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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诗报与重庆诗歌研究会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万龙生 参加讨论

    翻找资料,一下看到纸色已经泛黄的一摞《银杏》诗报。于是,如遇故人,急忙翻阅。那些日子,那些事情,便忽又复活。我想,这也是重庆诗歌历史的一页,如果我不写出来,怕是会永远埋没了。受责任感的驱使,我坐到了电脑桌前。
    一  重庆诗歌研究会
    1986年,我调任江北区文化局副局长(一年后,由区人大正式任命为局长)。这年秋天,由区委书记方家良同志倡导,成立了跨区的重庆香国诗书画会,全市许多诗书画名家都应邀加入,经常开展笔会、展览等活动。由于那个“诗”字只包括传统诗词,颇觉遗憾。但是我受到启发,便利用工作之便,经过一番联络,也把市里一些新诗界的朋友们组织起来,仿照“香国”组建了同样是跨区的重庆诗歌研究会,开展一些活动。一年以后,亦即1987年,这个研究会与“香国”同时作为团体会员加入了新成立的江北区文联。1989年10月,由重庆诗歌研究会创办了《银杏》诗刊。这是一张四开8-12版的小报,在当时也够“奢侈”了。也许这是新时期以来重庆出现的第一张民间的诗报吧。而这个研究会恐怕算是1949年以后最早的诗歌组织吧?稳妥起见,加上“之一”好了。
    《银杏》第一期(1989年10月)刊登的研究会组织机构和成员名单如下:
    顾  问  方  敬  沙  鸥
    理事长  林  彦
    副理事长  邹雨林  杜承南  马立鞭  万龙生
    秘书长  万龙生(兼)
    副秘书长  冉  庄  关世才  黄湘雄  雷宗荣
    会  员(以上略)王光池  王致铨  刘祖益  江  日  张修文  陈淑宽
    何吉明  赵发魁  彭斯远  郭久麟  曹  开  周冠群  董味甘  杜  虹
    董世琳  朱一平  李仁红  黄世惠  邓芝兰  李元胜  翟鹏举  魏良才
    李树模  帅希倩  周邦宁  安西蜀  何夕报  陈天祥  杨  萍  王曼琳
    蒋人初  王泽中  熊雅柳  李华飞  姚益强  张庆豹  刘泽安  李  茜
    何国利  周纪文  郑远彬  甘健安  陈显福  许文兰  敖学周  王耀强
    罗  九  重大蓝星诗社
    以上共60人,团体会员一个。
    《银杏》为半年刊,1990年上半年出版的第二期又公布了一批新会员名单,一共9位:罗  泅  黄竹英  陈德斌  吴凤楼  徐西东  刘世福
    刘  友  师运山  袁心贵
    到第三期(1990年10月)又增加了一个5人名单,称为“补遗”:
    王端诚  刘江生  薛继洲  胡天寿  唐晓林
    这样,重庆诗歌研究会的成员实际上就是74人。这些当年的诗人,大部分我都认识,也有些因为时过境迁,早已失去联系。据我所知,已经离开人世的有两位顾问,鼎鼎大名的老诗人方敬、沙鸥,以及冉庄、刘祖益、江日(郑洪模)、陈淑宽、魏良才、帅希倩、熊雅柳、李华飞、罗泅、唐晓林。让我为这12位仙逝的诗人点燃一炷心香,祝他们诗魂无忧,在天国自由飞翔吧。
    二、成员述略
    重庆诗歌研究会74位成员,在当时肯定不能囊括整个重庆新诗界的力量,比如梁上泉、陆棨、邹绛、吕进、杨山、余薇野、张继楼、野谷以及已经成名的傅天琳、李钢就不在其中。但是其代表性还是较强的。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看:
