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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裙钗中”——谈贾探春的诗风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林乃初 参加讨论

     若单就写诗的技巧而言,贾探春在红楼诗人中,只能算是三四流的作者。她虽然在致贾宝玉的信中也表示过颇有争霸诗坛的雄心——“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余脂粉。”——然而,事突上她在历次诗人雅集的诗会上却始终不能崭露头角:菊花诗会是林黛玉夺魁,螃蟹宴上薛宝钗的诗被公认为是咏蟹绝唱,就是诗才平庸的史湘云,她的《白海棠和韵》二首,众人也是“看一句,惊讶一句,看到了。赞到了”的。虽然“风庭月榭……帘杏溪桃”贾探春也“同叨栖处于泉石之间”,可是她的诗才却是大为逊色的。所以,她的诗词作品从来也不曾得到过象林、薛、史那样被人推崇的荣幸!贾探春的诗思也不够敏捷,第五十回芦雪庭即景联句时,大家兴致很浓,你争我抢竞相续联。在这种场合,贾探春虽然不是噤若寒蝉,但在三十五韵中,她仅仅只占了两韵。贾探春对自己诗才诗思的欠缺,是颇有自知之明的,比如在第十八回迎迓元妃题咏大观园的时候,贾探春就曾对自己作过“亦难与薛林争衡”的评价。
     贾探春不长于诗,除去逢场作戏春灯拈物制谜和诗会应景之作而外,平时她没有任何寄情述怀之作。所以在红楼诗人中,她的作品也是比较少的。但足就她仅有的少量作品来说,其意境、格调、命意和诗风的清新别致,在红楼裙钗诗人中却是独树一帜别具一格的。由于开朗、豁达和乐观情感的入诗,其作品所取得的生机盎然的艺术效果,就是“红楼诗圣”林黛玉的作品,有时也是相形见绌的。
     我们说贾探春诗作的意境是清新的,这清新主要表现在她的作品往往能够为灰色的题材和暗淡的事物,绘饰一层并不浓重但却可信的富有活力和希望的色彩,使凄楚的变为安详,冷寂的变为宁静,垂危的变为复甦。这里不妨先以第三十七回“咏和白海棠”诗为例,看看她的诗作在几位同咏“白海棠”的诗人作品中,究竟有什么特色。
     薛宝钗的《咏白海棠》从字面上看,是端庄自矜,淡泊无欲,全无人间烟火气的:
     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洗出胭脂”白超乎雪的“芳姿”,“冰雪为魂”“昼掩门”的宁静,如此这般的离俗出尘,《群芳谱》里大约是找不出比它更淡更洁的奇花异草了。但是,仔细玩味起来却使人觉得,薛宝钗这株“冰雪招来露砌魂”的白海棠又不怎么禁得起推敲:它的“淡极”,原来是为了达到逞“艳”的目的;它的“清洁”,原来是为了收到依附“白帝”的效果。这种有所求而诡其行的“淡极”与“清洁”,就和现实生活中薛宝钗以“无为”为手段而想坐收“无不为”实效的作法同出一辙了。只不过白海棠攫取白帝和薛宝钗攫取宝玉的双手都掩遮在“淡极”轻纱的袖管里,若隐若现显得异常清雅罢了。清雅固然可以赢得清誉有利于隐蔽的攫取,但是,它也妨碍了攫取者阔步捷径去摘取果实的可能性。因此,果实在攫取者眼里又往往足可望而不可即的。这种镜花水月的渺茫感,就难免不使薛宝钗在她的白海棠诗中要流露一些缩手而求的苦闷和焦灼了。这种欲求难偿苦闷焦灼的日积月累,终于累积出了“焉得玉无痕”的“多愁”。薛宝钗的诗虽然力图表现淡泊自守的情志,但她还是欲止又言吞吞吐吐地道出了白海棠难卜前程的怅惘,“不语婷婷日又昏”便是这种怅惘心弦上的哀音。由于这哀音谱出了外“淡极”而内奢欲,外恬静而内焦灼的格调,以致使这首被李纨评为“含蓄浑厚”的诗终因它含蓄的是奢欲和焦灼而降低了身价。
