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不写我口 中国大一统是车书一统。只有书同文,口语统不起来。统不起来就算了。历史上,各地人说各地方言,但字是同一种字。老舍、赵树理、鲁迅、郭沫若用同一种字,北佬和南人用同一种字。粤语字和香港拼音,北佬看不懂。解放后,大陆推行汉语拼音,汉语拼音和推广普通话是同步进行。中国太大,方言不统一,拼音玩不转。 黄遵宪倡“我手写我口”(《杂感·大块凿混沌》),“五四”运动倡白话代文言,原因是中国书面语,长期脱离口语,我手不写我口,文字并不记录口语。即使白话创作,很多也是假口语。 我手写我口,在使用拼音文字的国家,顺理成章,也很符合西方语言学的定义。虽然他们也有文字拼写脱离口语的情况(如来国龙举英语为例),但远不如我国严重。 中国文字,特点是超口语,凭文字横行天下。汉唐以下,甭管口语怎么变,书面语还是老一套。普天之下,殊方异言,相去万里,但口语不通文字通。我到香港问路,语言不通没关系,写个字条,一看就懂。 朝鲜、日本、越南借用汉字,受汉文化影响最深,他们的汉字也超口语。 可见文字虽然是记录语言的符号,但并不等于说,文字和语言是如影随形,文字是语言的尸体,文字是语言的照片,一点儿独立性没有。事实上,在汉语环境下,我们读书,经常不是读书,而是看书,一目十行,拿眼扫描,字是靠形体分辨。 古书,形声字,声旁反映的是上古音,读字读半边,多半念白字。如果没有反切,没有注音字母,没有拼音字母,只凭音某读若某,经常读不准,实在没辙,干脆不吭声,默记在心。反切是翻译佛经的产物,注音字母和拼音字母是近现代才有,都受外来影响。 两种文字的差异,由此可见一斑。 六书说,古代的文字教学法和字典编纂法 字书,秦有《仓颉》,汉有《急就》,既是蒙学课本,也是训练书吏的教科书,出土发现颇有之。《仓颉》四言,《急就》杂用三、四、七言。四言流行于秦代,三言和七言流行于汉代。这类字书是用顺口溜编排文字内容,还不是字典。字典要有一定的编纂体例。 许慎《说文解字序》提到保氏教国子以六书。六书最初是文字教学法,许慎用作《说文》的编纂体例。许慎六书怎么讲,我们只能根据他的解释和举例。 一、指事(也叫象事、处事)。指事字多用于表达抽象概念(如数字、方向、位置),许慎举上、下二字为例。这类字是以点线类的笔画为抽象符号,学者多把这类符号和加有这类符号的字叫指事字。 二、象形。象形字多为名物字,许慎举日、月二字为例。这类字是用线条勾勒的图形表现物体形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