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桥(1988)讨论过武鸣壮语的“元音象义”现象,发现“用前高元音来摹拟小物的声音,用后低元音摹拟大物体的声音”(1988:48)。很多状貌词都能反映这一点。例如: 乍看起来,这和(7)、(8)的表现非常相似。虽然如此,据我们的考察,南宁粤语的状貌词绝大部分都不是从壮语里借移过来的。最直接的证据,是两种语言的状貌词往往采用不同的词型,没有什么可比性。例如“胖”这个词在南宁粤语和武鸣壮语中都可以带不同的状貌词,而且或多或少都反映了“元音象义”,但词型却完全不同: 表一:南宁粤语和武鸣壮语“胖”一词后状貌词的比较 本文反复强调壮侗语对南宁粤语状貌词发展的影响,现在看到这种影响原来并不涉及借词的问题。第四节会作更详细的探讨。 在壮侗语中,状貌词能出现在名词、形容词、动词、甚至是述宾结构和述补结构之后(孙宏开等2007:1106)。马嘉思(Gerner 2004-05)根据整个结构的词性和语义,为侗语两百多个状貌词进行了分类,大约七十个动词或动词短语能带状貌词。下面是武鸣壮语(张均如等1999、孙宏开等2007)和榕江侗语(Gemer 2004-5)部分出现在述宾结构之后的状貌词: 可以断定:是语言接触把壮侗语这种结构带到南宁粤语(例9-13)里去的,因为我们知道,早期粤语和广州粤语的状貌词从不出现在动词短语的后头。换言之,受到壮侗语的影响,南宁粤语“ABB”式中“A”的条件变得宽松了。含大动作义的动词、以及述宾短语现在都能充当“A”的角色。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