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尤袤本卷四十二“哀无由缘:五臣作良久无缘”,盛氏本与尤袤本同,然理宗本《同异》“哀”作“良”。考尤袤本正文作“良久无缘”,与《同异》所云之五臣同,陈八郎本、朝鲜正德本作“良无由缘”。这是尤袤本《同异》中较为普遍的一种现象,即《同异》云“五臣作某”,而尤袤本正文恰与五臣同,如卷八“君臣之义:五臣作明君臣”,考尤袤本正文不作“君臣之义”,而作“明君臣之义”,与五臣同;再如卷二十“女士:五臣作士女”,考尤袤本正文不作“女士”,而作“士女”,与五臣同。类似例子,还有不少。也正因此,范志新先生认为《同异》并非尤袤所作(16),确有道理。但是在此列举该条的原因在于究竟是“哀”还是“良”。尤袤本与盛氏本等《同异》作“哀无由缘”,理宗本《同异》作“良无由缘”,遍核现有之众本,未见有作“哀无由缘”者,故尤袤本之“哀”字当误,此条亦为理宗本《同异》改正尤袤本错误。 以上便是尤袤本《同异》模糊难认或存在错误之处,现可通过理宗本《文选》之《同异》找到答案。然理宗本《同异》亦非完美,存在个别空字现象,如理宗本《文选》卷一“填流泉:昭明□顺故改□填五臣作顺”,尤袤本前一个□作“讳”,后一个□模糊不清。卷十“网钜:五臣网作□”,尤袤本□作“纲”。尤袤本卷二十六“朝列:五臣列作烈。注烈美也。”理宗本《文选》“注”字空白。统观台湾藏《李善与五臣同异》的内容与版式,笔者推测:理宗本《文选》后附《李善与五臣同异》的底本当是一个年代较早的本子,相比于我们今天所见垢尤袤本后附《李善与五臣同异》模糊较轻,空白字或许是底本模糊造成,已不可知。总体言之,理宗本《同异》确是现存各《同异》版本中值得信赖、价值较高的一个版本。 (二)校勘价值 理宗本《文选》除抄配之外,多为重刊,将此本重刊部分与尤袤本相比,差异不大,仅存在个别字的不同,多为递修本在重刊时不认真所致。如:卷十第五页注文“《毛诗》曰:考卜惟王。”卜,理宗本《文选》作“十”,“十”字当为“卜”字形近之讹。再如:卷十四第十一页注文“《吕氏春秋》曰:古之得道者。”吕,理宗本《文选》作“昌”,显误。当然也存在改正尤袤本错误之处,如:卷十四第七页注文“曹植《与陈林书》曰……”陈林,理宗本《文选》作“陈琳”。再如:卷十四第七页注文“《楚词》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王逸曰:缰在口曰鞿,络在头曰羁。”尤袤本此句注文版式存在问题,“好”字占了两个字格,理宗本《文选》将“修”字上提,改变尤袤本原来此处一字占两字格的情况。然整体观之,此部分之校勘价值不大。 理宗本《文选》的校勘价值主要体现在抄配部分。通过将此本抄配部分与尤袤本的广泛比勘可知,其抄配内容当据尤袤本补,且刊刻十分认真、仔细,错误率极低,故理宗本《文选》可以对尤袤本中部分模糊难辨之字起到校勘作用。此类情况较多,列举几例以作说明,如:尤袤本卷八第四页“烦鹜庸渠”注文“庸渠,似凫,灰色而鸡脚,一名※渠。”尤袤本“※”字应为重刻字,墨迹重而不清,奎章阁本、赣州本作“帝”,然尤袤本虽模糊,但可确定不是“帝”字,似“章”字,考理宗本《文选》正作“章”。再如卷九首页注文“以毛射※名豪”,尤袤本※字墨迹较周围明显深,看似“拗”字,然考奎章阁本、赣州本作“物”,北宋本此字亦不清晰,似“物”又似“拗”,然理宗本《文选》作“拗”,故知尤袤本应作“拗”。卷九第三页注文“命者,天之令。”尤袤本“令”字明显有描改痕迹,考奎章阁本、赣州本“令”作“命”,然理宗本《文选》作“令”。尤袤本卷九第十页“尔乃搫场拄翳,停僮葱翠”注文“今伧人通有此”下空三格,但可见明显剜改痕迹,此处原来有三字,但被人剜掉,理宗本《文选》“此”字下直接空三格,无剜改痕迹,完全遵照剜改过的尤袤本,考奎章阁本,此三字作“语射者”。尤袤本卷二十四第六页注文“《汉书》武帝诏曰:梁王亲慈同生,愿以※※※。”※※※,尤袤本模糊不清,应是人为抹掉,现依稀可见残留字迹,理宗本《文选》作“愿以兄□弟”,考奎章阁本作“愿以邑分弟”。以上所列并可视作理宗本《文选》之校勘价值。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