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这本书出版、获奖后,对你的教职与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影响,对你以后的创作有很大的帮助吗? 哈:没出书前我就拿到了终身教职,工作已经稳定。获奖后,学校给了我一个讲席教职,叫“林乐知”讲席教授。林乐知曾经在中国办过《万国公报》。后来,我辞掉了那个工作,好完成《战争垃圾》。至于对自己创作的影响,只能说台阶越来越高了,压力也大了,但这只是好事中不好的一面。 江:许多学者指出,《等待》是非常典型的现实主义作品,它虽是在西方用英文创作的小说,但在写法上,并未受到西方现代派或后现代的影响,并没有花哨的形式与叙述的圈套作装点,你的其他作品也是如此,写得平实、质朴,很想听听你在这方面的想法。 哈:我不喜欢花哨和卖弄的东西。我是教写作的,对小说的技巧很清楚,长篇小说的结构是我的教学强项。《等待》的风格深受《安娜 ? 卡列尼娜》、《包法利夫人》和《父与子》的影响。它们帮助我结构这部小说,帮助我做出风格上的选择,这是刻意的选择。我不明白为什么国内一些人认为写法“陈旧”。文学只有优劣,没有新旧。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之类的东西,早就被淘汰了。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在西方写本那样的小说,看看有没有人给出版。每年都有几个这类的年轻作家申请我们的写作间,结果他们根本不在考虑之内。我还比较宽容,有的同事死活就是不收这类学生。我今年还跟一位同事吵了起来,希望能给一位这种写法的年轻作家一个机会。在美国经常听到人说“吃中餐光吃佐料”,当然这话主要是指低档的中餐馆。写作也是如此,花哨的东西多是“佐料”,应少用,要力求原汤原汁。 江:就小说创作而言,似乎俄国作家对你有深刻的影响,是这样吗? 哈:你说得对,俄国作家对我写作的影响,是灵感上的。他们使我懂得生命的悲剧意识、 悲悯和同情心。我在布兰戴斯读书时,师从诗人法兰克·比达特(Frank Bidart)多年,从他那里学到很多诗艺。我从他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是耐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