    这支队伍是老中青三结合的:两位顾问方敬、沙鸥声名赫赫自不待言,就是林彦,还有罗泅,也是1940年代的老资格了。更有李华飞,饱经患难的巴县籍身居成都的老诗人,竟也乐于加入我们的阵营。姚益强是老干部离休后从文而成绩斐然者。至于中青年,就不一一列举了,只提那时刚刚崭露头角的青年诗人李元胜吧,如今已经是重庆市作协副主席了。
    这支队伍是专业与各行各业的业余诗人相结合的:有大学教授,群众文化工作者,编辑(张修文为雁翼、梁上泉出版过早期诗集),军旅诗人(关世才、师运山),教师,职工,等等。
    就诗歌业务而言,这支队伍也算得全面:创作,理论,翻译,都不乏高手。创作部分,固以新诗为主,也有歌诗诗人(如王光池、王致铨),诗词家(如董味甘教授)。他们大多是真正热爱诗歌的,健在者不少至今不离诗国,且各有成就。举例说,86岁高龄的董味甘教授就仍然记忆力超强,才思敏捷,不辍咏事,去年曾与我们一道赴台湾访问、交流呢。就是这支队伍,撑持着《银杏》,使其办出了水平,办出了影响,其生命虽短,至今犹有史料的价值(下文详述)。
    已经辞世的诗友,我特别怀念帅希倩和熊雅柳。就稍稍多费一点笔墨吧。
    我曾专文悼念帅希倩。他古典文学修养很高,对于文字可谓驾轻就熟。正气凛然,特别擅长讽刺诗;童心犹在,故尔亦好儿童诗。此君嗜酒如命,又好诗如酒,为人坦荡,心无芥蒂,为我今生难忘之至交也。
    熊雅柳是一位才高而命苦的女诗人,温文尔雅,兰心蕙质,其小诗深得业界赞赏。眼见其生活得现曙光,却又陡生变故,一时难以排解,竟至轻生,成为诗友心中之大恸!算来此为上个世纪末之往事了,思之仍难免神伤(1)。
    想当年我也算年富力强吧,倏忽间20余年逝矣!我亦步入老境,能不慨叹乎!
    三、诗研会的一项工作:出版《银杏诗丛》
    重庆诗歌研究会成立后,记得借江北区文化局和重大的地盘儿开过会,其他就没有什么活动了。主要的工作就是出版《银杏》诗报,于1989年10月-1991年7月一共出版了4期。记不得这刊名是谁的主意了。各期诗报出版以后,不但散发给会员,还寄给外地有联系的诗人,所以后来也收到一些外稿,产生了一定影响。关于诗报,后文详述。本节主要介绍以研究会名义出版的《银杏诗丛》。据第一期诗报发布的消息,第一辑一共6本,分别是:
    邹雨林:《白发和绿叶》
    江  日:《无花果》
    蒋人初:《微型诗集》
    李华飞:《一株海草》
    熊雅柳:《柳叶的沉思》
    周纪文  郑远彬   甘健安:《闲吟三叠》
    既然标明“第一辑”,那就意味着还有继续编辑出版的计划,但是现在回忆,并没有后继之举。这几本诗集,倒是大部分见过,却不大好找了。都有定价,但是出版单位也记不起了。估计是“内部”出版吧。因为下面又特地为林彦的《窗口》和冉庄的《山河恋》做了广告,说明是西南师大出版社出版的。
    重庆是公认的“微型诗”发祥地,而谁是最早的“发明人”后来有过争议。而蒋人初当是最早的提倡者人选之一。这个消息倒是提供了一个物证:至迟在1989年10月,他就采用了“微型诗”的概念。此外,熊雅柳也是以微型诗见长,她的那本《柳叶的沉思》正是微型诗的结集。江日是重要的儿童诗人,不知道《无花果》是不是儿童诗。邹雨林和李华飞的肯定是抒情诗,但是印象已经不深了。
    只有《闲吟三叠》因为由我做了一篇长序,收入了我的《诗路之思》,倒是可以一谈。
    周纪文、郑远彬、甘健安三位诗人都是我的好友,写诗都是凭着兴趣,所以称为“闲吟”。我在序文就此着重指出,这些“出自倾吐积愫的需要”,槪以本来面目出现而并非一意谋求发表的作品,在当时特别“显得宝贵”。顾此言彼,旁敲侧击,我也对当时种种旗号“在诗坛上空狂飘乱舞”,“分行天书”大行其时的现象表示了不满。
    因为是友情的一种“集合”,所以作品的入选皆取决于各人的写作习性,其形式显得芜杂:周是新诗、散文诗,郑是新诗与诗词,而甘则纯是诗词。
    我在该文最后说是在酷暑中“赤膊短裤,以汗为墨,写下这篇文字”,后来他们几位颇为感动。还有一段后话呢:著名书法家、诗词家魏宇平先生在得到赠书后,曾经写了三幅对联分别答谢作者,请我转交,结果却被我闲置,多年以后,才交到他们手中,那时已成遗墨了。
