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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真与幻象:《带花的十字架》的隐喻修辞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王树福 参加讨论

    自苏联解体以降,意识形态的转换、创作环境的改变和写作主体的重组,直接导致当今俄罗斯美学理念发生裂变:民族主义思潮成为当今俄罗斯美学理念的核心,是否表现出俄罗斯独特的民族意识、民族精神,是否有利于传承俄罗斯民族文学、民族理念,成为宰制当今俄罗斯文学的核心准则。而作为文化嬗变和文学演进的主导要素,当今俄罗斯文学话语主要表现为政治思想上的自由主义、市场经济的消费主义、审美标准的泛俗化、文化与文学价值观的多元化,而新根基主义、新启蒙主义、新虚无主义和实用精神则成为当今俄罗斯作家的文学价值理念。
    就美学理念而言,现实主义已然不是俄罗斯作家遵循的惟一创作手法和艺术原则,多元化和自由化的文学空间为多声部文学话语系统的转型和确立提供了必要条件。在多声部的文学话语系统中,融合历史史实和艺术幻想的假定隐喻性成为当今俄罗斯小说叙述的重要修辞术,由此也形成作品五彩斑斓、别具一格的神秘幻想主义风格。
    从仿真到幻象
    叶莲娜·弗拉基米罗夫娜·科利亚金娜以《带花的十字架》成为2010年第19届俄语布克奖的最终得主。科利亚金娜现居伏尔加格勒,系当代俄罗斯实力派女作家之一。她1960年出生于伏尔加格勒州切列波维茨地区首府切列波维茨市。科利亚金娜早期曾经写过诸如《偷来的幸福》《我的爱情曲》《幸福的碎片》等一系列“性格女孩”儿童小说,但并未引起批评家和文学界的注意。1995年,她的一组幽默小说得到《世界主义者》杂志主编的认同,由此在文学界展露头角。1995年到2001年间,科利亚金娜一直在《世界主义者》做编辑记者,受到文学界的瞩目。现在她在《地铁》报刊上有私人专栏,而且是《切列波维茨之声》的专门记者。
    作为一部兼具幽默与感伤特质的爱情幻想小说,《带花的十字架》的男主人公是21岁的东正教神父洛克金,女主人公费奥多西娅,用作者的话说,“是一个有魅力和魔力的女孩,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是鲜活动人的”。1674年,洛克金经过长途跋涉,来到托吉马城。在追寻上帝和真理之路上,他打算教化一群没有文化教养的托吉马人,使其皈依上帝,然后继续出发去弥漫着神学之光的莫斯科。在洛克金的自述中,他遇到15岁的费奥多西娅,她的美貌神采让洛克金惊讶无比、心驰荡漾。费奥多西娅利用美貌,让江湖艺人伊斯托姆犯罪作恶,给当地居民带来不安。洛克金决定让费奥多西娅皈依基督,作为献给上帝的礼物。在洛克金的训诫和说教之下,费奥多西娅毅然切掉象征情欲的阴蒂,以圣愚式的行为,虔诚信仰上帝。而当众人开始像膜拜圣人一样膜拜费奥多西娅时,洛克金却一边诅咒费奥多西娅迷惑人心的魔法,一边将其视作妖女烧死。洛克金希望以费奥多西娅的献身上帝为代价,成就自己的宗教仕途。故事在神秘幻想的历史语境中铺陈,围绕着洛克金与费奥多西娅的爱恨交织、洛克金与信徒的亲密疏离、洛克金对上帝的信仰与否、费奥多西娅与信徒的彼此关系展开,呈现出一幅融幻想性与隐喻性于一体的小说画卷。
    《带花的十字架》原名《快乐的呓语》,从2000年开始创作,直到2008年才完稿,2009年发表于《伏尔加文学》第7期,2011年由ACT出版社出版单行本。小说手稿曾入围2008年度“大书奖”长名单,2009年在伏尔加格勒文学协会上曾引起不少作家和批评家的热烈讨论:有人称赞该作是“世界水准的天才之作”,充满历史想象和现实关怀;而有人则称其为叙述神秘的肮脏之作,充满渎神话语和鬼怪描写,“仅仅是当代文学中的一桶泔水”。作者在访谈中提及创作小说的初衷:“1995年,我成为《世界主义者》杂志的作者后,迷上了女性主义,开始收集这个主题的参考文献。有一次我买到一本关于魔法的书。书中有关于受诅咒的女魔法师费奥多西娅在托吉马城的历史信息。这些信息成为创作这部长篇小说的一种推动力。”于是,科利亚金娜开始“收集所有关于女性在历史中的作用和她们对文明的贡献的资料”。“我一直都很想写关于爱情和性的作品,但是遗憾的是,在现代俄语中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当我发现彼得之前的古罗斯中有许多我需要的词语——谁也不会感到受侮辱的词语,我就开始写作这部作品了。”
    隐喻性修辞的呈现
