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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说消极修辞观

http://www.newdu.com 2020-07-01 《当代修辞学》 魏晖 参加讨论

    摘    要:当下,哲学社会科学文献语言表述中存在一些不符合消极修辞的现象:1)提出或使用了不少新概念,但有些重要概念内涵不清楚,外延不明确;2)提出或使用了不少新观点,但有的重要观点意义不清楚,有的未经详细论证,是否正确值得推敲;3)有的文章空洞、冗长,逻辑不清楚,层次不清楚,观点不清楚;4)使用不必要甚至不准确的修饰;5)出现“吓尿体”“标题党”等现象。解决上述问题需要普及消极修辞知识,更需要树立消极修辞观。本文认为,消极修辞不仅仅是一种修辞方法,也是一种现代观念,具体表现为无为观、平实观、简约观和规范观。最后,以语言政策研究为例,从选题、研究过程、报告撰写三方面阐述了政策研究需要树立消极修辞观。
    关键词:消极修辞;消极修辞观;语言政策;政策研究
    基金: 教育部语言文字信息管理司委托项目“语言舆情扫描”阶段性成果。
    一、哲学社会科学文献语言表述中存在不符合消极修辞的现象
    陈望道先生的《修辞学发凡》被认为是具有里程碑性质的重要著作,被学界奉为中国现代修辞学的奠基之作。消极修辞是修辞的两大分野之一,与积极修辞相对,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际应用中都具有重要意义。消极修辞的总纲是明白,分为精确和平妥两条。(陈望道2018:42)话语文章通例可以分为内容和形式两方面。消极修辞最低的限度,也是消极修辞所当遵守的最高标准是:内容方面意义明确、伦次通顺,形式方面词句平匀、安排稳密。(陈望道2018:42 55)百度百科在对“消极修辞”做解释时,提出“消极修辞”思想明确、词义明确、语句通顺、语言平稳、布局严谨五方面的具体要求。“1)思想明确。说写者首先必须经过仔细观察、研究,对事物的性质、特征、内部联系、与其他事物的关系,以及发展变化等等,有明确、全面的认识。说写前理清思路,成竹在胸。明确说写目的、重点,及听读的对象。2)词义明确。选择意义十分明确的词。力避模棱两可的词,对有歧义的词,应立加解释。在同一语境中,概念的内涵应保持一致。可用对概念加限制语的方式,缩小外延,明确词义。3)语句通顺。句子要合乎语法的要求。精心选用虚词,词与词、短语与短语的关系要明确。句与句之间要连贯。4)语言平稳。语言平实,力避怪词僻句。语言匀称,力避疏缺或驳杂。尤其要与内容、语境相贴切。5)布局严谨。根据事物本身所具有的规律性,合理安排说写顺序,从句群到段到篇,注意前后照应,过渡自然,文势贯通。”1
    当下,哲学社会科学文献语言表述中存在一些不符合消极修辞的现象。初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1.提出或使用了不少新概念,但有些重要概念内涵不清楚,外延不明确。
    例如,《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简称《报告》)2005年开始发布。郭熙在《〈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十年》一文中指出:十年来,一批新概念通过《报告》的发布更广泛地向社会展示,引起了更多的重视。(教育部语言文字信息管理司2015:16)文中列出了“濒危语言”“大华语”等57个新概念,对其中的10个概念进行了解释。还有不少概念内涵不是很清楚、外延不是太明确,但实际应用广泛,有的甚至是一篇文章中的重要概念,但该概念内涵并没有交代清楚。有些概念学界尚未形成共识,也未交代作者本意。这方面需要引起学界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明确指出,“要善于提炼标识性概念,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示,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习近平2017:346)提出新概念是必要的,但新概念的内涵不清楚、外延不明确是很难被国际社会理解和接受的,更难以建立可靠的新理论。此外,还存在混淆概念之间的差异的现象。