    四、《银杏》诗报:诗研会的主要成果(一)
    《银杏》每一期刊头下都印着负责人名单:
    主编  林  彦  邹雨林
    编委  马立鞭  万龙生  何国利  邹雨林  林  彦
    实际上,编委就是研究会正副理事长,而何国利当时是江北区文联的专职干部,把他列入,当是为了便于工作。
    《银杏》诗报一共出版四期:
    第一期  1989年10月出刊,刊头标明“特大号”,重庆诗歌研究会主办。本期共12版,小五号字排印,各版下方列出本版作品中的警句,11版则明确1-4版、5-8版、9-12版的发稿编辑、版面设计和校对分别为邹雨林、张庆豹、陈显涪。12版下方则标示:本会会址设于江北区文化局内,本报由四川省委二党校印刷厂印刷,工本费8角。
    第二期  出版时间为1990年5月;报头除列出主办单位和五人编委名单外,标明执行编辑为何国利,组版编辑为张庆豹。各版下方不再印出要目,而是各自选印有关诗歌的名言二条。如“艺术的空白是对读者心智的尊重”(2版),“诗歌妙处,只可意会,无法言传”(3版),均未注明出处。8版下方则增加了准印证号:重庆市报刊临时准印证89139号,说明是一创刊就办理了准印手续。
    第三期  出版时间为1990年10月,刊头标明执行编辑为万龙生,组版编辑为张庆豹。特别值得提出的是本期刊头题字是著名诗人流沙河先生,记得是我写信约请的,他欣然同意,很快寄来了样字。可惜不知珍惜,原件已经散失不存。栏目纂刻、题字则是会员郑远彬,他也是书画家。当然,这些都是义务。从本期起,版面下方不再有什么文字。
    第四期  1991年7月出版,乃是终刊号,“天鹅的绝唱”。这时我已经调任重庆日报副刊部主任,再也无力维持她的生命。从此,诗研会也寿终正寝,不宣而散。本期的执行编委是马立鞭,组版编辑还是张庆豹。而这期的刊头题字又换成了臧克家先生,也是我去信约请的,很快就寄来二式供选。大概没有意识到终刊的结局,所以也就没有《终刊词》之类。好在此前出版了3期,已经有了反响,乃于第8版以《八面来风》为题集中刊登了一些外地诗家的“表扬稿”(详后),也算一个上佳的总结。
    就这样,《银杏》存活了两年,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在这电脑桌前,才来为她唱这曲挽歌。
    五、《银杏》诗报(二)
    诗报从一期起就设立了若干栏目,不定期轮换出现。其中大的版块有:《创作之页》,《创作与评论》,《山城词家》,《重庆诗人》,《现代诗·探索诗》,《女作者专页》,《我的诗观我的诗》,《散文诗之窗》,《理论之页》(《论坛》)等;小的栏目则有《神州大地》(山水诗),《诗品》(诗话式短论),《人生咏叹》,《吟笺》(诗词),《信息窗》,《情海一勺》(爱情诗),《客座》(非会员作品)等等。
    仅从这些栏目的设置可以看出,当时的办刊方针体现了以下的指导思想:创作与理论相结合;注意题材的多样性,如山水诗、爱情诗、哲理诗、儿童诗都有其用武之地;作者既要有广泛性,也得考虑重点(《我的诗观我的诗》是成组推出);既以发表会员作品为主,也顾及会外诗友(《客座》);既尊重诗歌的传统,也不排斥探索创新,不拒绝现代性。
    具体到所发作品,则可以看出我们十分注意诗歌形式的多样性。这表现在:
    把歌词、散文诗都包括进来,特辟栏目,而且重点推出了后来以“二王”著称的重庆歌词名家王光池、王致铨。
    注意到为儿童提供精神食粮,集中刊发了《江日儿童诗选》,并随后发表了著名儿童诗人张继楼的对此的评论《耐得寂寞》。
    注意到诗词的复兴趋势,开辟了诗词园地《吟笺》,多次发稿。
    又以《怪味豆》命名讽刺诗栏目,已故诗人帅希倩针砭时弊的作品《芟蒿集》等就在这里落户。
