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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汝昌先生商榷——在《曹雪芹传》里关于《红楼梦》后四十回的问题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汇读书周报2011-12-05 石磊 参加讨论

 

        曹雪芹残稿的,高鹗只是在程伟元收拾到的残稿基础上做了整理补缺的工作。后四十回自然存在一些问题,但在总体上是与前八十回合拍的。
    最近读了周汝昌先生的《曹雪芹传》,对于《红楼梦》后四十回问题的说法感到不解。我把我的看法说出来与先生商榷,盼先生赐教。
    周汝昌在书中写道:“乾隆二十五年庚辰(1760)春,乾隆皇帝在永璇家才见到《石头记》,未窥全豹,不尽了然,犹是事之初起……”
    周汝昌写到:“永璇事发后若干时候,乾隆仍不忘《石头记》这桩公案,就委派和珅再去查访处置。凭着鬼伶俐,和珅很快就弄明白了这部书的来龙去脉以及‘圣上’所以注意它的缘故和意义。他便通过该管的旗上司,寻求曹雪芹的全稿。当他判明这书只曾传出过前八十回时,便心生毒计,要用抽梁换柱的手段,使《石头记》不但不失其‘全’,而且还要得到主子的称赏——让它换步移形、夺胎换骨于不知不觉之间。办法就是:物色适当人选,编造四十回假书,凑成‘全本’,而且也遵照编辑《四库全书》的精神,将前八十回偷偷加以‘润色’。”这一大事的证据留在哪里?试看:
    “清光绪三十三年(1907)开始出版的《小说林》,载有署名‘蛮’的《小说小话》,其中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石头记》原稿钞行者终于林黛玉之死,后编因触忌太多,未敢流布。曹雪芹者,织造某之子,本一失学纨绔,从都门购得前编,以重金延文士续成之,即今通行之《石头记》是也。……”
    “蛮”的这则“小说小话”,句句都是毛病百出的。对于前两句,周汝昌说:“都不是我们此刻注意的所在。”他只取用曹雪芹“以重金延文士续成之”这句话的谓语部分,而把主语曹雪芹换成了和珅,还说:“乾隆皇帝指使和珅,找人做假弄鬼的真相,已然基本清楚了。”
    我认为,周汝昌先生把“蛮”刊在“小说林”上的“小说小话”里的话引作论据,是荒谬的。
    一、“小说林”本是街谈巷议均可入载的娱乐性刊物,并无对史事负责的职能,更无对史事负责的权威性。
    二、“小说小话”更是不经之谈,句句都有破漏,其对《红楼梦》无知程度一目了然,倒确像“蛮”人不负责任的乱说一气。
    三、周先生引用“小说林”中“蛮”的“小说小话”作为论据已属不妥,再把曹雪芹“以重金延文士续成之”移花接木、抽梁换柱改成“和珅以重金延程伟元、高鹗续成之”,就更不应该了。说前八十回也经高鹗偷偷加以润色,用词也不正确。
    周汝昌先生的论述倘能成立,那么曹雪芹写的前八十回无疑是经过高鹗润色的了!高鹗当得起吗?
    周汝昌先生的论述倘能成立,那么后四十回无疑是高鹗按照和珅的授意写的了!和珅会作这样的授意吗?
    事实自然不可能是这样的。最有力的证据不在人们对《红楼梦》后四十回的种种议论,而在后四十回文本本身。后四十回如果是按照和珅授意、合乎乾隆皇帝需要写的话,绝不会出现如下的文字:
    第一百十七回“欣聚党恶子独承家”,这明显是隐乾隆之父雍正夺嫡篡位这件事的,是与前八十回宝玉受魇魅、多次遭贾环暗害相呼应的。书中“运去”、“时乖”、“运数合终”等表述,于史事是指曹家由此而沦落,于小说是指贾府被抄家。扩而大之,是隐指封建的清皇朝已从内部先自杀自灭起来,不久必将土崩瓦解。书中提到的“成则公侯败则贼”、“树倒猢狲散”等等皆由此生发而来,难道这些文字都是乾隆皇帝需要的吗?此其一。
