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术语和科技名词 在现代汉语中,多用意译的方式吸收外来的术语和科技名词,这显然也是受制于汉字的结果。同时,由于汉字系统与一些拼音文字不能对应,一些术语和科技名词常会被译成不同的形式,一些争论也常常由此产生(郭熙,1985)。例如心理语言学界常为“习得”这个词伤脑筋。这个词源于英语acquisition,译成汉语有用“获得”的,也有用“习得”的,一些人批评“习得”这个名称,认为这一译名常使人引起误解。当然,还有更多的情况是译名不一致造成了大量异形词,在我搜集的英译汉的电子科学术语中有几百条都有不同的译名。 (三)无标记问题 在把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的人中,常遇到的困难之一就是人名和地名的干扰。他们常常花费很多时间去为一些字的组合查字典或词典,但仍迷惑不解,最后,当得知他们所查的是一个人名或地名时,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我曾向一位朋友谈起这件事,表示对学汉语的人的一点“同情”,这位朋友却说,这是“老外”自己的事,我们大可不必杞人忧天,我不以为然。既然要让“老外”了解中国,也就应该考虑为他们提供方便,何况,把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的并不只是“老外”。我国有50多个民族,其中大多也是把汉语作为第M语言学习的,我曾经问过一位藏族语文工作者,她也说到少数民族的汉语学习者对这一问题感到困难。此外,在聋哑学校教学的开始一个阶段也常遇到类似的问题。由于我国人名、地名用字无一字限制,冷僻字多,即使是正常的小学生,日常的阅读中的主要障碍也是人名和地名,所不同的是,正常的小学生可根据上下文判定它们是人名或地名。 那么,为什么在汉语记录系统中会有这一问题呢?我想胚是汉字的问题。在英语里,人名、 地名的第一个字母要大写,这就是标记,可以据此把—些词区分开来,例如China(中国)和china(瓷器)、Turkey(土耳其)和turkey(火鸡),即使是汉语拼音,也能做到这一点。我想,如果我们把汉字跟汉语记录系统区别开来,解决这些问题相对要少一些困难。 (四)非汉字记录符号的读音问题 由于“汉字本位”的思想在左右我们,因此我们要求读音以汉字为准(但事实做不到,如前所述,“珍妮”“约翰’在电影、电视中就没做到),而对一些非汉字的记录符号则出现了一些矛盾的做法。 这里说的非汉字记录符号,指汉字序列中的阿拉伯数字及上面提到的拉了字母词和含拉丁字母词。对于阿拉伯数字,我们采用的是纯汉字读音,如1,2,3……,不管它们作基数还是作序数,因为它们在汉语中可以有对应的汉字。而对于拉丁字母,如A,B,C,D……,则让人无所适从,现在社会上有两种读法,一是按英文字母去读,一是按相对应的注音字母的呼读音去读。50 t曾公布了一套汉语拼音字母名称,大概除了人们在刚学语音课时还例行公事地念过几遍外,其后再也不曾用过,更多的则是“还给了老师”。可以说,这一套名称已名存实亡,就实践来看,它显然是失败的。我们以《现代汉语词典》收录的“阿Q”和“维生素A”为例。“阿Q”条的注音是“A Qiu,又读A Kiu”,这本身就表明了矛盾的存在,前者是按汉语拼音字母的名称注音的,后者呢?“维生素A”的注音是“Weishengsu A”,这里的A怎么读,没有注明,人们似乎都读[ei],没听到读[a]的。那么词典为什么不注音呢?我想无非是难办:注英文读法吧,为“汉字本位”所不容,注汉语拼音字母名称读法,又不能为人所接受。于是只好退避三舍,姑且由之。当然,过去人们也不是没对此动过脑筋,他们不是想把“维生素 A”之类改成“维生素甲”之类吗?然而又有谁听呢?这又是汉字与汉语记录系统不分的一个矛盾。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