和他们存在之重以“磁性”或“磷光”。 答:对,经常地,在写作之前,有一些胡思乱想,但这幻想只对于特定的事物:地点或人物。我需要特别真实的事物,才能表达这个时代梦游般的一面。 问:所以可以这样总结:《夜半撞车》,是一个年轻男子在巴黎的故事…… 答:我曾尝试将他生活的环境翻译成一个特定的年龄。一种陌生的、无结构的环境。父母们被视为幽灵和幻想的空间。对于此年轻男人的医学解释,是他曾使用了麻醉药品。但是在这儿,他并不需要。在这青涩岁月,他就处于这状态。这很难解释。这是我愿意翻译的东西,因为我也曾体味过那个时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