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的笔下缺少宽容和怜悯 信息时报:在美国,是否也有像你这样诉说历史的人,这种文体的方式尽管在阅读快感上有所提高,是否会对严谨的学术造成危害呢? 王哲:美国的历史书籍我看了很多,我的感觉美国写历史的人要比中国写历史的人认真多了,很多业余的作者也能做到严谨,而且美国的历史书籍炒作的成分很少。可是因为中国的出版要追求市场,自然会影响到书籍的质量和内容,炒作越多,严肃的好的作品越来越少,当红的作品我很少有看得进去的,很多专家学者也在迎合市场,作品非常不严谨,长此以往,也许就没有严谨的学术了。就拿去年中西医之争时,我也参预了,但我是认认真真地回顾了百年来中西医争论的源流,与其坐而论道,不如踏踏实实做些事件。做学问并不仅仅是学术研究,业余也可以做学问,业余作者在写历史就应该是在做学问,要用做学问的态度。我是搞科研出身的,无论是做IT还是写文章,都会像对付科学试验那样,即使达不到严谨,也不能脱离认真。 信息时报:你在博客上长篇累牍地介绍美国大选历史,《诅咒》也是关于美国民主进程的,你选择这样的体裁是否是一种尝试与反思,你觉得中国的作家缺乏哪些东西呢? 王哲:我一开始写的是美国内战史,是从帮儿子做课外作业开始,而且住在弗吉尼亚州,觉得应该了解此地的历史。在写内战史之中,了解到一些政治史。今年是大选年,所以开始写有关美国政治的东西。这类内容在国内非常少,有限的几本书我都看了,包括易中天的美国宪政,都是很局限的。不仅是美国历史,整个外国史的中文材料非常贫乏,很多取自原苏联的材料,我去年写西班牙征服新大陆的东西时看了很多东西,比较一下只有美国人写的最客观,因为他们和西班牙人没有利害冲突。 写历史本来就是一种反思,如果只是简单地把历史事件描述出来或者演义一下就不是在写历史了。中国的作家的笔下缺少宽容和怜悯,一如中国史书一样,充满了对强权的赞美和崇拜,很少体现出“民”这个历史中最重要的东西。 信息时报:你出生于60年代,接近半个世纪以来风雨,你觉得现代中国人应该怎样去走向未来和面对时代的迅速发展? 王哲:现代的中国人的最大的问题是要有独立思考能力,中国如果真的要成为一个大国,国民的独立思考是很重要的。中国的很多问题不能全赖政府,公民的自下而上的推动也是很重要的。此外,我觉得整体性地缺乏忧患意识。今后几十年,世界动荡依旧,很可能没有前些年的高速发展的机会,对国家对个人都会是严峻的考验,应该多充实自己,脱离浮躁,这样才能更好地迎接挑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