     林黛玉在红楼女性中是最桀骜不驯的一个,她的一生几乎都是在与封建礼教势力周旋中度过的。因此她的诗词创作在红楼诗词中,是最富有战斗性的。然而,她的战斗却有如缟素之师,于矛戈锋刃紫电青霜之间,往往是要带着些凄楚哀怨之气的。所以她的诗也往往给人一种抑郁感。她的《咏白海棠》虽然不是兴师檄文之作,但它也还是表现了这方面的特色: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这首诗首联的“冰为土”,“玉为盆”,从一开始就把她的白海棠用最精良的装备“武装”了起来。接下去在颔联里林黛玉又深化了它的主题,用“梨蕊白”“梅花魂”道出了白海棠的高洁素质。按说在前两联所提供的优越基础上再往下写,它本该是势压四季花,写出个“艳冠群芳”来的。不然的话,它也可以是傲然西风冷眼向黄昏的。然而林黛玉的白海棠,正象它的作者处身于四面楚歌声中一样,在一片肃杀的秋色中,它也犹如孤军挣扎,大有疲兵难撑之感。“倦倚西风夜已昏”正是沐黛玉现实处境的真实记实,不过作为诗作欣赏,它就略显有些颓唐了。
     史湘云是个难得的“英豪阔大宽宏量”颇有几分丈夫气的女性。她的诗有时是能给人一种疏狂不羁个性解放感受的:比如她《对菊》的“科头坐”“抱膝吟”的拟男之作,便拟得贴切逼真全无矫揉造作之感的。但是她的不羁和个性解放却又是极不彻底的,比如她的《白海棠和韵》之二诗中的“也宜墙角也宜盆”,就是虽也反映了她性格的跌宕潇洒和无拘无束,但这种随得方就得圆,随遇而安,一切都无所谓的性格,却又表现了她不能真正面向生活的软弱性。当然,史湘云父母双亡自幼寄人篱下,她似乎也只能听人摆布,非持如此生活态度不可。若是从这个角度看,这“也宜墙角也宜盆”的跌宕潇洒中,则又寓寄了无可奈何不得不尔的哀怨,这样写人物形象是成功的;但这种全无个人意志的情调之于诗风,就不是什么优点了。
     综上所述,可见与贾探春一起吟咏唱和的几位诗人的诗风,无不因其各自的悲剧性格而流露了她们各自的凄怆和哀怨。而且这些凄怆和哀怨,还都带有那个时代女性难能自立寻求依赖的共性:如薛宝钗“欲偿白帝凭清洁”的惨淡经营寻找靠山;林黛玉“娇羞默默同谁诉”欲说心事的难于启齿;史湘云“幽情欲向嫦娥诉,无奈虚廊夜色昏”的月下逡巡没着没落。以上所举这砦例句,便都具有难能自立寻求依赖“小乌依人,自加怜爱”的女性特色。比较起来,在这些题咏白海棠的诗作中,只有贾探春的诗是独树一帜的,它居危若安,全无半点娇弱难持之态:
    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
    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
    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贾探春在生活中是敢于正视现实的,她的政治观察力是比较敏锐的。她能够发现本集团的衰败现状,在一定程度上她也能够观察到其所以衰败的症结所在。无庸置疑,她的观察和发现都是正确的。不过,她在分析被自己观察到和发现了的现状时,却又对这一现状的发展趋势作出了完全错误的判断:她相信事在人为,人力可以补天,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补天能手(她相信自己能够“作出一番事业”来的“事业”,就是“补天”)。她的这种错误估计和盲目自信,使她对生活前景抱有极其乐观的希望。她的这种乐观精神虽然是自欺自悦的,但是这种精神却孕育出了她清新、进取和充满活力的诗风。
     贾探春的诗和其他几位诗人的作品一样,都写的是秋风萧瑟里的白海棠,不过,只有她是从开始第一句就把她的白海棠安排在“斜阳寒草”一派肃杀景色之中的。“斜阳寒草”之后的“带重门”,更“带”出了满目凄怆愁不胜愁无限恼人的情怀。这种景色、这种(氛与这种情怀,和薛宝钗的“愁多焉得玉无痕”,林黛玉的“秋闺怨女拭啼痕”,史湘云的“人为悲秋欲断魂”的情调是完全一致的。以这种情调为基调,去写“斜阳寒草”里孤零零“芳心一点娇无力”的白海棠,按说它理应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然而,贾探春其人是从来不作“(有)病呻吟”的。在贾探春性格里是没有怨天尤人长嘘短叹的,所以在她的诗作里也是少有嘤嘤啜泣的。在“斜阳寒草”里,贾探春的白海棠却唯我独尊泰然自若地生长在软绒绒“苔翠盈铺雨后盆”的绿莹莹的安详环境里。在这种环境里生长着的“玉是精神”“雪为肌骨”的白海棠,该是多么雍容高雅轻松愉快啊!
