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焦点标记向主题标记过渡的例子也并不鲜见,如Buli语的“kà”,Dagbani语的“lá”,以及Kɔnni语的“wá”等。(Schwarz 2009)例如: 四、“是”语法化为主题标记的理论依据 事实上,“是”语法化为主题标记的可能性也得到了相关语法化原则的支持。比如,就“分散原则”来看,主题标记与相应的系词和焦点标记用法共存,而这种不同用法共存的状态是通过“分散”的方式发展和保留下来的。从“去类原则”的角度看,由系词到焦点标记,再到主题标记,“是”已完全语法化为一个后附成分,语义完全为空,并且前一层次上作为焦点标记时的重音也完全失去了。这一语法化过程遵循了“去类原则”。而就“专有原则”来说,Han et al.(2013)的研究发现,在与另外四个主题标记(即“末”“啊”“呢”“嚜”)的比较中,对于主题标记的五个主要功能,“是”的“引述功能”(given-new function)是具有显著性特征的。而“引述”正是主题标记的基本功能。从这一点来看,主题标记“是”具有专有化的趋势。 此外,“是”语法化为主题标记同样符合Hopper(1991)所提出的“层级原则”(principle of layering)和“一致原则”(principle of persistence)。所谓“层级原则”指的是在一个较宽泛的功能域中,新的层级会不断地衍生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旧的层级并不一定会消失,而是可能与新的层级共生互动。换句话说,语法化不会消灭旧的形式,而是以拥有接近意义的不同形式来充实某一功能。(Hopper 1996)在主题标记这一功能域中,Chu(1987)发现,在“是”以前,古汉语中就存在以下的主题标记:“兮”、“哉”、“啊”、“呀”、“呢”和“吗”。尽管“兮”和“哉”的主题标记功能在现代汉语中已基本消失,但其余各词的主题标记功能却仍保留在现代汉语中(口语中尤为常见)。这些古汉语中的主题标记可以看成是较早的层次。那些保留至今的和之后出现的主题标记(除“是”以外,还包括“倒”、“倒是”等),则构成了不同的层级。它们形式不同,功能也并不完全一致,但却都能生成在主题标记的位置,标记主题并引出其后的述题。Diewald(2002)更进一步指出,新的层级的加入,可能更多地来自于通过在“非典型环境”(untypical context)中使用某些词来达到表达多样化(expressivity)的目的。(13)“是”的加入则达到了这个目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