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花》刊发于《十月》(长篇小说)2014年第5期,内页介绍文字里有这么一段:小说叙事悠转柔曼,以一种别致的南方口齿娓娓道来,战争离乱背景下的国仇家恨因此获得一种温情的救赎。 作品刊发后,与责任编辑季亚娅聊天时才听她说,她与这篇小说的责任校对进行了艰难的“斗争”。编辑告诉我:你的小说幸好碰到了我,我也是南方人,家在湖南,我特明白你小说里的这种方言运用,真的很可贵,若照校对说的改,你的这小说将通篇划红。毕业于北大的文学博士季亚娅的这番话,让我小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我就来扯扯《忘川之花》的滇西腔调。先来读下面的文字: 沈从文的《边城》,湘西方言——那只黄狗便口衔绳子,最先一跃而上,且俨然懂得如何方为尽职似的,把船绳紧衔着拖船拢岸。翠翠心中乱乱的,想赶去却不赶去。你个悖时砍脑壳的! 鲁迅的《阿Q正传》,绍兴方言——“我和你困觉,我和你困觉!”阿Q忽然抢上去,对伊跪下了。 读这样的文字,我们有阅读障碍么?显然没有。 对方言在文学写作中的认识我在10年前就有所思考,记得从前开笔会遇见本土大胡子作家徐刚,他对我说,你的矿山系列小说,比如《俱乐部》那样来写我感觉很好,那种腔调也好。于是与他对方言有一番探讨。他说我要用昆明话写个小说,小说名就叫《拿爱情散干焖》,我听了连说好。这是我无意识地被同行说到用方言写小说的好。多年过去,没见徐刚写出那个小说,倒是知道他写了一本书,大约叫《根究昆明话》。2007年买到山西作家曹乃谦的小说集《到黑夜我想你没办法》,一读,那山西腔调真是鲜活得可以,非常有特色。这让我意识到,尽管我非北方人,我也没跟山西人处过,但小说语言里的山西话我咋那么“懂”呢? 于是,我尝试着在一个昆明背景的短篇小说里放开手脚用昆明方言说话。朋友黎小鸣初读后说,语感不错,但他又真诚地提醒我,运用方言写作要谨慎,毕竟,我们是有标准语系的国家,小说用方言有可能影响小说的发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