     贾探春的白海棠在满目荒凉寒烟衰草的环境里是得天独厚的,它一点也没有感到深秋的零落和日暮的威胁。所以贾探春的白海棠,尽管起笔抢先实事求是地渲染了白海棠“花开非时”的残秋气氛,但接下去她的诗却既没有薛宝钗“不语婷婷日又昏”那种无可奈何的轻叹,也没有林黛玉“倦倚西风夜已昏”那种冷落凄清的孤寂,更没有史湘云“无奈虚廊月色昏”那种日暮途穷的绝望!
     在贾探春的眼里,现实总是仁慈的。所以,她的白海棠也就无须仙逝羽化远离人间了。“莫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里的白海棠,和题咏它的诗人贾探春,都是现实生活中愉愉快快兴致勃勃的成员。“黄昏”对她和它非但没有威胁,相反“黄昏”之于他们倒象是良辰美景一般的恬静与和谐。他们在“黄昏”里相伴题咏,情融融意惬惬好不心旷神怡轻松愉快。这种居危若安不以物累,且又物人相得融洽和谐的清新格调和主宰自己主宰现实的气魄,是贾探春独立于红楼“裙钗诗人”之外的一大特色。
     还可以体现贾探春性格豁达诗风清新的是她的作品从来不写女孩儿的泪痕。第二十二回贾探春的《风筝》,原是一首暗示她悲惨命运的灯谜诗:
    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
    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游丝一断”是说贾探春远嫁不归的。至于远嫁后的命运如何,因为曹氏原稿的散佚已不得而知,不过十二钗都是薄命司里命薄人,所以贾探春远嫁后显然是不可能交好运的。在当时社会条件下,女孩儿出嫁大哭一场原是人之常情,如果这嫁是“千里东风一梦遥”的从此诀别。那便该是从此泪不干了。可是,贾探春对“游丝一断”再不归的诀别却是处之泰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莫向东风怨别离”!第七十回《南柯子·咏絮》上阕是贾探春所填,其内容含义与《风筝》意近。这上阕的最后一一句“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和“莫向东风怨别离”所表达的思想感情是别无二致的。当即将断送自己一生前程的恶运来袭的时候,贾探春既没有叫苦连天,更没有泪湿罗衫红阑干。她的“一任东西南北”,不是随遇而安也不是听天由命,这“一任东西南北”之于贾探春,似乎大有天下任纵横,风逆浪浊其奈我何之慨!她所以能够在生离死别的时刻从容就道,是因为她相信在“从今分两地”之后,他们是有能力“各自保平安”的。
     第三十八回贾探春的《簪菊》,是别具一格全无脂粉气的典型作品:
    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
    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
    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这首诗简直象一幅粗笔重彩一挥而就的泼墨画,画中的人物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环珮铿锵”“麝兰馥郁”“莲步乍移”“欲止仍行”的妩媚女性了。她跑来跑去,或供或栽或折“日日忙”个不休。这手忙脚乱跑跑跳跳的形象,确颇有些象《种菊》一诗的作者贾宝玉——“携锄秋圃自移来,篱畔庭前处处栽”[1],贾宝玉的“种菊”是异常兴奋的,他东一头西一头跑来跑去,他东一棵西一棵乱栽一通。他这通疯玩可以说疯到了忘乎所以的程度。贾探春《簪菊》里的“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完全和天真活泼男孩子贾宝玉撒泼式的兴致毫无二致了。而那“休认镜中妆”则更进一步明白点出镜中人已经是“失去本来真面目,幻来亲就(男儿装)”了。在这首诗里,贾探春的兴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她可能是想起了豪放派诗人陆放翁“折得黄花插满头”(《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的诗句,她便借题发挥,写出了“跳出闰阁外,不在裙钗中”的“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的不同凡响的佳句。贾探春想象中的不同流俗的“高情”人物,我们倒不必把它视为是“拟男”之作,因为,贾探春的性格原本是睥睨须眉的,这一点在她平日的言行和其在致贾宝玉的书信中都可以得到证实。这里她用自己的诗写自己的襟怀,抒自己的情感,恐怕是未必肯于借用不屑她一顾的男子口气的。此外,贾探春的“高情”自许和黄花满头的“招摇”过市,是根本没有把“时人”的嘲笑放在眼角耳边的。“高情不入时人眼”,事实上其内涵应是“时人不入高情眼”。贾探春的我行我素,倒是对凡夫俗子“时人”的反嘲笑……凡此种种举止言行,我们是很难从中找出半点脂粉气和千金相的!贾探春的《簪菊》,能够突破公府闺阁的藩篱,写出这样性格鲜明讴歌个性解放的诗篇,应当说这确是不同“时人”的清新诗风,不同“时人”的出俗格调!
