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一路坚韧转战至新世纪的刘立云、王久辛、辛茹、康桥等诗人,可称为当今军旅诗坛的中间代,他们以日益成熟的写作为军旅诗坛奉献出数量众多、风格迥异的高品质诗作。刘立云的《火焰之门》《开放日》等诗作以具体的形态刻画了军营日常生活面貌。诗人以观察者身份体察日常军营经验,从中提纯出军人特有的精神品质。王久辛的《大地夯歌》借用了民间夯歌的形式,让夯歌伴随着漫漫长征路一路响起,让长征途中的各种物件与夯歌一起发出气势宏大、沉雄悲壮的夯歌交响曲。那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声响变化也寓意和对应了人民军队的发展壮大,是一首颇具特色的创新之作。辛茹和康桥两位女诗人在新世纪持续发力。辛茹的长诗《火箭碑》《杨业功之歌》《洞天》组成了“火箭军三部曲”,以英雄的存在来映照、支撑和引领日常生活,呼唤民族伟力。康桥的长诗《征途》以时间推移为经线,以英雄传奇为纬线,织成了庞大的红色记忆之网。尤其是女性视角的移入,使宏大壮烈的长征历史具有了真切可感的痛楚。她们在诗歌创作与探索中表现出来的坚韧执著与大气磅礴令人动容。 新世纪以来军旅诗坛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青年诗人,如董玉方、温青、贾卫国、大兵、马萧萧、郭宗忠、周承强、周启垠等等。与前辈诗人们不同,出生于1970年代的他们既没有太多的历史重负,也没有过多的现实磨难,他们更多时候是源于自身生命感觉去理解世界、现实、军队乃至军人生活,在艺术储备方面也拥有比前辈更为丰富的营养资源。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生命的书写和文本的自足是新生代军旅诗人写作的重点,“他们的写作淡化了题旨的确指性,冲决了题材的严格界定,而强化了诗的意蕴,拓展了诗意空间,从而获得了对人类生命存在状态的抚摸和探究的勇气。”然而当自身生命感觉几乎成为这批诗人进行创作的惟一的体验基础时,必然会导致双重效应的出现,即一方面生命回避历史和现实的纠缠会呈现出异常的清澈和澄明,而另一方面生命失去历史和现实的托举也容易失重。与此同时,文本自足的探索一方面促进了军旅诗歌的个性发展,而另一方面过于浓烈的文本实验将会导致军旅诗歌走向艰涩难懂的境地。从这个意义上说,背负着中国军旅诗歌未来希望的新生代军旅诗人将在传统与现实、生命与使命、文本自律与他律的左奔右突中引领军旅诗歌走向全新的征途。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