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相关“治理”问题得到广泛的研究,如综合治理、政治治理、经济治理、文化治理、社会治理、生态环境治理、教育治理、语言治理、学校治理、社区治理等,这是好现象。但是,目前仍存在上述所指概念内涵不清楚、外延不明确的问题,还存在混淆“治理”与“管理”的差异问题,似乎一切都是“治理”,根本不存在“管理”概念,甚至有的研究完全是“管理”问题,偏偏要用“治理”概念。实际上,“治理”与“管理”两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例如,“公司治理与公司管理是现代企业中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它们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吕凌云2012)。“文化管理是国家通过建立规章制度对文化行为进行规范化,对象是文化行为,主体是政府;文化治理是国家通过制度安排,利用和借助文化的功能用以克服与解决国家发展中的问题,对象是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主体是政府+社会,政府发挥主导作用,社会参与共治。管,具有法律和行政的强制性;治,则更突出人和社会的自主性。治,是针对问题的解决与克服,具有很强的弹性,而管则是基于一定的价值尺度对人们的社会行为做出规定,具有很强的惩戒刚性”(胡惠林2012)。这值得很多从事治理研究的学者借鉴,必须说清楚自己的研究到底是治理还是管理,不混为一谈。不注重概念的内涵、外延是不符合消极修辞的。消极修辞要求词义明确,在使用中应选择意义十分明确的词,力避模棱两可的词,对有歧义的词,应立加解释。当然,概念内涵也不必强求统一,允许从不同视角进行探讨,允许学术争鸣。只要在同一语境中,概念的内涵保持一致即可。特定情况下,可用对概念加限制语的方式,缩小外延,明确意义。
    2.提出或使用了不少新观点,但有的重要观点表义并不清楚,有的重要观点未经详细论证,是否正确、严密值得推敲。
    人们经常说,强国必须强教,强国必须强军。现在经常读到“强国必须强语,强语助力强国”的观点。但“强语”的意义是什么?未见到特别明确、清晰、严谨的说法。“强国必须强语,强语助力强国”观点被广泛引用,该观点是否正确、是否严密似乎值得商榷。首先,“强语”的意义不清楚,“强国必须强语”就有点泛泛而谈,没有实际意义,只是想强调语言在国家中的重要地位。其次,如果“强语”是指国家语言能力强,那么“强国必须强语”就是指国家语言能力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战略性、基础性、关键性地位,就应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就应提出“语言强国”战略。似乎还需要很好地论证,需要很严密的论证。消极修辞强调思想明确,“说事实常以自然的、社会的关系为常轨;说理论常以因明、逻辑的关系为常轨”;“唯恐意义的理解上有隔阂,对于因时代、因地域、因团体而生的差异,常常设法使它减除。又唯恐意义的理解上有困难,对于古怪新奇,及其他一切不寻常的说法,也常常设法求它减少”(彭漪涟2004)。因此,提出新观点要注意符合消极修辞。
    3.有的文章空洞、冗长,观点不清楚,逻辑不清楚,层次不清楚。
    哲学社会科学文章空洞、冗长,观点不清楚,逻辑不清楚,层次不清楚的情况时有发生,这是一种“长假空”文风,是与中央倡导的“短实新”文风对立的。这也是不符合消极修辞的。消极修辞强调思想明确,要求说写者首先必须经过仔细观察、研究,对事物的性质、特征、内部联系、与其他事物的关系,以及发展变化等等,有明确、全面的认识。说写前理清思路,成竹在胸。明确说写目的、重点,及听读的对象。消极修辞强调布局严谨,根据事物本身所具有的规律性,合理安排说写顺序,从句群到段到篇,注意前后照应,过渡自然,文势贯通,伦次通顺。
    4.使用不必要甚至不准确的修饰。
    哲学社会科学界召开论坛喜欢使用“高端”论坛,会议报道习惯使用“成功”“顺利”召开。不使用“高端”似乎论坛就不“高端”了,不使用“成功”“顺利”,似乎会议就开得不“成功”、不“顺利”了。这倒不是很严重的问题,更多情况下是夸大其词、过分渲染。这也是不符合消极修辞的。消极修辞强调词义明确,首先必须是准确的,然后才能谈及形象、生动等。要求精心选用虚词,词与词、短语与短语的关系要明确。消极修辞强调词句平匀,平易而没有怪词僻句,匀称而没有夹杂或驳杂的弊病,读听者便不至于多分心于形式,可以把整个心意聚注在内容上面。
    5.出现“吓尿体”等语体、“标题党”等现象。