    重庆是公认的微型诗(规定每首在3行以内)发源地,应该说《银杏》就是她的一个源头:曾在第一期第二版以大半版篇幅刊载了熊雅柳的微型诗32首,第四期又发表她的《柳絮集》一组以及著名诗人方敬为她的微型诗集《柳叶的沉思》所作的序言、王尔碑为她所写的评论《致雅柳》,还发表了微型诗倡导者之一的蒋人初的《微型诗20首》。这些无疑为微型诗的推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那时《银杏》对现代格律诗青眼以顾,分别发表了《邹绛现代格律诗四首》、《万龙生现代格律诗选》、《王端诚现代格律诗试作》(2)和薛继洲、邹雨林等具有明显格律倾向的作品,成为当时一个国内少有的现代格律诗园地。邹绛先生是推动新时期现代格律诗再起(3)的一个重要诗人,曾经编选《中国现代格律诗选》(4),可惜于1996年不幸逝世。新世纪之初,我与王端诚凭借网络平台,团结一大批志同道合的诗友创建了“东方诗风”论坛和同名纸刊,继续从事格律体新诗(这是如今采用的新概念,因为“现代格律诗”在诗词复兴的态势下容易引起误解)的研究与创作,已经取得一定成效(5),这与当时的基础是分不开的。还有,当时我已经从事十四行诗的尝试,在第四期发表了一组“试吟”,并在“诗观”的表述中旗帜鲜明地提出追求“诗之格律美”的主张和对外来格律形式移植的兴趣。我还与著名翻译家钱春绮先生取得了联系,首次发表了他的十四行诗创作《小雁塔》和《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此前,外界还不知道他也是一位诗人。如今,鉴于移植的成功,我们已经把十四行诗纳入中国格律体新诗的大家族了。
    《银杏》为一大批诗人提供了发表作品的园地。有的老诗人如今还在与诗同行,如评论家马立鞭,翻译家杜承南,诗人师运山、姚益强、关岛(关世才)、邹雨林等,有的已经远行,却在这里留下了辛勤笔耕的成果,成为珍贵的纪念。如魏良才的大量作品就是在这里面世的。
    特别要提到我们的两位顾问,都曾给予我们热情的支持:沙鸥先生,这位早年以方言诗登上诗坛,后来担任过《诗刊》编委的老诗人,在这里发表了不少诗作,计有组诗《寄远方》、《给你》(占去大半版,剩下的篇幅则全部给了他夫人邓芝兰的《女教师日记》,这该算诗坛佳话了),以及应约特为邹雨林十行抒情诗选《暖暖的海南风》撰写的评论《重要的是发现自己》(这题目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观点,富有启发性)和几乎占据整版的长文《小诗的创作》,其诗例几乎全是熊雅柳、蒋人初的作品。当时正处于沙鸥一个新的喷发期,《银杏》很荣幸地成为他的一个展示的窗口。
    方敬先生是1930年代便已驰骋诗坛,以《雨天的风景》名世。当时他是西南师范学院副院长,公务繁忙,也赐予新作《去我之日》(稿末注明写作时间为1985年5月,可谓新鲜出炉),想不到这是一首爱情诗,非常精彩,非常青春,不似老人所为。不妨引用其第四节以见其风趣:
    爱情用眼睛和吻说话
    是不用破译的密码
    没有距离的窃窃私语
    厌听长途电话的对答
    还有李华飞先生,当年在《星星》诗刊发表的《弹筝的老人》就曾留给我深刻的印象,没想到这时会成为我们的作者。后来才知道他1937年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1939年回国,曾任《春云文艺》、《诗报》、《新蜀报》副刊主编,资格那么老。他在《银杏》两次发表作品:《往事篇》二首(竟也是爱情诗)和《怀一多先生》(外二首)。
