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时常处于各种矛盾的浪尖之上。引起创伤的事件虽然从特性上很难区分或预测,因为危机事件的外在表现未必一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忽略校长实际存在的心灵创伤 [美]理查德·H·阿克曼、帕特·马斯林-奥斯特罗夫斯基著,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 “任何人都不会遭遇无法痊愈的、不能从中成熟起来的痛苦。”这是病理学的原理。阿克曼与奥斯特罗夫斯基将之运用在教育管理上,探讨教育管理者的心理与精神问题。在他们看来,由于校园生活的现实性与复杂性,校长始终摇摆在风险与损失、喜悦与挫败、坦然与恐惧的循环之中……国内专家与学者很少关注学校管理者的心理与精神层面的问题,阿克曼与奥斯特罗夫斯基通过访谈7位学校管理者讲述自身的创伤故事,探索了危机事件对学校领导者的影响。 切尔西中学以失败和暴力事件而出名,人们时常可以在报纸和晚间新闻里看到该校的报道。内容无非是斗殴、帮派和携带枪支,该校的教学质量低下是可想而知的。南希校长来了以后,努力和社区合作,共同改进学校的面貌。在软件方面,修改了学校的课程设置,整顿了管理体系,鼓励教师更新教学方式,倡导强化学校与家长的联系。硬件上,给大楼粉饰、添置高科技设施等,学生的出勤率与教学质量大幅攀升。在此基础上,她又带领学生夺取了一项全国赛事的金牌。可是,这次胜利却成为南希遭遇领导者创伤的导火线——地区政府与上级教育主管部门并不认可她的成绩。 像南希这样的校长,在现实生活中不胜枚举。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急于与他人分享成功的喜悦,乐于听到赞扬。然而,他们求得被认可的基本需要是什么?有些领导者声称,自己不需要外在认可,只要知道自己做得好、在做正确的事就心满意足了。毕竟,人们希望自己的领导者大公无私。但是,只有当领导者乐于聆听自己的需求时,他们才开始回应并治疗自己的创伤。 在学校管理工作中,只要有投入,难免会受到伤害。因为我们不仅是依赖自己的信念,尤其是时常要与性格迥异的学生和家长打交道。我们的决定、我们的发言得不到他人的拥护时,就会有创伤感,不同之处只是创伤大小而已。4年前的一天,同事周老师突然推门走进校长办公室,掏出报纸,气急地说:“校长你看看吧,俺都上报纸了,学校都臭名远扬了。”拿起报纸,不看不要紧,一看气从心中起。手下的一位副职居然把学校6位老师的平时表现,以新闻形式刊发在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刊物上,这不明摆着要把学校的家丑翻出来,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这篇文章旋即在校内掀起轩然大波,不仅周老师,其他老师也纷纷对号入座,好像描述的就是自己。他们向我摔桌子砸板子,一贯要强的我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信赖的副手居然与我离心,老师们与我和我带的班子疏远。我当时深感自己的力量是那么单薄与无助。 假若时光可以倒流,在创伤危机时刻,把这事件当作教育员工的资源,我相信一个崭新的阳光校园文化可能提早到来。“在危机中,人们期望领导者需要具备无所不知的本领、决断力、力量以及对未来了如指掌的预测力……一言以蔽之,他能够轻松处理棘手的问题。”然而,不可否认,在学校出现危机时会出现慌乱、失调现象。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常态。“创伤应该有助于连接过去与现在,也有助于弥合当今与从前。”经历的创伤犹如试金石,是回顾自身缺点并从危机中汲取经验的捷径。可以说,“领导创伤”是一把双刃剑,使校长和管理者重新审视自己的创伤以及引发创伤的生活,促使领导者了解内心的变化,并对领导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持开放的心态。 领导生涯时常处于各种矛盾的浪尖之上,各种突发的事件,会把一个正感受鼓舞的人顷刻间抛向突发的危机中。学校领导者在事发之后必须了解缘由或采取相应的举措。尽管引起创伤的事件从特性上很难区分或预测,危机事件的外在表现也未必一致,有的甚至毫无征兆,内在的创伤更无从观察和感知,但是,这实际存在的个人管理创伤,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不加关注,相反却是在危机中前行的动力。(宋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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