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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诗”学发展的两个截点及其演变走势——以《韩诗外传》与《焦氏易林》引诗的比较为中心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艺评论》2013年12期 田胜利 参加讨论

    【作者简介】田胜利,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2
    西汉“诗”学流传至今的著作不多,《韩诗外传》和《焦氏易林》(以下简称《易林》)是迄今为止保存比较完好的两部,《韩诗外传》属于韩诗派,《易林》属于齐诗派,亦杂取诸家之说。《韩诗外传》成书在西汉初年,《易林》成书于西汉末年,二者时间相距上百年。通过涉诗语料的比较,有助于了解《易林》引诗的特征,以及西汉“诗学”发展的基本走势,对于西汉“诗学”发展脉络的认识能从模糊走向清晰,本文试对此略作梳理。
    一、涉诗篇目重心从“雅”“颂”到“风”“小雅”的转变
    汉初《韩诗外传》解诗,从所涉的篇目上看,据笔者统计,风诗为21首,雅诗为41首,其中小雅22首,大雅19首,颂诗为8首。《易林》引诗的情形与之有较大差异,引诗涉及篇目广泛,风诗为68首,远远超过《韩诗外传》的引诗篇目数量。《易林》在雅诗的征引上,与《韩诗外传》的数量相差无几,为48首,小雅35首,大雅13首。援引小雅的数量明显高于《韩诗外传》。颂诗的比重却较之《韩诗外传》还要少,仅5首。总体上呈现出:《韩诗外传》重雅、颂,而《易林》重风、小雅的特征。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呢?其中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除了各自产生的诗学背景外,二者的编撰义例无疑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韩诗外传》编撰以阐发诗旨为中心,《史记·儒林传》记载:“韩生推《诗》之意,而为内外《传》数万言。”一首诗歌,《韩诗外传》反复从不同角度予以解说,升华,其中,雅、颂诗,涉及国家事理,往往从正面肯定歌颂,因此受到《韩诗外传》的青睐。重雅、颂也是汉初经师解诗的共同取向,这从《毛诗序》关于雅、颂的定义中可以看出,“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毛传的界定以诗的政治功能为立足点,充分肯定雅、颂的社会作用。《诗经》雅、颂类诗的政治功用也确实如此,远比风诗鲜明,《毛诗序》对风诗的定义是:“《风》,风也,教也。”从教化人手,虽仍不失政治功能,但肯定程度已经大打折扣。《毛诗序》对雅、颂的推崇和《韩诗外传》解诗重雅、颂的文本实践可以相互贯通,体现的都是汉初经师推重雅、颂的传统。这种传统在东汉末年依旧存在,如,郑玄注:“雅,正也,言今之正者以为后世法;颂之言诵也,容也。诵今之德广以美之。”
    《易林》衍易而作,爻辞编撰讲求象征,和风类诗歌的比、兴手法接近。“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物也。”比、兴是借助他物来表现所咏之物,具体可感,委婉含蓄而又有迹可寻。和《易》学的象征手法相仿,尤其是兴,闻一多先生认为,由于《诗》有兴,《易》有象,“所以《易》有《诗》的效果,《诗》亦兼《易》的功能,而二者在形式上往往不能分别。”《诗经》中风和小雅擅长用比、兴手法,大雅和颂则相对逊色,如,朱自清先生的《诗言志辨》依据“毛诗”作了这样的统计:“《毛诗》注明‘兴也’的共116篇,占全诗(305篇)的38%,《国风》160篇中有兴诗72,《小雅》74篇中就有38,比较最多;《大雅》31篇中只有4篇;《颂》40篇中只有两篇,比较最少。”①