    作为研究会主办的诗报,我们不忘“研究”本色,经常配合所发重点作品及时给予评论。除已经提到的,还可以列举:王端诚以《动人之心  娱人之情》评论我的长诗《深情怀念的歌》,翟鹏举以“灵趣美”为主旨评论魏良才的作品,余见以《执着而寂寞地走自己的路》为题评论冉庄的诗集《山河恋》,镜之对李元胜诗《他们》的赏析等。同时,还提出一些鲜明的观点。如发表张修文《密切诗与人民的关系》,不惮当时可能遭致“老生常谈”之讥,马立鞭也敢于批评矫枉过正产生的弊端,对于当时过分强调“表现自我”而导致与现实生活脱节的问题从理论上予以辨析。马立鞭甚至有一篇《名家败笔举例》,直呼其名,径指其弊。无论是作者还是编者,写作和采用都是需要勇气的。
    我们的理论文字既不避厚重的长文,也讲究短小精悍,生动活泼,每以“诗话”、“随笔”方式出之。第三期以“北京书简”名义加按语发表了时任《诗刊》副主编的丁国成先生致马立鞭的信,对“诗话”方式给予充分肯定(那时《诗刊》也经常刊登这种短论,马立鞭就是“座上客”)。
    六、《银杏》诗报(三)
    “每期《银杏》出版后,我们都给外地一些知名诗人、评论家寄去,逐渐有了回音,产生反响。他们的好评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
    检点这四期诗报,第一期在报眼刊登了《编者的话》相当于发刊词;第三期也是在报眼刊登了《编者寄语》,则可视为对前两期的一个小结。前者表现了我们的自信和希望,后者表现了我们的喜悦与感谢。为节省篇幅,就摘其要点好了。
    先看《编者的话》。我们把诗刊说成“一个小小的诗园”,把自己比作园丁,在从事诚实而辛勤的劳动,“浇灌出美的花朵”供人欣赏;游人们可以有不同的爱好,随意品评,但是希望得到尊重和爱护。并且表示将继续努力,“去培育更加鲜艳的花朵献给我们美丽的山城,献给我们伟大的祖国”。应该说,这样真诚的态度是“把心交给读者”。
    再看一年后的《编者寄语》。这才说到了取名“银杏”的命意是“希望我们的作品像银杏一样富有生命力,不但美丽而且于人有益”。接着谈到前两期产生的影响:“《银杏》前两期出版以后,颇受市内外诗歌界注目,一些知名诗人、诗评家来函表示赞许,直至以其文稿、诗作给予实际支持,故本期特辟‘客座’专栏,以示对贵宾们的感谢、欢迎与尊重。”还谈了增设《信息窗》以符合研究会特点和增设《吟笺》以适应诗词复兴形势的考虑。并谈到“《银杏》已与外地的《山魂》、《美美》、《红土》等兄弟诗刊建立了交流关系”,拟以“撷英小集”名义转载其作品,“略表友好的心意”。还对流沙河先生题写刊头和《华夏诗报》转载我们的作品表示感谢。显然,作为编者是感到高兴的,因为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果然,第四期在《八面来风》中刊发了两篇来信全文和8位外地诗人来信摘录。这些应该说都是客观真实的评价,弥足珍贵。
    冈夫(1907-1998)是左联时期的老作家、老诗人了,一生几乎贯穿整个20世纪。他在得到《银杏》后给我来信,全文如下:
    万龙生先生:
    前后两次惠寄《银杏》,深感关照。接读之后,觉得持论纯正,作风朴实,栏目活泼多样,有各种风格不同的诗创作,还有诗论、诗赏析、新诗话以至儿童诗等等。新老作家同台献艺献策,兄弟刊物互相交流经验···这样创办下去,无疑会诗运做出可观的贡献。
    你的几首大作我都拜读了,尤其是那首《深情怀念的歌》,浓墨重彩,放声高唱,情绪饱满,读来饶有韵味。王端诚君于热情的赏析之余,谈到现代格律诗能否确立的话,在我看,这只是创作实践问题。我自己有过一次实验,早年间也用过这一类似的形式,即长句、多节、又恰为每节十行,当时颇得到称赞,被认为于音乐美绘画美之外还有一种端庄宏伟殿堂式建筑美的效果。所以我认为这样的探讨是应予热情支持的。并且格律又可创为多种多样,主要在于其能贴近时代与人民,内涵与形式又能相应相符。这样,运用得纯熟了,写的人多了,接受的人也多了,便也就确立了。总之,由于读得喜了,趁着便多赘了几句,就正与你和王君,并祝你们取得更多更进一步的成就!遵嘱附寄拙作数首(6),希于便中不吝指正。
    顺祝编创双健!
