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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地图上的灵魂朝圣之旅——中古英语长诗《珍珠》的空间结构

http://www.newdu.com 2018-06-25 《外国文学评论》 包慧怡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以中古英语西部方言写作的十四世纪“珍珠”诗人是与同辈文人乔叟并肩的语言大师,凭借出色的架构能力和解经能力,他对拉丁文通行本圣经进行了极富创造性的文学演绎。本文将其头韵长诗《珍珠》放入同时期朝圣叙事传统中进行解读,并试图论证诗人将叙事主人公的梦中旅程构建在典型的“T-O”中世纪地图的空间范式之上,通过对主人公感官体验的重点着墨,刻画了一场以身体、精神、神秘三种感知模式经历的天国之旅。
    基金项目:本文为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项目“中世纪感官史语境下的中古英语诗歌研究”(16PJC005)及复旦大学青年教师科研启动基金项目(JIH3152119)的阶段性成果。
    关键词:《珍珠》/ 中古英语/ “T-O”地图/ 朝圣/
    作者简介:包慧怡(1985- ),女,爱尔兰都柏林大学英语系中世纪文学博士,复旦大学英语系讲师,主要研究领域为古英语及中古英语文学、中世纪手抄本中的图文互释。
     
    一、“《珍珠》手稿”背景及《珍珠》批评史概述
    以中古英语西部方言写就的四首头韵长诗《珍珠》、《清洁》、《坚忍》及《高文爵士与绿衣骑士》,流传下来的只有一个手抄本,即大英图书馆柯顿·尼禄A.x.抄本(BL MS Cotton Nero A.x.),学界习惯将该抄本称为“《珍珠》手稿”。此抄本的抄录年代为1400年左右,抄录笔误和文本内证则指向一个更早的成文年代:十四世纪下半叶,且极有可能在1360年至1400年间。①
    这四首长诗(共六千多行)是英格兰十四世纪“头韵复兴运动”的巅峰之作②,其诗艺之精湛、格律之考究、逻辑之缜密几乎与它们在语言上的晦涩难解的程度相当。以琳恩·斯塔利·琼生为代表的一批当代学者认为它们代表了中古英语诗歌的最高水准,可直接挑战“英国诗歌之父”杰弗里·乔叟的声誉。③就批评史而言,这是一份姗姗来迟的认可:与同时代有史可考的诗人乔叟、威廉·兰格朗、约翰·高厄不同④,这四首长诗的匿名作者的身份至今是个谜,校勘者们不得不根据他的代表诗作标题称之为“珍珠”诗人或“高文”诗人。
    《珍珠》手稿被发现后,其中的《高文爵士与绿衣骑士》于1839年第一次进入读者视野,被收入弗雷德里克·马勒爵士编纂的一本亚瑟王传奇选;其余三首诗则直到1864年才作为“早期英语文本协会”(Early English Text Society)新文本系列的第一册为批评家所知。除了前面提到的客观因素(仅有一份手抄本留世)外,导致“珍珠”诗人在文学批评史上被边缘化的根本原因可能在于语言:作为地地道道的伦敦人,乔叟写作《坎特伯雷故事》使用的以伦敦为中心方圆六十英里的“中部土语”正是后来莎士比亚使用的文艺复兴时代的英语也即现代英语的前身。语言上的一脉相承,让今日的读者能借助注释大致读通其作品;而《珍珠》诗人所使用的却是晦涩的英格兰西部方言(西北区柴郡方言与西内陆区斯塔福德郡方言的混合体),即便在十四世纪,不使用这种特定方言的读者也未必能通晓全文。⑤简而言之,“珍珠”诗人能够无障碍地阅读乔叟的作品,乔叟却很有可能无法顺利阅读《珍珠》手稿;更重要的是,此种西部方言的影响在整个中世纪始终局限于英格兰偏远地区,从未进入过伦敦这样的文化重镇。
    《珍珠》手稿所录的四首长诗中,《清洁》和《坚忍》直接改编自拉丁文通行本《圣经》,是比较典型的弘扬基督教美德的训谕诗⑥;最长的《高文爵士与绿衣骑士》(2530行)则是一篇糅合了大量凯尔特元素、演绎基督教核心价值观的亚瑟王罗曼司。虽然长度仅次于《高文》的《珍珠》(1212行)大量化用了《圣经·启示录》中福音书作者约翰所见的新耶路撒冷异象的内容,并且护教性质的神学对话部分超过全诗一半篇幅,其文类却主要属于中世纪梦幻诗传统,并可能受到诸如三世纪《圣保罗启示录》(Apocalypse of St Paul)等早期宗教梦幻-异象文本的影响。⑦第一人称叙事主人公——做梦者“我”——在一座夏日花园中追寻一颗失落的“珍珠”时坠入梦乡,梦中游历了一片“人间天国”(Earthly Paradise)式的风景并邂逅化身少女的珍珠,与珍珠少女隔河展开神学论辩并在后者指引下见证了新耶路撒冷的辉煌异象(包括以羔羊形式出现在城中央的基督本身),最后却因想要强行渡河与少女团聚而被迫醒来。整首诗巧妙运用了首尾词串联、头韵变奏、同词异义、寓意象征等多种修辞术,不仅使诗本身辞章美轮美奂,形式与结构臻于化境,也成功地在一开始就将试图解读其内涵的学者划分成两大阵营。
    “挽歌派/自传派”批评家主张《珍珠》是诗人为思念早夭的女儿而作,旨在通过书写来疗治丧女之痛;或是由某位新近遭受丧女之痛的贵族或王室成员委任“珍珠”诗人所作,一如乔叟《公爵夫人之书》的写作缘起很可能是为了悼念兰开斯特公爵的首任妻子布兰奇。属于这一阵营的学者有理查德·莫里斯、伊斯雷尔·贡拉兹爵士、卡尔顿·布朗、C.G.奥斯古德、J.P.奥克顿、J.R.R.托尔金等。⑧与“挽歌派”针锋相对的“寓意派”批评家则坚持《珍珠》一诗是教父学和圣经阐释学中的寓意解经法在文学领域的运用,并各自为核心意象“珍珠”及诗中其他意象构建了一整套象征体系,比如把失落的珍珠解作凡人蒙垢的灵魂或圣餐礼。属于这一阵营的学者有W.H.肖菲尔德、R.M.加略特、玛丽·文森特·希尔曼修女等。⑨过去的半个多世纪中,越来越多的研究者选择了两派之间的中间阵营,认为《珍珠》既可被视作现实主义的悼亡挽歌,又是一首可以用多重解经法进行寓意分析的宗教诗。这类学者包括杰弗逊·弗莱彻、热内·韦勒克、E.V.戈登、小D.W.罗伯岑等。⑩
    借助文本细读以及观照同时代神学文本和文学文本,本文旨在探究《珍珠》一诗的叙事空间结构,分析叙事主人公如何以三种不同的感知方式去探察诗中的物理及心灵地貌。通过探讨诗中空间和感官的关系,本文试图跳出“挽歌派”与“寓意派”之争,提出一种解读《珍珠》的新视角。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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