    朱先生的统计数据是可信的,相似的统计还见于南宋吴咏的《困学纪闻》。《诗经》的比、兴事物和所表达的内容关联,取相似之处,通过想象的纽带把二者联系在一起,隐蔽而含蓄。《易林》是衍《易》作品,《系辞》称《周易》“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韩康伯注:“托象以明义,因小以喻大。”《易林》爻辞也是“先言他物”,是“以彼物比此物”。“比、兴、象征的共同特点是不尽言、不直言、不明言。”②故林辞取象着眼于象征含义时,更多地倾向于对风诗及小雅诗的选择。
    《韩诗外传》征引雅、颂诗篇,编撰重在阐释盛德,与《易林》重象征义的区别是明显的,这从两书对相同诗句反复的解说运用情形中也可以看出。《魏风·伐檀》的诗句“不素餐兮”,《韩诗外传》有两章谈及,分别出现在“商容辞三公”和“李离自拘请罪”的故实中,商容对于“素餐”采取的方法是固辞,面对武王的三公之请,商容说道:“吾尝冯於马徒,欲以化纣而不能,愚也。不争而隐,无勇也。愚且无勇,不足以备乎三公。”③这是采用贬低自己的方式推却武王的任命,坦言能力不够而无法担当三公的重任,符合不素餐的宗旨。另一处引用“不素餐兮”,相关文字是这样的:
    晋文侯使李离为大理,过听杀人,自拘于廷,请死于君。……曰:“政乱国危,君之忧也;军败卒乱,将之忧也。夫无能以事君,闇行以临官,是无功不食禄也。臣不能以虚自诬。”遂伏剑而死。君子闻之曰:“忠矣乎!”诗曰:“彼君子兮,不素餐兮。”李先生之谓也。④
    这段叙述的是李离错误判刑,是偏听偏信所致,因而深感自责,选择自缚到晋文公面前请罪,文公爱惜其才,不愿治罪。李离最终以国家为重,自刎而亡,表示出维护法律公平的决心和尊严。《韩诗外传》引“不素餐兮”,从“一辞一请”两方面展开,围绕诗句的含义选择相应的故事,所述故事为引诗服务,以诗的含义为中心串联,再现和凸显了两位可歌可泣的丰碑式人物,《魏风·伐檀》“不素餐兮”诗句,《易林》化用为“悬貆素餐,居非其官”,复现多次,相关爻辞如下:
    悬貆素餐,居非其官。失舆剥庐,休坐徙居。(《乾》之《震》、《中孚》之《睽》)
    悬貆素餐,居非其任。失望远民,实劳我心。(《谦》之《坎》)
    三首爻辞字句略有差异,首两句象征的都是处位不当之义。之所以能出现多次,是因为《易林》爻辞的编撰一定程度上受到卦形的制约,爻辞依傍卦形的象征含义而设。《乾》卦上乾下乾,《震》卦上震下震中互坎,《乾》之《震》是以震易乾,《说卦》称:“乾为君,为父,震为长子,坎为隐伏,为陷”⑤,乾变而为震,乾体隐没不见,属于父变子,地位下降的不当之象。《谦》卦上坤下艮,《坎》卦上坎下坎,《说卦》称:“坤为母,坎为子,为隐伏,为陷”⑥,《谦》变而为《坎》,坤体没而不见,属于母变子,同样是居位不当之象。《中孚》卦上巽下兑,《睽》卦上离下兑中互坎,《说卦》:“巽为长女,兑为少女,坎为隐伏,为陷”⑦,《中孚》之《睽》,巽体隐没,变而为离,属于长女变中女,亦是居位不当之象。三则卦形变动经卦的基本象征义都是由高变低,由长变幼之象,这违背由低到高,由幼小到成熟的发展规律,属于同类卦形,暗含阴阳变化不当之义。诗句“悬貆素餐”原指不稼不穑,不狩不猎,却拥有大量的粮食和猎物的人。“居非其官”和“居非其任”承接首句,指处位不当之义,后两句是对前两句的引申。由“悬貆素餐”衍生出的处位不当之义和《易林》卦形的象征含义吻合。卦形具有同一象征含义,故撰者用相同诗句相系。这种以卦象的象征含义为中心构建的爻辞,於所引诗句本身的含义没有改变和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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