    经由幻想、象征、联想、虚构等隐喻性修辞手法的作用,《带花的十字架》整体上体现出如梦如幻的神秘氛围和历史想象。这主要表现在主题内容、体裁风格和语言特色三个层面:其中主题层面是内在的核心品性,宰制着体裁风格、形式建构、叙事修辞、语言特色等艺术特质的呈现;体裁风格是主题内容的场域化外现;语言特色则是体裁风格的外在具体症候。三个层面彼此关联,层层深入,共同指向隐喻性修辞在《带花的十字架》中的显现。
    从主题内容层面来看,《带花的十字架》内容涉及流行文化所关注的爱情和性,其主题是“在遥远的中世纪发生在伏尔加格勒州的爱情和性”,旨在以历史事件和民间人物为基础,经由艺术虚构和情节幻想,来展现身处工业文明迷雾中的现代人对爱情和性的观点。对于这部被有些媒体称为“情色小说”的作品,伏尔加格勒女作家Г. 谢金娜曾指出:“在这里,戏剧的严密规则在成功地起作用:好人置身于残酷环境中。作者表现出对女主人公的同情,而当读者已经上钩时,小说开始引领读者……”
    从体裁风格层面来看,用作者的话说,该小说体裁是“闹剧式的”,充满奇特的幻想和温柔的感伤,融幻想性和假定性为一体,以假定性的奇幻笔法、现实主义的生活逻辑和人道主义的历史情怀,表现对现实的关怀和对人性的剖析。这种融幻想、隐喻、想象于一体的艺术风格,与俄罗斯民族文学尤其是文学中的奇幻因素和神秘风格相联系。科利亚金娜视果戈理、纳博科夫、索罗金和佩列文为“文体之父”,甚至对爱德华·利蒙诺夫的爱情小说《是我,埃季奇卡》赞不绝口。体裁风格上,《带花的十字架》将真实的逻辑性与丰富的想象力、细节的精确性与生活的荒诞性巧妙融为一体,弥散着神秘主义气氛和宗教历史氛围,与果戈理《狄康卡近乡夜话》轻松明快的喜剧性和色彩瑰丽的神秘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从语言特色层面来看,小说巧妙混合了不同时代的宗教用语、古斯拉夫语、民间俗语、现代俄语以及部分外来语,构成别出心裁的语言交响乐和风格复调曲。有人认为,小说中令人称奇的,并非是带有宗教氛围和魔幻色彩的情节,而是风格各异的语言。也有评论指出,由于作者对部分词语内涵把握不当,导致小说中出现一些用语失误之处,小说语言的错乱混杂损害着艺术魅力和思想内涵。
    隐喻性修辞的由来
    当今俄罗斯小说中的隐喻性特色与20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现的假定隐喻式小说有直接关联:前者正是在后者的创作经验基础上,借鉴多种流派的叙事手法,形成的一种综合性的文学现象;后者的直接源头则是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青年小说”,追根溯源则与俄罗斯文学中的“想象现实主义”传统一脉相承,与经典作家Н。果戈理、В。奥多耶夫斯基、А。维尔特曼以及М。布尔加科夫的创作有着不解之缘。“在艺术发展的早期阶段占据了上风的,是那些如今被看做是假定性的各种描绘形式”,这种假定性形式在20世纪产生出多种形式和变体,诸如各种各样的幻想之假定、把描述物象直观地图示化之假定、对手法予以暴露化之假定、突出蒙太奇式结构之假定、对现实和历史予以隐喻式描绘之假定。
    当代俄罗斯文学中的假定隐喻式小说,是躲避俄罗斯书刊审查制度的一种叙事修辞术。这些以童话、幻想、象征和隐喻等假定性为修辞手段的小说,主要描写历史进程中的神秘现象或现实生活中的奇特事件,在亦真亦幻、似梦似真中表现人物对真理的探求和无所归依的尴尬心态,表现人类精神的困惑和内心世界的神秘。通过人物对现实人生的不满与留恋、对彼岸世界的质疑与向往等悖论态度,探寻人类心灵的港湾和最终依托等终极问题。这种既经由历史关注现实、通过隐喻叩问现实,又经由幻想超越现实、获得心灵提升的表达方式和艺术风格,被称为神秘现实主义,其本质上是现实主义精神的体现。
    伴随着以奇幻小说、侦探小说、历史小说等类型为代表的大众文学和以戏仿、剪切、拼贴、复制、戏谑等手法为代表的通俗文学的兴起,近年来俄罗斯布克奖获奖小说在相当程度上受到大众文学审美趣味的冲击与影响,普遍表现出幻想性与假定性的融汇与综合。作为文学艺术中具有同等存在权利的两种倾向之一,假定性在不同的时代得到不同程度的应用和体现。在当今俄罗斯文学中蔚为大观的假定隐喻式小说,在形式上表现为童话式、神话式和想象式小说,在体裁上表现为社会型(对八九十年代的社会改革与消极社会现象予以针砭)和哲理性(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关系予以形象解说)小说。
    原载:《文艺报》2011年01月14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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