     精力充沛,活力顽强,冷眼等闲看磨难,是贾探春诗作的另一明显特色。这一特色,即使是急切中联句偶得的片言只语也表现得极为突出,如第五十回芦雪庭联句中她的“(花原因冷聚)色岂畏霜凋”之类的句子,虽然只象流星一闪,但它却也留下了一股毫不含糊的振作气派。它不象薛宝琴的“绮袖笼金貂”那样无为和畏缩,也不象邢岫烟的“空山泣老鹗”那样冷落和孤寂。“色岂畏霜凋”完全是挺胸梗颈屹然矫立的纠纠武夫的架式。它丝毫也没有“弱不禁风”“殆不胜衣”女孩儿的娇气。类似这样等闲看磨难,全无后顾之忧,放眼望远,生命力极度顽强的典型作品,是她的《残菊》诗(第三十八回):
    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
    蒂有余香金淡泊,枝无全叶翠离披。
    半床落叶蛩声病,万里寒云雁阵迟。
    明岁秋分[2]知再会,暂时分手莫相思!
    这首诗的首颔两联,写“残菊”在风雪严霜中“翠离披”“金淡泊”枯萎“倾欹”的惨象,颈联又用重笔浓墨把“残菊”笼罩在“万里寒云”一片灰黑的死寂之中。再加上病蛩的低泣,归雁的哀鸣,如此种种所给人的简直是“迷矇冥路长此逝矣”的感觉了。诗人炼出这样诗境犹冥境的诗境,其创作过程之于作者的心灵来说未必不是磨难自戕的。诗写到这里,似乎确是绝无半点生机可言了。这里,不管是按照内容的发展趋势,还是按照红楼女性多愁善感的情调来说,再往下写,理应是写绝望的眼泪了。然而,开朗、豁达和前瞻多于后顾毕竟是贾探春性格的主导方面!不甘服输,不肯认命,总想破土抽芽的性格,决定了她的诗也是要“于无(生)处”写生机的!试看《残菊》尾联“明岁秋分知再会,暂时分手莫相思”,便是绝处逢生妙手回春的妙笔。她把希望寄托于可见的未来,全不作不堪回首哭兴衰的抚今追昔之叹。贾探春的这种面带微笑放眼望远,且又总觉得眼前有一片开扩地尚堪驰骋的诗风,几乎堪与“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名句媲美。她的这种清新别致的诗风和开朗豁达的格调,是为红楼闺秀裙钗诗人中所仅有!
    当然,红楼诗作为《红楼梦》的有机组成部分,除去暗示人物一生经历或一时一事的谶语作用以外,更主要的是,作者通过替他的人物代拟诗文而塑造了若干不同音容笑貌,不同思想品质,不同心地情感的人物。这些人物的诗和这些人物的故事相结合,就使得这些人物的形象更为丰满,性格更为鲜明了。贾探春的诗中,就反映了她政治守旧,贵族独尊,豪悍霸气,比如第十八回迎迓元妃时她的《文采风流》中“名园一自邀游赏,未许凡人到此来”的独霸春色,就是一例。本文因篇幅关系,探讨范围仅及诗风。、而探讨贾探春的诗风,是并不排斥从诗文创作去探讨她的贵族属性和政治倾向的。
    [1] “处处栽”脂本作“故故栽”,“故故栽”是特意栽种的意思,似不如“处处栽”更能体现贾宝玉兴冲冲手忙脚乱种菊对的形象,故从程本。
    [2]“秋分”脂本作“秋风”,按秋分是菊花枝繁叶茂的黄金季节。贾探春明年与菊花再会是她的幻想,幻想理应是美好的生机勃勃的,而“秋风”似嫌有凋零感,故从程本.
    原载:《红楼梦学刊》1985年第1期
    
    原载:《红楼梦学刊》1985年第1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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