    一段时间以来,“跪求体”“哭晕体”“吓尿体”等浮夸自大文风频现,消解媒体公信力,污染舆论生态,扭曲国民心态,不利于成风化人、凝聚人心、构建清朗网络空间。为了匡正各媒体浮夸自大、华而不实的文风,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对文风“短、实、新”的要求,倡导清新文风,崇尚风清气正,2018年人民网在观点频道推出“三评浮夸自大文风”系列评论。(林峰2018;又观2018;艾悟2018)人民网推出三篇评论,说明不是个别现象,需要引起高度重视。
    根据百度百科,“标题党是互联网上利用各种颇具创意的标题吸引网友眼球,以达到交际目的一小部分网站管理者和网民的总称。其主要行为简而言之即发帖的标题严重夸张,帖子内容通常与标题完全无关或联系不大。良性标题党有很强的幽默性和娱乐性。恶性标题党的危害性表现为:1)浪费了网友的时间,欺骗了网友的感情;2)标题党的行为会使网友因为受过欺骗,而错过真正有价值的信息,造成“狼来了”的悲剧;3)充斥“性爱”“暴力”“罪恶”等字眼,严重污染版面,令目睹者触目惊心。”2社会上对“标题党”非常反感,有调查显示,81.8%受访者反感“标题党”。(王品芝、陈子祎2018)
    无论是“吓尿体”,还是“标题党”,都是不符合消极修辞的。消极修辞强调语言平实,力避怪词僻句;强调语言匀称,力避疏缺或驳杂,尤其要与内容、语境相贴切。
    二、消极修辞是一种现代观念
    解决上述问题首先需要端正文风,也需要普及消极修辞知识,还需要树立消极修辞观。笔者认为:消极修辞不仅仅是一种修辞方法,也是一种现代观念。现代社会节奏快,信息量大,在浩瀚的信息海洋中,有价值的信息稀少,有价值的思想更是寥若晨星,因此,交际中(指一般情况下,特殊情况除外。如谈判,有时需要拐弯抹角,刻意不明确表达意见。)强调信息、知识交换明确、简洁,充分而快速。消极修辞观主要内容包括四个方面:
    1.无为观。
    所谓无为观不是不作为,而是摒弃妄自作为、恣意妄为,就是不刻意提新概念,不随意使用新概念。确实需要提出新概念或赋予概念新内涵,需明确其内涵与外延,意义明确、不含糊。力避模棱两可的词,对有歧义的词,应立加解释。在同一语境中,概念的内涵应保持一致。当然,对于概念的不同意义,只要明确、准确就行,不人为寻求统一,允许百花齐放,允许从不同视角开展研究。事实上有时也难以统一。
    2.平实观。
    所谓平实观就是指内容上强调从客观出发,而不是从主观出发,要实事求是,要符合科学、规律、常识。形式上强调依顺序、相衔接、有照应地展开,词句平匀,言语朴实无华,力避怪词僻句,力避疏缺或驳杂,尤其要与内容、语境相贴切。
    3.简约观。
    简约,是用最少的笔墨去表达,是“少就是多”的理念再现,简约设计就是把设计简化到本质,简而不空。简约主义是适应现代人快节奏、高频率、满负荷的需求产生的。简约不是简单,而是指简略、简省,反对繁复、烦琐。所谓简约观就是将复杂的问题适当简化,以抓住要害,抓住主要矛盾、关键问题。得出的观点、结论是简约而不复杂。当然文体风格力求语辞简洁扼要。不是简单摹写,也不是简陋肤浅,而是经过提炼形成的精约简省,理论的最高境界是简约,大道至简。哲学社会科学需要提出新概念、新观点,但新概念内涵要清楚,外延要明确;新观点意义要明确,经得起推敲,经得起实践、时间检验,而不是为简化而简化,为对比而对比,为排比而排比,为对偶而对偶。因为有不少新观点就是由对比、排比、对偶等修辞方式表达的。
    4.规范观。
    所谓规范观就是研究要遵从学术研究规范,写作要遵从学术论文写作规范。研究要老老实实,来不得半点虚假,立论要正确、数据要可靠,说理、推理要严谨,引用要注明。规范与求新并不矛盾。近期,一位湖南教授提出的关于“英人英语源于湘西”的观点引发社会广泛议论。有专家(张颐武2019)认为:“学术研究不是不允许提出创新和有独到见解的观点,关键是这种观点是建立在规范研究的基础上,一定要进入学术共同体讨论的范围之内,而不是片面追求一些耸人听闻的效果”。“求新”“求变”是现代人的底色,但要防止为激活思想、争夺注意力而不惜“出奇制胜”“剑走偏锋”(包括“标题党”),求新要符合常识、公理,要符合逻辑,要自洽。古代有很多的写作规范,如“言有物”“修辞立其诚”“为世用者,百篇无害”“根情、苗言、华声、实义”“文贵其简”“头绪忌繁”“义理、考据、辞章”等。这些观点均适用于现代的写作,作为现代的文章规范。以“真、善、美”为纲,从内容与形式两方面归纳传统的和现代的文论观点,可以把文章规范确立为以下十个方面:真实、充实、有益、明晰、连贯、得体、畅达、生动、平易、简洁。文章写作要合乎规范,修改文章也要以合乎规范为目的。(庄涛、胡敦骅、梁冠群1992:148)无论是研究规范还是写作规范都有消极修辞的要求。
