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埃科的专栏不可避免地插着“公共知识分子”的标签。 李媛绘 图片来源:东方早报 知识分子的义务 假如按照Twitter的标准,埃科在《密涅瓦火柴盒》里多数文章都可以标上“#”或者“@”的记号:前者是社会热点问题,后者则是对于他人的回应。即使埃科在前言中声称,已经“删去了许多与时政过于相关的文章”,但他的专栏依旧不是纯然形而上的对于历史、哲学、符号学或文学的理论探讨,或仅仅以文字游戏为诉求的智力游戏。他始终关注着周围的世界,他的专栏写作令人不能免俗地想起这样一个标签——公共知识分子。但对于何为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的义务是什么,知识分子应该在多大的限度内参与政治,埃科都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在接受《巴黎评论》杂志专访(Paris Review,2008年夏季号)时,埃科详细论述了到底怎样的人才算是“知识分子”。他说:“如果说‘知识分子’的时候,你指的是只用脑、而不用手工作的人,那么银行职员就是知识分子,而米开朗琪罗不是。如今有了电脑,人人都是知识分子。所以我不觉得这与人们的职业或社会阶层有关。对于我而言,知识分子就是能够创造性地制造新知识的人。一个理解最新嫁接技术的农民,他可以制造出新品种的苹果,那么他就是在从事知识分子的工作。而一个一生中都不断重复教授海德格尔的哲学教授则不能算是知识分子。批评的创造性——批评我们正在做的事,发明更好的方法来做——这是知识分子功能的唯一标志。” 对于何为知识分子的义务,在《知识分子的首要义务:在无能为力时闭嘴》一文中,埃科用房子着火作了精辟的比喻:“当一栋房子着火时,一个知识分子只能如其他所有人一样采取一些常规的措施……只有那些在情急之下忘了消防队员号码的人才会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知识分子身上。”在埃科看来,知识分子的贡献只能发生在某事件的前后,而不是事情发生的当下,除非那是“一场的严重的灾难,而其他人都还浑然不觉”时,知识分子的一声呐喊才会因为其本身的权威性,起到更强的警示作用。 埃科还在多篇专栏中谈及人们对于知识分子的期待。人们期待知识分子能发表权威性言论(360页),但埃科指出,“在选举的问题上,诗人的意见也是不具有权威性的”,人们指望“知识分子能解决所有的社会难题”(357页),但埃科说:“究其根本,知识分子是一种只能制造危机,却无法解决危机的职业。”总之,在埃科看来,知识分子的义务“就应该是通过批判——尤其是对自己的同行进行批判——来见证社会的发展”,而并非直接投身于政治之中,因为“每个人都有其关心国家大事的方式”(346页)。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