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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章《广瘟疫论》的学术思想探究

http://www.newdu.com 2020-02-10 国学网 张建伟(福建中医 参加讨论

      关键词:《广瘟疫论》;戴天章;学术思想
    

      中图分类号:R24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338X(2015)02-0053-02
    

    《广瘟疫论》为清初著名温病学家戴天章所撰,后于乾隆年间被坊刻为歙县郑奠一之书,并取名《瘟疫明辨》,戴氏孙祖启于书坊中购阅之,即其先大父存存书屋之《广瘟疫论》,虽易其名,幸未改窜其文,因出存存书屋原本,于乾隆四十三年(1778)校刻行世,以纠讹传,广先德[1]。1937年曹炳章将其收录于上海大东书局出版的古典医学巨著《中国医学大成》丛书中,书名仍沿用《瘟疫明辨》。
      1、作者生平
    戴天章,字麟郊,晚号北山,人称戴北山或北山先生,江苏上元(今江宁)人,生于公元1644年(顺治元年),卒于公元1722年(康熙六十一年)。据《上元县志》载:“戴为邑庠生,少师林青雷习举子业,好学强记,所读史能通部逆背,如瓶泻水状。谓时文干禄,不足为研,求有用之学,知天文、地理、射弋,以及书画琴弈之类,无不探微极要,尤精医理,博览深思,活人无算”[1]。
    戴天章著有《咳论注》、《疟论注》、《广瘟疫论》等10余种著作,但多散佚,以《广瘟疫论》成就最高,影响也最大。《广瘟疫论》是为发扬明末医学家吴又可的《瘟疫论》学说而作,戴天章认为吴又可在温病诊治上颇具心得,对其所撰之《瘟疫论》推崇备至。他在《广瘟疫论·自序》中说:“至吴又可先生贯串古今,融以心得,著时行瘟疫一论,真可谓独辟鸿蒙,揭日月于中天矣”[1]。他认为金元时期的医家如刘河间、张元素、李东垣等人只有治疫之方而少专论,且当时诸医家拘泥于“法不离伤寒,方必宗仲景”的陈见,对吴友可之说均停滞在“虽见其书知其法,而不能信之”的状况[1]。戴天章在深入研究后,知其结在“知其名而未得其辨证之法”,并非知而不用。于是在吴又可原本基础上精心地加以注释、增订、删改,意在辨瘟疫通体异于伤寒,并举证相对比,于1675年撰成《广瘟疫论》。本书纲目分明,条分缕析,为后世对寒温病的诊治奠定了“经典要法”的范本[2-3]。
      2、学术成就
    2.1 辨瘟疫与风寒之异戴氏论述瘟疫与风寒之异,主要从病邪性质、受邪途径、传变等方面加以区别。关于病邪性质,认为风寒二气虽有不同,然皆冷而不热,其中人也,郁而不宣,初受在表,均宜温散;瘟疫由伏气而成,热而不冷,其伤人也,热蒸而腐败,初起即宜凉解;二者性质各异,施治不能有误。关于受邪途径与发病趋势,认为风寒从表入里,故汗不厌早,下不厌迟,以其病因性质属凉,必待入里化热,方可攻下凉解,否则虚其里气,反引表邪内陷,而成结胸、痞、利诸证;瘟疫由里出表,虽出表而里未必全无邪恋,故下不厌早,汗不厌迟,以其性质属热,故误用温散,始则引热毒燎原,而为斑、衄、狂、喘,进而伤其真阴而为枯槁、昏沉、厥逆诸危候。关于传经变化,认为瘟疫与风寒不同,风寒从表入里,故多从太阳而阳明而少阳而入胃;瘟疫本从里出表,故见表证时,未有不兼见里证者;有里症下之而其邪不尽,仍可出表者;有谵妄昏沉之后,病愈数日,复见头痛、发热,复从汗解者;更有下症全具,用下药后,里气通而表亦达,头痛、发热得汗而解,胸闷、心烦暂从斑疹而解,移时复见舌黑、胸闷、腹痛、谵妄,仍待大下而后愈者。凡此所谓表而再表,里而再里的传经变化,在风寒必无如此情况。
