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研究是对创作的总结,总结过程中会得出文学发展的规律。如果能够将正确的规律运用到儿童文学事业中去,必然对创作起到好的作用。 理论建设需要反思以往的历史,向历史当中寻找资源。但它更需要反思正在将反思者围困在其中的并非过去的现实,反思当下的理论建设。 周琼华:您在2011年获得儿童文学理论研究与普及方面的最高奖“国际格林奖”,说明了国际对您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认可。您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儿童文学的基本理论,可以说您是新时期儿童教学和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先行者之一。为什么您会如此重视儿童文学的理论研究? 蒋 风:2011年我去领格林奖时,听到颁奖词,我就马上提出,中国儿童文学理论的发展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个荣誉应该归功于中国全体儿童文学研究工作者。因此,我决定把此次获得的100万日元奖金在国内设置一个同类性质的奖项,让我们所有在儿童文学理论上作出过贡献的人来共享。 周琼华:为什么您会觉得理论研究对于儿童文学来说非常重要? 蒋 风:儿童文学发展最主要的是创作,理论研究是对创作发展的历史总结。如果不从理论角度好好研究创作的话,是很难提高创作水平的。 我在20世纪50年代前期走上中国大学的儿童文学讲坛,因为教学的需要从创作转向研究儿童文学基本理论。当时革命胜利不久,中国儿童发生期的文学理论全部被否定。在这个学术领域,除了学习苏联儿童文学理论方面的著作和苏联翻译过来的寥寥可数的一些论文外,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我出版最早的是1959年的《儿童文学讲话》,这是我儿童文学课程讲稿的一部分。我一生的研究论著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儿童文学史,另一部分是儿童文学教材。史学是总结规律,教材是为了培养人才。文学研究是对创作的总结,总结过程中会得出文学发展的规律。如果能够将正确的规律运用到儿童文学事业中去,必然对创作起到好的作用。 周琼华:《儿童文学讲话》可以说是中国第一部具有儿童文学史意义的著作。在您看来,从您走上儿童文学理论研究之路至今,儿童文学理论研究走过了一条怎样的发展之路? 蒋 风:我在1991年6月应邀出席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汉学研究之回顾与前瞻”国际学术会议时所提交的论文《一段艰难而曲折的前进道路——四十年来的中国儿童文学研究》,正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国家从关怀少年儿童一代的健康成长出发,大力倡导艺术家们为孩子创作。50年代,中国儿童文学创作出现空前繁荣的局面,而当时儿童观与儿童文学观比之新中国成立前,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一切都引起文学理论界的关注,因此带动了儿童文学理论研究的开展。从中国儿童文学的自身发展来看,1949年之后的17年间,除了译介前苏联儿童文学理论外,似乎只有批判,没有建设。当时有关儿童文学的理论探讨和作家作品的评论,几乎都为政治运动所淹没。关于儿童文学应该塑造什么样的形象问题、是否应该暴露阴暗面的问题、童心论就是人性论的翻版问题等等,差不多就是从一场场政治运动中派生出来的,被强烈的政治性批判所淹没,没有经过平心静气的学术研究,学术价值有限。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