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与气节穿彻历史擎举当下 风骨和气节是古代文人修身养性的标的、正义凛然的表征、不卑不亢的刻度,解读中国历史,就是在品评文人的风骨与气节,就是在与无数金声玉振的民族英魂交流对话。不受司马氏拉拢腐蚀、宁肯在洛阳打铁的“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于刑场上弹奏一曲《广陵散》,完成了人生的精彩谢幕,其风骨与气节常在恒存;菊之君子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视民如子,守志不阿,其风骨与气节峻峭拔俗;在仰天大笑中吟诵“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一代诗仙李白,狂放不羁,桀傲不驯,其风骨与气节傲岸卓群;屡遭贬谪流放但依旧吟咏“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旷世奇才苏轼,放达率真,疏狂自适,其风骨与气节磊落峻爽。这些中国古代文人的精英和翘楚,在入世与出世之间以光风霁月般的风骨与气节,从庙堂走向江湖,从俗世走向审美,从庸常走向良知。如果说西方文化把文人定义为风骨与气节的担当者,那么中国传统文化则把文人界定为风骨与气节的守望者和弘扬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定位为风骨与气节的化身。的确,中国古代文人的性情体系是一套恒常稳定的精神价值系统,无论是儒家的温和谦恭,还是道家的超然洒脱,抑或佛禅的灵慧顿悟,几千年来,中国文人历尽沧桑,饱经忧患,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当伫立于连绵起伏的群山之巅,俯视社稷凝眸苍生时,眼神里闪烁的是孔孟的忠善仁爱、老庄的达观超然和佛禅的慈爱悲悯,这深邃而温情的目光,恰恰就是中国古代文人难以消蚀的风骨和永不褪色的气节:在朝与在野互洽,学统与道统相融,天下与自身兼济,政治抱负与自然生命同置,家国情怀与个人追求并存。中国古代文人无论信奉何种文化思想、展现何种精神姿态,这些生活于古典时代的鲜亮个体,大都非常纯粹非常骨感非常灿烂,他们的灵魂和心性里,潜蕴着一种被称之为风骨的高贵精神禀赋,氤氲着一种被称之为气节的坚韧人格质素;这些古老中华帝国的杰出宦游者,修身不息、格物无穷,中正自持、宠辱不惊,以风骨和气节抵御功名和欲望的诱惑,以风骨和气节厘定高尚和卑下的边界,以风骨和气节树立起志昂意坚、傲世蔑俗、报国济民的英迈形象;这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士子,读书万卷,正心始终,集道德文章和诗情画意于一体,操持着强大的文化内省力,其风骨与气节既厚重又飘逸,厚重得如同踏在坚实的大地上,飘逸得仿佛进入如梦似幻的仙境中。 风骨和气节是历史的积淀和文化的结晶,具有强烈的时代性和传承性,中国古代几乎所有有关文人风骨与气节的典型,既见诸于典册史籍里,又流传于民间传说中,这绝非偶然的历史现象而是社会进步的逻辑使然,这表明风骨和气节无时不有无处不在,不因时空迁变游移而减弱消亡,可以说,无论是动荡纷乱年代的叱咤风云,还是繁盛勃兴时期的埋头苦干,须臾离不开风骨与气节的支撑。今天的中国和平发展已近70年,特别是改革开放已达40年,而人们对当下文人的风骨和气节经常流露出不满甚至抱怨,对时下一些知识分子放弃弘道济世的社会责任、游走于亦学亦官亦商的灰色地带啧有烦言。的确,在承平环境中和安逸氛围里,大部分国人都在追求物质享受和快乐生活,许多当下文人也在用缱绻性情和慵懒惰性打发人生,与忧患和危殆紧密相连的文人风骨和气节则很少被提及和关注,于是,浮躁而庸常的生活逐步磨蚀了风骨的棱角,喧嚣而寡淡的日子日趋抽调了气节的根底,风骨与气节似乎成了一种难觅踪迹的空谷绝响,人们失去了对它应有的追寻和珍视。风雨多经人不老,关山初度路犹长。当时光流转到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今天,那些碌碌无为甚至玩世不恭的当代文人应该有所清醒和觉悟。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伟大实践锻铸着风骨与气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图伟业磨砺着风骨与气节,全球经济交融激荡的严峻复杂形势呼唤着风骨与气节。在情势变幻、挑战频仍和任务繁重的当代中国,文人风骨能否返璞归真,文人气节能否重新振作,知识分子的忧患意识、奉献精神和使命担当能否光大传承,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扶贫、污染防治三大攻坚战的具体成效,决定着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进程。在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发展进程中,文人风骨曾如日月高悬于朗朗乾坤,文人气节曾似江河飞奔于万古千秋,不断书写和鸣奏着中华文明瑰丽璀璨的华章金曲。在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征程中,我们有理由相信,文人风骨与气节一定会更加鼓荡奋拔、硬朗弥坚,一定能激发出比以往任何时代更加无坚不摧的磅礴力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