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关注和渴望回归自然的愿望愈发强烈。在本周刚刚结束的第24届全国书博会上,“与自然相遇——商务印书馆‘自然文库’座谈会”引发了作家、读者关于“认识世界,认识自身”这个话题的热议。 商务印书馆此次推出的“自然文库”第一辑,精选了当代西方自然人文经典——包括《一平方英寸的寂静》、《种子的故事》、《鲜花帝国》、《看不见的森林》等。“这是一套关于自然、人文以及涉及博物学的系列图书。它希望对于我们如何重新认识自然,提供了一种新的视野,一种认识世界的方法。” 用鸟、鹿的眼睛 看待世界,倾听世界 一粒沙中见世界,一朵花中见天国,“自然文库”第一辑这几本书通过对一个微小的事物的长期观察,窥见终极实在,寻找整个宇宙的规律。 《一平方英寸的寂静》指的是位于美国华盛顿州奥林匹克国家公园霍河雨林实际的方寸之地。这次充满启发性的宁静探索,使得如今美国生态议程中已纳入大自然的宁静。在作者看来,“安静的地方是灵魂的圣所,可以感受到万物相连的爱,即使一棵树的存在都是可以听得见的。”寂静是月光之歌、是落雪的低语、是松林的叹息……阳光的走动能产生一种听觉,每一座河谷的声音也都有自己独有的特色。聆听寂静,可以帮助我们找回与大地的情感;通过声音,也可以发现一个全新的世界。对谈嘉宾之一、《十月》杂志副主编兼作家宁肯深有同感,觉得不只用人的眼睛观察世界,也可以尝试用鸟、鹿的眼睛,去看待世界,倾听世界。 另一位嘉宾、作家张锐锋推崇的《看不见的森林》则是以一平方米左右的坛城来观察自然,描述了延续数千年甚至数百万年的生态系统的关系和历史。他也指出,如果我们通过能看到四原色的山雀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那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动物看到的东西,虽然人类看不见,但可以通过研究这些动物,再发现我们所处的世界。 他认为这本书是以人生经验和社会观察来审视自然。比如作者写地衣、苔藓,其实是写如何共同生存,在共生的过程中要学会放弃,放弃独立、自由,这跟人间社会有很大的相似性。“讲述一个植物的故事就是讲述人类自己的故事,一切生命兼具竞争、掠夺,但又有团结的性质。” 我们不太观察万物 缺乏博物学精神 近代西方数理科学本身在不断发展,也有局限,而博物学和博物精神恰恰可以纠偏科学的异化。西方的博物学家和自然文学家观察世界的方式,与中国人有何不同?有何启示?张锐锋在座谈会上从文化层面上思考了这些问题。他提到,观察是科学的基础,也是发现的基础。古代中国在观察方面有所欠缺。“我们自古以来科学的活跃度就低,我们不太观察万物,没有缔造跟万物平等的关系。” 他举例说,《本草纲目》只观察能够医治人类疾病的植物,而不关注其他与我们无关的植物,它有医学精神,但是没有博物学精神。历史上没有产生过著名的冒险家。徐霞客的游历,也多是儒家自身修养的一种完善。 而西方社会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就有了博物学精神,对大自然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到柏拉图以来提出了很多的问题,包括毕达哥拉斯学派很早就观察万物,尤其是观察我们头顶的星空,而且推断数是世界的本质,奠定了最早的数学认识出发点。欧几里得奠定了最早的方法学基础,那就是严密的逻辑推理。伽利略又从众多的观测事实里边抛弃了世界的本原,而是说我们能够得出怎样的规律,开辟了近代物理学。 “科举制度就是要不断训练,人和知识之间的误差越来越小,但对性格的培养却是使人越来越小心翼翼,力求稳妥,丧失了想象力、好奇心和童心。” 张锐锋认为,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要从思维方式上改变自己,才能赶上世界科学的脚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