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文学本体问题被“实践本体论”者引入到“读者”一维,和文学批评、文学接受发生了重要关联。但通过对在哲学上对“本体”问题的探究,应该看到,对文学本体问题的探讨,还是应该在“物质一元本体性”上展开。我国学界在对本体概念的使用上,存在着误读、误用。 【关 键 词】文学本体/文学本质/物质一元本体性 【作者简介】王金山(1974-),男,内蒙古财经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副教授,华中师范大学文艺学博士,主要从事文学基础理论、中西诗学比较研究。 “实践本体论”者将文学本体的重要一维放到了“接受”活动,因为“实践”是主体的“活动”。我们虽然不同意这样的所谓“本体”观,但可以借此来引入文学本体性的考察。文学的本质及文学的本体性本来不是一个“接受”的问题,但我们如果坚持文学的接受还是应该围绕文学作品进行的话,我们就必须先对此问题进行考察,否则,接受活动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就像《庄子·列御寇》中那位朱泙漫,花了3年时间,用千金学得“屠龙术”,结果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龙,屠龙术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这个道理非常简单,文学接受活动的对象是文学作品,离开作品谈接受就将接受的自主性无限地扩大了,无限扩大的自主性也就没有了探讨的边际,正如绝对的自由事实上也就扼杀了自由一样,绝对的文学接受的自主性也就扼杀了文学接受充分的接受者自主性。 本体论是西方哲学传统中较为常见的一个范畴,西文表述是ontology,这个词汇最早的源头应追溯到拉丁文的on(相当于英语中的being,意为“是”、“存在”、“存有”等)及ontos(意为“存在物”、“存在者”等),与表示“一学”、“学科”、“理论体系”的词缀“ology”的组合。其本意是表示“有关‘存在’的学说或理论”,所以也被翻译为“存在论”。“本体论”这个词汇的正式的使用,则是德国的著名哲学家郭克兰纽,他在自己的著作中将“本体论”看做与“形而上学(metaphysics)”相同的用语。接着,在18世纪,“本体论”(ontology)被德国的另一位重要的哲学家沃尔夫再次运用,他的本意是要用脱离具体历史情境的纯思辩论、极端抽象的道路,来完成与亚里士多德完全不同的“形而上学”建构路径,而这种“形而上学”一旦建立,一整套有关“普遍”、“永恒”、“一般”的规律、本质性的学说与知识体系就形成了,这套知识体系将能够在纯粹思辨的领域解释世界的本质,也就与古希腊以来带有唯物主义倾向的“物质一元”本体论相区别了。也即是说,“本体论”的建立,在沃尔夫那里,其实是想形成脱离各个层面物质存在的一种纯粹的、独立的思辨系统,即他所谓的“独立的本体论体系”。所以,我们要是以历史的眼光去追本溯源,“本体”这个词汇,其实一开始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并未超越其老师柏拉图的窠臼,尽管亚里士多德曾经讲过“我爱老师,更爱真理”的话。由此,也不难理解,亚里士多德尽管提出了万物是“质料与形式”的统一,但在其《形而上学》中,仍然会认为“有无质料的形式”的观点。可以说,本体这个范畴,从亚里士多德,到郭克兰纽、沃尔夫,一脉相承地都带有明显的客观唯心论的倾向,这种倾向一直在康德的“物自体”那里茁壮成长,后来又被黑格尔的“理念”论发扬光大。本体,在他们那里就脱离了个别的、单个的、具体的事物,而指向宇宙及世间万物的所谓“最高存在”,也就是存在的抽象、永恒的共性,至于“本体论”,就是有关这种抽象、永恒的坐高存在的理论、学科或者学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