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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瑞安诗歌中的“老调新谈”(3)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当代外国文学》2015年第 吕爱晶 参加讨论

    二、习语陈述:游戏和诡计的空间
    习语是人类文化语言中的一个特殊组成部分,是伴随历史的转移而可以转移的东西,是被定义保留在语言领域的人类宝藏。因为唯有可转移的东西才具有可论述性。远古的习语与人类最初的言语行为有关。对话者在交流或商议的特殊情境中运用言语行为实现并占有语言而攫取一定的话语权,进而主宰历史也造就了历史。习语讲述着人类的智慧,而习语中蕴含的“神奇”的故事也为后来者提供了在未来可以运用于生活的策略和战术。或许,这是瑞安选择习语内容作为诗歌主题的一个重要计谋。米歇尔·德·塞托(Michel de Certeau)说:“日常生活中布满奇迹,与作家或艺术家的作品一样令人惊叹……没有特定的名字,各种各样的语言引起了瞬息即逝的欢乐,这些欢乐出现、消失、再出现。”(247-48)习语往往因为其惯常性被人无视,在追求典雅、传统曲高和寡的诗歌中,习语常被处理为当然缺席。而文学是一种螺旋式的发展。语言在文本中扮演着一种进与退、来与去的角色,轮流被吸引。被忽视而带有奇迹的习语被瑞安捡起,堂而皇之成了其游戏诗歌的一个重要“赌注”。
    在萨拉·费伊(Sarah Fay)的采访中,瑞安答道:“我经常思考一些陈词滥调的事情……当我想写点东西的时候,这些喻义丰富的老生常谈就会开启我的思绪之门。”(Fay 58)瑞安善于从平凡的日常生活中读出游戏般的“陌生”,从平淡的事件引发戏剧化的新意。如《石灰光》(“Lime Light”):
    人不能靠
    石光灯工作
    满满一碗
    就摆放在
    臂弯处
    发出的
    一片不祥之光
    厨房的桌面上
    水果贩子
    整个摇摇欲坠的
    金字塔
    怎比得上
    白天的光亮。(15)
    石灰在高温下可以发出强烈的白光。在电灯没有发明之前,剧院的舞台脚光常采用石灰光照明,由此而成为聚光灯的代名词。习语“在石光灯下”(in the lime light)表示“站在聚光灯圈里”、“引人注目”。诗篇的伊始告诫世人不能靠石灰光工作。但接下来叙述者没有直接说明原因,与读者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带着读者进入了厨房的私密空间。这时叙述和传说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它们在从日常竞赛中隔离出来的神奇的、过去的、渊源的空间中展开。叙述又像是一次旅行,穿越时间抵达现代人的日常生活空间。置换了空间的石灰光不再是绚丽舞台之光。而是生活中的不详之光。石灰光又令人想到了“磷光现象”之鬼火传说。一碗石灰光发出的光如同水果垒起的摇摇欲坠的金字塔。无法与天然的日光相比,石灰光是一种不正常的光,所折射的是一种不正常的生活。传统的习语“在石灰光下”暗示着今日引人注目的明星生活的空虚和无聊。这首诗是瑞安诗歌主题书写奇妙方式的典型,她常让一些陈词滥调的习语镶嵌在一些旅行的文本中,拾取一份冷静和智慧。习语成了日常生活过程中的一个“神话”,是某个不成形时期的分离之物,但又被分解、组合成各种不同的愉悦,肢解为记忆和连续的知识。正如巴特所言:“文本构筑在无法追根寻源的、无从考据的文间引语,属事用典,回声和各种文化语汇之上。由此呈纷纭多义状。它所呼唤的不是什么真谛,而是碎拆。……文本的指向是一种和乌托邦境界类似的性快感的体验。”(Barthes 7-8)
    《石灰光》也渗透了瑞安对诗歌创作的探索。当代美国的诗坛被高度学院化的氛围笼罩,往届的桂冠诗人几乎都是“诗人—文学教授”型的人物,他们是诗人兼大学文学创作等课程的主讲教授。而瑞安从未参加过创作班的学习,也未讲授文学写作之类的课程。她只是加州的马林学院(College of Matin)的兼职“矫正英语”教师,是纽约艺术圈的局外人。诗人在《局外人的艺术》(“Outsider Art”)中批判了一群所谓的艺术家。他们的创作过程只是一道道工艺流程,其艺术的感知力和创作力完全被预定的工序限定。而瑞安式的局外人是指一群不拘泥于体制、捍卫艺术的特立独行的作家。瑞安常以局外人的身份自居,过着平静、深居简出、类似自我放逐的生活。她与当前创作团体的明星般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克利兰夫实话报》(The Plain Dealer[Cleveland])评道:“瑞安诗歌有趣而创意独特。其与心灵对话的方式与当代诸多诗歌截然不同。凯·瑞安执着地探寻自我表现和无情蜉蝣的存在意义。”③蜉蝣,同“蜉蝤”。成虫不取食,寿命极短,只能存活数小时,多则几天,故有朝生暮死之说。它的昆虫名ephemeron/ephemera是亚里士多德给起的,意思是“短促”,寓指人生的短暂。瑞安深知要成为布鲁姆式的“强健诗人”(the strong poet)④,必须在短暂的生命中独守一份特性和孤独,守望自己内心的情感世界,拒绝将自己完全托付给任何一个团体,反对程序化、同质化的创作模式,追寻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而实现自我解放。“从19世纪开始的自我解放使艺术家不是立足于一个团体之中,而是为自己造出一个团体,甚至他本身就是一个团体,由此带来一切与这种状况相适应的多样性。”(伽达默尔8)瑞安曾声明:“我想通过诗歌而赢得逝者的尊敬。”(qtd.in Bawer 147)“一个人必须拥有自己的空间。而所有的事情在密谋着关闭这个空间。作家与写作协会的年会(AWP)让我窒息,关闭了我的空间。”(Ryan,Awp 344)瑞安不愿被流行的学院派诗歌同化,意图寻找一种诗歌形式:倡议以游戏诗歌新的形式去刷新旧有的诗歌形式,摆脱传统的理性思维对创作的全方位的垄断,反抗诗歌在校园里的重复循环。瑞安试图探求当代美国诗坛多元情势下一个卓越而独特的声音,体现了一个自由知识分子边缘化的“改革使命”意识,用孤独和疏远的痛苦经历开启对知识分子的潜能和使命的自我理解。独立知识分子的独特见解和理解力赋予了他们对生活的更真实、更权威的把握。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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