    三、政策研究要树立消极修辞观
    政策研究相对于学术研究更讲究消极修辞,要树立消极修辞观。下面以语言政策研究为例,从语言政策研究选题、研究过程、研究报告三个方面予以阐述。
    1.政策研究选题
    政策研究要有强烈的选题意识,提倡以问题为中心。(陈振民2003:17)问题界定是现代政策分析的逻辑起点,公共政策所要解决的问题越明确,就越容易实现公共政策的目的,越有利于实际问题的解决。有效地阐明问题就等于解决了一半的问题。(转引自威廉·N·邓恩2002:2)政策研究的选题就是界定、阐明问题从而解决问题,选题一般要做到问题化、本土化、简约化。
    1)问题化。所谓问题化即从复杂的社会现象中发现问题、诊断问题,将问题细化、专门化、具体化。“高质量的研究当然是‘问题驱动’,而不是理论驱动或方法驱动。”(王辑思2016:448)要注重调查研究、舆情观测,从而发现问题,而不是从主观出发臆造问题。要注意诊断问题,辨别虚、假问题,透过现象认清问题,把握真实问题(包括需求)。比如“汉语危机”就是一个假问题。字母词侵入汉语只需加强管理,加强规范,引发不了危机。相反,汉语借助于汉语拼音,进入了信息世界,汉语越来越走向世界,汉语的生命力越来越强,汉语不存在危机问题。真正的问题应当是“国民语言文字应用能力是否下降”的问题。诊断问题要注意对问题进行分类。如根据舆情发生的频度、强度、持续度等可将问题分为值得关注的问题(如网络词语对语文教育的影响)、值得研究的问题(如“语文为王”)、需要及时处理的问题(如新语文教材实施后民族地区语文教师不适应问题),不同类型的问题采用不同的办法。还要对问题细化、专门化、具体化。有学者批评国内学者的政策研究,停留在提出问题层面,“研究的往往是比较宽泛的问题(issue),而未能将研究细化、专门化,提出具体的问题(question)”(王辑思2016:449),以解决问题。
    2)本土化。所谓本土化是指问题是扎根中国大地的问题。用中国事实验证国外理论研究意义不大。我国丰富的语言实践催生新理论,语言政策研究要有高度的理论自觉,创造性回答时代和实践发展提出的新课题。目前虽然提出了大量新概念,但有的概念内涵不清楚、外延不明确,离建立理论尚有很大差距。需要加强理论思考、理论概括,理论既需要原创,也需要结合中国实际的创造性发展。当然,我们还应有国际视野。网络上有大量“语文为王”“语文为王时代”的舆情,在讨论这些问题时,需要睁眼看世界。国际上流行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教育,美国中小学正在实施STEAM(科学、技术、工程、艺术、数学)战略,我们在争论“语文为王”甚至认为我们正处在“语文为王时代”,就有所偏颇了。
    3)简约化。所谓简约化是指政策研究要聚焦重大问题,但重大问题往往是复杂的、跨学科的,研究中要将问题简约化,要注意抓关键问题,以关键问题的解决带动其他问题的解决。政策研究要从问题出发,特别是从大问题出发,使用最先进的工具、方法和技术去回答问题,而不是从文献或工具出发。基于文献和工具的研究方法并不错,但是如果从技术工具出发,从手头的数据出发,去研究无价值的小问题,研究的意义就不大。重大问题、复杂问题应简约化,抓核心(关键)问题,实现有限目标、核心目标。有时候,重大问题的解决需要一系列细化、专门化问题的支撑研究,这是另一类型的简约化。我们特别缺乏可以在大问题上“小而专之”的专家。(王辑思2016:449)
    2.政策研究过程
    政策研究要做到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政策研究主要不是解说、阐释、宣传、维护现行政策,更重要的是“引领”政策。有专家批评:“学者的政策研究常常不是引领政策,而是对政府开创的局面和已经发表的政策宣示加以阐释和辩护。”(王辑思2016:447)当然,必要的解说、阐释、宣传、维护现行政策是需要的,但更重要的是提供思想产品、服务党和政府决策、引导社会舆论、提供社会服务等。研究中还需要不唯书,不能停留在西方概念、理论的引进、介绍及根据本土经验的批评与消化,“要善于提炼标识性概念,打造易于为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达,引导国际学术界展开研究和讨论”。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达要思想明确,意义明确,要推理严密、数据可靠,要经得起实践检验、时间检验。有的研究不讲科学方法,不讲学术规范,不注重客观事实,只讲主观性。不讲全面,只讲片面,事实上“弯道超车”不是任何时候都存在的,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实现的,个别方面的突破并不代表整体的超越,要实事求是,有一说一。