    2.2 重视辨证戴天章认为对瘟疫病的诊断,应从气、色、舌、神、脉五个方面进行辨证,特别对温热病初起与风寒外感的辨别更具有重要意义。
    辨气:戴天章通过大量的临床实践,发现杂气(戾气)具有腐败人身气血津液之特性。人身脏腑气血津液得生气则香,得败气则臭,这是《广瘟疫论》辨气的主要依据。瘟疫乃感受天地杂气为病,故起病即作尸气,轻则盈于床帐,重则蒸然一室。而风寒之邪从外收敛入内,因此病初决无臭气,迨转入阳明腑证,间或闻有臭气。
    辨色:瘟疫病人因里热气蒸,津液挟秽气上逆于面,故头目之间每多垢滞,或如油腻,或如烟熏。而风寒初起由于寒性收引而无里热蒸腾,所以面色多崩急而光亮,据此分辨,对确定外感病的治疗措施,也是有一定的治疗意义的。所以戴天章指出外感病而见面色垢滞者,虽有头痛、发热等表症,也不宜轻用辛热发散,而应予凉解。如伴见舌黄、烦渴等里症,则为里热的依据,治疗即应苦寒之剂,以泄其郁热。
    辨舌:戴天章认为风寒在表,无苔,即使有白苔,亦薄而滑;而温热初起,便有白苔,或厚而不滑,或色兼淡黄,或粗如积粉,凡见此等舌苔的外感病患者,即使病初头痛、发热,亦不能辛温发散,而宜清凉攻下。其所说“粗如积粉”,主要是指白厚干燥之苔,是里热亢盛,津液受伤而未及转黄所致,故治予清凉攻下。若苔厚腻如积粉,则为湿热阻遏募原所致,治当化湿泄热,切不可漫投清凉攻下。
    辨神:风寒之邪伤人,人知所苦,而神自清,如头痛寒热之类,皆自知之,至传里入胃,始神昏谵语。而瘟疫初起,戴天章发现瘟疫有“专昏人神情”的特点,患者多神情异常,而不知所苦,或如痴如醉,扰乱惊悸,提示了瘟疫病变的危重性,而且为早期诊断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辨脉:辨风寒与瘟疫初起脉象之别,在急性外感热病过程中,虽然没有舌苔那样明显,但也不能忽视。瘟疫与伤寒虽同为外感,但由于病因病机不同,故脉象不一,不可不辨。戴天章认为瘟疫之脉,传变后与风寒颇同,初起时与风寒迥异。凡风寒初起,脉象多浮,至数清楚而不模糊;瘟疫初起,脉象多沉,至数每模糊不清,或沉迟,或沉数无力,乃邪在阴分,热郁气滞之故,勿作虚视,但当解热不宜补气。
    以上五辨是戴天章辨识瘟疫的独到见解和经验总结,皆从临床实践中悟出,言简意赅,实为辨识瘟疫的关键,也是《广瘟疫论》的学术精华。
      2.3 瘟疫的主要治法
    2.3.1 汗法戴天章认为风寒汗不厌早,时疫汗不厌迟。风寒发汗,必兼辛温辛热以宣阳,而瘟疫发汗,必兼辛凉辛寒以救阴。风寒发汗,治表不犯里,瘟疫发汗,治表必通里,此伤寒发汗法与瘟疫汗法之不同。辛凉发汗,如人参败毒散、荆防败毒散之类;辛寒发汗,如大青龙汤、九味羌活汤、大羌活汤之类;发表兼通里,如三消饮、六神通解散、防风通圣散之类。
    2.3.2 下法戴天章认为伤寒下不厌迟,瘟疫下不厌早。伤寒在下其燥结,瘟疫在下其郁热;伤寒里证当下,必待表邪全罢,时疫不论表邪罢与不罢,但兼里证即下;伤寒上焦有邪不可下,必待结在中下二焦方可下,瘟疫上焦有邪亦可下;此伤寒下法与瘟疫下法之不同。瘟疫下法有六:结邪在胸上,贝母下之,贝母本非下药,用至两许即解;结邪在胸及心下,小陷胸下之;结邪在胸胁连心下,大柴胡汤下之;结邪在脐上,小承气汤下之;结邪在当脐及脐下,调胃承气汤下之;痞满燥实三焦俱结,大承气汤下之。
    2.3.3 清法戴天章认为瘟疫为热证,未有不当清者。其在表宜汗,使热从汗泄,汗法亦清法也;在里宜下,使热从下泄,下法亦清法也。若在表已汗而热不退,在里已下而热不解,或本来有热无结,则惟以寒凉直折,以清其热而已,并认为汗、下、清三法可合亦可分。凡清热之要,在视热邪之深浅,热之浅者在营卫,以石膏、黄芩为主,柴胡、葛根为辅;热之深者在胸膈,天花粉、知母、瓜蒌仁、栀子、淡豆豉为