    第九十三回写到甄宝玉神游太虚境,走到一座牌楼那里,见了一个姑娘,领着他到一座庙里,见了好些柜子,里头见了好些册子,又到屋里,说是都变了鬼怪似的,也有变做骷髅儿的……
    这段文字与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是同一回事。如同“风月宝鉴”,贾宝玉照的是正面,故见到许多仙姑美女;甄宝玉照的是反面,便见到许多鬼怪骷髅。贾宝玉见到的是假象,而甄宝玉见到的才是真相。贾宝玉见到的放春山、遗香洞如同旅游胜景一般美不胜收,而在甄宝玉眼里便成了坟山墓窟,为“放春山”、“遗香洞”等隐语揭开了谜底。
    贾宝玉和甄宝玉神游太虚境,隐的是雍正继位后和乾隆挫败“弘皙逆案”后以残酷的手段杀害无数落败者的家庭成员,其中包括无辜死去的公子与红妆。这样的事,和珅难道会觉得曹雪芹的隐写还不够,还须雇佣高鹗在后面点穿方合乎皇帝的心意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此其二。
    关于官场腐败方面的叙写,后四十回的揭露是大大超过前八十回的。
    第九十三回写到郝家庄交租遭抢一事,那管租的人对贾琏说:“十月里的租子,奴才已经赶上来了。原是明儿可到,谁知京外拿车,把车上的东西,不由分说,都掀在地下。奴才告诉他说是府里收租的车,不是买卖车,他更不管这些。奴才叫车夫只管拉着走,几个衙役就把车夫混打了一顿,硬扯了两辆车去了。奴才所以先来回报。求爷打发个人到衙门里去要了来才好。……更可怜的是那买卖车,客商的东西全不顾,掀下来,赶着就走。那些赶车的但说句话,打的头破血出的。”这事在前八十回里是没有伏线的,完全可以不写。后四十回分明是为了揭露官场黑暗而补写的。难道这也是和珅授意并合乎乾隆需要的文字吗?此其三。
    至于其它方面公认续得比较好的,如宝黛钗“悲金悼玉”的爱情故事,难道也是和珅授意叫高鹗写的吗?对此,不知周汝昌先生作何解释?
    还有,第一百零二回写到尤氏进大观园探望即将起身远嫁的探春,入园,只见满目凄凉,回到家中,便病了。贾蓉便去请毛半仙卜卦,结束是卜了个未济之卦。未济之卦,含有乾坤再造之意,这对清皇室来说是很犯忌的,难道这也是和珅的合乎皇帝心意的主意吗?
    对于《红楼梦》后四十回的问题,是红学家们普遍关注的问题。周汝昌先生是当今红学界的泰斗,所论一字千金,影响深远。在《红楼梦》后四十回的问题上,先生若如此轻率地下结论,恐对后学遗患无穷,故不能不大胆提出与先生商榷。
    我认为《红楼梦》后四十回是有曹雪芹残稿的,高鹗只是在程伟元收拾到的残稿基础上做了整理补缺的工作。后四十回自然存在一些问题,但在总体上是与前八十回合拍的。
    我同意鲁迅先生的观点。鲁迅说:“后四十回虽数量止初本之半,而大故迭起,破败死亡相继,与所谓‘食尽鸟飞独存白地’者颇符,惟结末又稍振……”
    如果说周汝昌先生的观点能够成立,和珅和乾隆皇帝就比鲁迅还要鲁迅了。鲁迅只是肯定后四十回“大故迭起,破败死亡相继……”而和珅则是授意这样写的人,而乾隆是希望这样写的人了,这显然是荒谬绝顶的事了。
    要破解这个问题,还是要了解乾隆朝的文字狱问题。到了乾隆四十七年(1782)以后,文字狱有逐步放宽的趋势。乾隆在一些文字狱案上曾有这样的批示:“朕凡事不为己甚,岂于文字反过于探求?”有的则批“毋庸深究”等语。这是距曹雪芹逝世十九年后的事。又十年,在相对宽松的政治环境下,程高百二十回《红楼梦》应时问世了。乾隆“阅而然之”,并不是后四十回称他心合他意的意思,那是他标榜自己宽容的一种政治姿态。他应知道,一部作品既已问世,要扼杀它也是扼杀不了的。

责任编辑:孙宝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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