    冈夫 
      90年12月5日
    这封信很有价值,今后应该成为格律体新诗的历史文献的。当时冈夫先生已经83岁高龄,还这样热情,对“诗运”这样关心,现在读来都不能不令我心怀敬意。好在这些年来,我和王端诚诗友都在为格律体新诗殚精竭虑,并且这个事业已有所拓展,算是没有辜负老人家当年的的殷切希望,可以告慰先生英灵于九泉了。
    还有一封女诗人王尔碑致马立鞭的信也刊登了全文。她生于1926年,1946年开始发表诗作,深受读者喜爱。她又曾长期担任报纸副刊编辑,眼光甚高,对《银杏》也是评价不低,尤其看好诗评,认为“增加了重量并活跃了气氛”。她还提出使形式更加多样化的意见,并提供了评论熊雅柳的文章。
    其他8位诗人的来信因为篇幅的考虑,就只能摘编在《诗人寄语》中。看得出来,他们的意见是真诚的,因为素不相识,没有必要吹捧我们。文字照录如下(括号内身份是现在查找后加上的):
    阿红(著名诗人、评论家、编辑家):
    《银杏》很漂亮!很有水平!为朋友们的奉献精神感动!
    杨光治(著名诗歌评论家、编辑家):
    《银杏》收到了。初步浏览了一下,觉得它诗、论并茂,很好。
    诗是艰难的事业,但是它与人生息息相关,所以爱诗者大有人在。《银杏》的出版有利于诗坛的繁荣。
    祝它长寿!
    郑清为(1934年生,福建省莆田市作协副主席):
    我读过很多民间的诗刊,像贵刊这样的水平,尚属屈指可数。这并非过分的夸赞!我愿做贵刊东海之滨的一个忠实的读者。
    晏明(1920年生,著名诗人、编辑家):
    《银杏》以轻武器式的诗刊出现,是很好的。诗刊所发之诗,大部分很有诗味,耐读。
    高平(著名诗人,曾任甘肃省作协主席):
    赐寄之《银杏》诗刊已收到并拜读了。我作为一个爱诗的人和在重庆住过多年的人,为山城有这样一个研究会和诗刊而感奋不已;敬爱,自豪,亲切,欣慰之情兼而有之。
    古远清(著名诗歌理论家):
    很高兴寄来的诗报。虽不是大报,但是我收到的内部小报中办得质量最高的一种。有理论专版,更属创举。
    丁国成(《诗刊》副主编,著名诗评家):
    诗报办得不错,诗文水平都很高。我是诗评编辑,故对评论格外留意。不但对评论重视,。而且大都写得不错。
    蔡其矫(著名诗人):
    与其求量,不如求质。质上不如意,就不如不办。《银杏》如果精简些,成为小册,它也许能流行。
    综观以上意见,我觉得都是出自诗人们阅读的真实感觉。蔡其矫先生也是在肯定基础上提出更高的要求而已。
    以上诗人当时从未谋面,而今据知有的已经过世。现在抄录他们的意见,不能不打心眼里感谢他们曾经的鼓励和支持。只是这些意见一刊载面世,《银杏》也就曲终人散,言何“长寿”?只能辜负他们的希望。如今想来,颇觉感伤呢。
    抄完这些文字,还有一件“文物”,不能不借此机会展示一下,免得埋没。这就是流沙河先生的墨宝。
    我在约请他题写刊名的同时,也向他约稿。同时在信中谈到了他编选的《余光中一百首》。他以蝇头小楷回信,我们在第三期影印了。这实在是一件书法精品,弥足珍贵:只用了一张稿笺,上部横写,是给我的复信;下部则是竖写,抄录他的《现代庄子》的片段。全文如下:
    龙生先生:信悉。蒙青睐港版《余光中一百首》,非常感正忙呀谢。我自去年八月埋头《庄子现代版》书稿以来,等于改了行。目前已完成五分之三,正在日日爬行。约稿恐难应招。说个故事吧。
    一只虫正在打洞,愈打愈深。洞外有人呼叫:“虫啊,你出来玩玩吧。”虫说:“我正忙呀。”人说:“出来三分钟也好。”虫说:“洞深,爬出去要三小时,爬回来要六小时。”
    流沙河六月十二日,一九九零年
    这个故事有意思,以幽默婉拒约稿。但是他却用心题写了刊头,使我们大喜。二十多年过去了,流沙河先生已到了耄耋之年,还记得这小小的插曲吗?
    这稿子够长了,下面的庄子现代篇就不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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