    主;热在胃肠者,当用下法,或下而清亦可;热入心包者,黄连、犀角、羚羊角为主;直入心脏则难救矣,用牛黄犹可十中救一,须用至一钱许,少则无济。
    2.3.4 和法戴天章认为寒热并用谓之和,补泻合剂谓之和,表里双解谓之和,平其亢厉谓之和。所谓寒热并用者,若瘟疫之热夹有它邪之寒者,用此法以和之,凡方中有黄连与生姜同用、黄芩与半夏同用、石膏与苍术同用、知母与草果同用皆是。所谓补泻合用者,若瘟疫之邪气实,人之正气虚者,用此法以和之,凡方中有参、芪、归、芍、硝、黄、枳、朴同用者是。所谓表里双解者,若瘟疫既有表证,复有里证者,用此法以和之,凡方中有麻、葛、羌、防、柴、前与硝、黄、栀、芩、苓、泽、枳、朴合用者是。所谓平其亢厉者,若瘟疫之大势已去,而余邪未解者,用此法以和之,或用下法而小其剂料,缓其时日,或用清法而变其汤剂易为丸散者皆是。凡此和法,虽各为和,实寓有汗、下、清、补之意。
    2.3.5 补法戴天章认为瘟疫本不当补,而有屡经汗下清解不退者,必待补而愈,此为病药所伤。当视其所伤在阴在阳,施以补阴补阳之法。另瘟疫为热证,伤阴者多,亦有因寒凉太过而致伤阳者,因此,补阴、补阳之用又当酌其轻重而不可偏废。补阴拟六味地黄丸、四物汤、生脉散等诸方酌用,补阳拟四君子汤、异功散、六君子汤、理中汤等方酌用。
    2.4 详别瘟疫之五兼十夹戴天章对于瘟疫的辩证论治,其贡献还在于对瘟疫的兼夹证详细论析。五兼,即是兼寒、兼风、兼暑、兼虐、兼痢。其治疗原则是以疫邪为重,他邪为轻,略兼治他邪而病即解。十夹,即夹痰水、夹食、夹郁、夹血、夹脾虚、夹肾虚、夹亡血、夹疝、夹心胃痛、夹哮喘。这十夹的治则,大体可分为三类:一是夹痰水、食积、血瘀、气郁等实邪,其治则是以治夹邪为先,疫邪为后,清其夹邪而温热疫毒始得透达解利;一是夹脾虚、肾虚、亡血等虚证,其治则是以治邪为先,养正为辅,因疫邪最宜伤正,故不可养正而遗邪;一是夹疝、哮喘、心胃痛等旧疾,其治则是但治疫邪则旧病自已,因旧病乃新邪所迫而发。当然,临床施治时,亦要适当兼顾旧病。
    戴氏对五兼证、十夹证的辨证论治,实际上是强调临证时应根据温热病的复杂病变,分清其标本先后缓急而采取不同措施,进行不同处理,不失为临床辨治准绳。
    总的来看,本书是戴天章在吴又可《温疫论》的基础上进一步发挥而成,不仅提出瘟疫早期诊断要点,并详述常见证、疑似证、危重证、后遗证、兼挟证,对每证的病理、鉴别、主治方药均作了比较详细的分析,用之临床,多切实用。另戴天章对瘟疫认识亦有其局限之处,如既知瘟疫发汗不用辛温,而其选方用药总不出羌活汤、败毒散之范围,将经方辛凉之法弃而不用[5]。诚如清·何廉臣所言“余细玩原书,见其于湿温、燥热二证,言之甚略,尚少发明,即用药选方,亦多未尽善处,此非余一人之偏见也”[6]
      参考文献:
    [1]清·戴天章.广瘟疫论[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2:1-16,50-57.
    [2]陈枝伯,陈扬荣.戴天章与《广瘟疫论》[J].福建中医学院学报,2000,10(1):44-45.
    [3]陈扬荣.《广瘟疫论》学术思想之探析[J].中华医史杂志,2003,33(1):14-15.
    [4]陈大舜.从《瘟疫明辨》探讨戴天章学术思想[J].湖南中医学院学报,1984,3(4):9-11.
    [5]沈风阁.浅析戴北山《广温疫论》[J].南京中医学院学报,1983(3):1-3.
    [6]清·何廉臣.重订广温热论[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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