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是水准以上的作家,《风雅颂》是积极的、试图突破作者题材局限的作品。作者在后记里甚至聪明地留好了挡箭牌:“我不熟悉大学,如同大学的人也未必知道什么是大学一样,我在《风雅颂》中写的是‘我的大学’,‘我的乡村’,但我的乡村,不是大家说的底层叙事中的乡村;这个乡村,也连接着大学背后的伟大传统。我在这个传统或者承载了传统的典籍中想象着大学。我的‘乡村’和‘大学’,由此而不伦不类。”不管阎连科有没有说反话,“不伦不类”用在这里是恰当的。说真的,放下书评人的惯性和文本分析的技巧,我的阅读直觉就是“不伦不类”。无论是用“现实”还是用“荒诞”的标准来衡量,小说的细节都是虚弱而缺乏想象力的(而想象力正是“荒诞”最重要的特质)。有理由怀疑,那个野心勃勃的架构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以至于我们的作家并没有做好透彻的准备,就仓促上阵了。所以,面对《风雅颂》,我还没想好该不该鼓掌———我不知道自己的态度应该是“清燕大学”的学生,还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 阎连科像 李媛 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