    此外,既要讲科学,又要有人文精神。2019年3月11日,21所美国顶尖大学宣布组成一个名为“公共利益技术大学网络”(Public Interest Technology University Network)的新组织。他们达成的共识是,未来趋势是技术专家人文化,人文学者技术化。该组织的目标是培训下一代软件工程师、政策制定者、公民领袖和社会公平倡议人士,以开发、规范和利用有利于公共利益的技术。因此,语言政策研究要以问题为中心,以系统观为指导,以语言规划为抓手,以科技为支撑。政策研究多数是约束、规范、限制人的,更需要人文情怀,政策不是越多越好,智能时代更需要人文精神,更强化伦理观念。
    3.政策研究报告
    政策研究报告的文字表达水平,反映着研究成果的质量的高低。研究报告要努力做到言之成理,言之有物,内容充实,观点新颖,简明扼要,减少空话、套话、老话,更不能讲假话、错话。(魏礼群2019:135)一般来说,即使学术文章也要反复推敲,忌长篇大论而不得要旨;而政策报告要讲究时效和实效,言简意赅,通常篇幅较短。(王辑思2016:451)政策研究报告特别讲究简明扼要,言简意赅,文风质朴,突出短实新;综合报告一般5 000字以内;专项报告一般3000字以内;确有必要详细报告的可通过附件反映。而且无论从研究报告内容和形式方面,都有极高的消极修辞要求。
    综上所述,政策研究的选题、研究报告的撰写都涉及消极修辞问题,除了要熟悉消极修辞知识,更需要树立消极修辞观念。
    参考文献
    艾悟2018人民网三评浮夸自大文风之三:文风是小事吗?
    陈望道2018《修辞学发凡》,复旦大学出版社。
    胡惠林2012国家需要文化治理,《学习时报》6月18日第9版。
    教育部语言文字信息管理司2015《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15)》,商务印书馆。
    林峰2018人民网三评浮夸自大文风之一:文章不会写了吗?
    吕凌云2012治理与管理:含义·区别·协调,《企业改革与管理》第2期。
    彭漪涟2004《逻辑学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王辑思2016《大国战略国际战略探究与思考》,中信出版集团。
    魏礼群2019《新型智库---知与行》,人民出版社。
    威廉·N·邓恩2002《公共政策分析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习近平201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交出版社。
    又观2018人民网三评浮夸自大文风之二:中国人不自信了吗?
    张颐武2019学术研究还须遵守规范,《环球时报》9月11日第14版。
    王品芝、陈子祎2018 81.8%受访者反感“标题党”,中国青年报7月18日第7版。
    庄涛、胡敦骅、梁冠群1992《写作大辞典》,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http://opinion.people.com.cn/n1/2018/0704/c1003 30125559.html
    http://media.people.com.cn/n1/2018/0718/c192371 30156075.html
    http://media.people.com.cn/n1/2018/0703/c40606 30107900.html
    注释
    1https://baike.baidu.com/item/%E6%B6%88E6%9E%81%E4%BF%AE%E8%BE%9E/6125464?fr=aladdin
    2https://baike.baidu.com/item/%E6%A0%87%E9%A2%98%E5%85%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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