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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美并擅的女性群体创作景观 ——比较分析明清江南闺秀文学与当代女性网络创作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周磊 参加讨论

    明清时期,在中国江南地区曾出现相当数量的闺阁女性从事写作,并相互应和的群体创作景观,她们的创作在文学史被统称为“明清闺秀文学”。尽管无法清楚计算出那个时期从事文学创作的女性的确切数字,但根据胡文楷在《历代妇女著作考》中的估算,仅清代女作家人数就达到3181名。其中,70.9%分布在长江下游,即习惯意义上所说的江南地区[1]。虽然女性创作自古有之且不乏佼佼者,如李清照、朱淑真等,但如明清闺秀这样具有很强时空性、群体性与互动性的女性创作现象尚属首次。
    

20世纪末以来,互联网打破了时空的限制,一大批不以文学创作为职业的知识女性借助“原创女性文学网”聚集在一起,发表作品,交流情感,并以作品题材、风格所呈现出的独特气质在网络文学领域形成了一股与男性创作相区别甚至分庭抗礼的群体效应。以最为成功的女性文学网站晋江为例,它由女性作者发起创立,目前已拥有注册用户400万,注册作者30万以上[2],在虚拟空间构筑起了一个最大化的女性创作与交流群体。
    

跨越了几个世纪,有着截然不同时代背景,生存处境,以及女性意识的明清闺秀创作群和当代网络女性创作群,比以时代话语为主导的五四女性创作,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在作品表达的情趣主旨,风格特征,甚至女性之间相互交流发相互认同的方式上体现出更多相似性,它从一个侧面揭示出女性身上某种具有延续性、恒定性的女性气质。
    


    

一、专属于女性的创作与交流空间的构建
    


    

与其他形态下的女性创作不同,明清闺秀和发 当代网络女性创作群都强调专属于女性的特殊创作与交流空间的构建,前者体现为结社,后者表现为女性原创文学网或专业女性文学网站。
    

明清时期,女性结社主要存在两种方式。第一种为“家居式”诗社。这是一种非正式的女性社团,主要由大家族内部或有亲戚关系及结盟的几个家庭间的女性组成。她们在家内空间组织聚会,出游和交换诗作。例如,明末清初时,在吴江地区,沈叶两大世家便借由联姻形成了一个以才女沈宜修及其三个女儿为核心的家居型诗社其成员包括宜修的姐妹、兄嫂弟媳、堂姐妹、侄女、姑母,甚至贴身婢女。这种家居式诗社并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女性团体,她们常常有意识地整理和收集手稿,借由鱼雁传书,扩大家居式诗社的女性交际网,同其他才女们建立起了某种基于文学和同为女性的认同感与友情。第二种是交际式与公众式诗社。尽管大部分闺秀及她们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局限在家内领域,但明清时期也不乏能公开地遨游于社交和公众名利场的良家妇女。她们因此有机会结成持久的为公众领域所认同的女性社团,即“交际式”或“公众式”诗社。其中影响最大流传最广的当属以本乡为特征而发展起来的杭州蕉园诗社。作为女性社团,其声望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甚至带着“一种公众制度的能见性而得到了自己的正式名称‘蕉园七子’”[3]。
    

从明清到当代,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但有的东西却以另一种形式被继承下来或者说是获得重生。当下各类女性原创文学网的存在就是在虚拟空间内实现了更大范围的结社(必须指出,除了极其少量打着同性旗号的男性文学网以外,基本上不存在专业男性文学网站)。以晋江文学原创网为例,在这个由女性组建,女性所参与的虚拟文学社团里,散居于各地包括海外的女性聚集在一起,实践着网络时代的酬唱应和。
    

其一,如同诗社往往会确立一个主题,晋江也会时常举行主题征文活动,并且很多主题往往与最具中国传统特点或是具有女性特征的节日相关,如七夕、中秋、母亲节。其二,如同明清闺秀相互评点创作,原创网中的女性网友借助网络的互动功能,也会在阅读后的第一时间发表对该作品的感受、意见与想法。常常一部好的作品,在连载尚未结束时,每一章的后面就已经有数十篇甚至上百篇的即时点评,有的点评甚至会影响作品的情节走向。此外,网站内也专门设有书评版块,专门列出一些见解独到、不乏专业性的评论,如《后现代让我思考》直面当代都市女性孤独、渴望自由却又为世俗所拘的矛盾心态。其三,正如古代诗社女性间会交流自身创作心得,晋江也专门设有作者访谈版块。这些作者并非文坛上的某位大家,而全都是在原创网上因作品而为网友们所认识并为大家所称道的写手。她们常常就某个主题在线回答文学爱好者关于创作技巧方面的问题。例如施定柔谈作品理念与人物,青枚谈想象与小说情节,蒋猫谈历史题材小说的写作技巧。
    


    

二、相似的女性表达:情与美
    


    

明清闺秀之作与当代网络女性创作尽管存在区别,如体裁上二者分别以诗词和小说为主,并且作品所展现的社会广度、生活层面、乃至女性的意识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异,但这些并不能掩盖她们的作品在情趣、意旨上的某些相似性,即:情与美。
    

情,包括爱情、友情与亲情,但以爱情为主。从古到今,无论是女性或男性作者,关乎情之作发品不计其数。但从个体日常生活与情感经验出发,表达女性之情感梦想与态度的作品绝对不会如明清闺秀与当代网络女性创作那样众多与集中。事实上,整个古代女性创作,多数是抒写自己切身生活和思想情绪,夹杂有少量咏史怀古及国家兴亡之叹。创作内容大多是诉说自己不幸的遭遇,对婚姻不能自主的愤慨,对失去爱情的痛楚,对男子变心的怨恨,对年老色衰的忧虑,以及对自由的渴求、对爱情的追求、对幸福的向往等。以《历代女子词选》和《中国历代妇女作品选》所选取的明清闺秀之诗词来看,大部分的作品围绕“情”来展开。有两地分别相思之情,临别依依之情,形单影只幽怨之情,追忆昔日幸福生活眷恋之情,夫唱妇随甜蜜之情。
    

当下的网络女性创作尽管体裁上对小说的偏重必然导致对情感表达不如明清闺秀那样直接真切,但在小说虚拟的世界中,情依旧是占主导的核心话题。这些女性创作者通过她们笔下的女性角色表达着自身对于情感的态度、看法与梦想。相比于男性网络创作,言情性是当代女性网络创作的重要属性。但言情性并不意味着当代网络女性创作完全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言情小说(尽管也有一批网络女性文学创作属于言情小说)。言情小说往往是以浪漫主义的笔法,在作品反映的世界与读者之中创造一个很大的距离,使接受者在远距离观赏中得到一种无关自身痛痒的单纯的快感。而当代网络女性文学相当一批作品对情的表现摆脱了王子公主,才子佳人或灰姑娘式的传统言情模式,而具有很大程度的现实性。小说人物所生存的世界要么是当代都市的真实再现,要么是被现代意识改造过的历史场景;这些人物的行为与思想也不似言情小说的女主角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当代形形色色都市女性的一种再现,寓含着当代女性对于两性关系、女性个体选择,乃至现实人生的许多思考。如《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探讨了女性成长的话题:学生时代的纯真,友情的可贵,爱情在现实面前的不堪一击,职场的暗藏玄机等等,完全突破了一般意义上的青春文学。而被改编为电视剧并大获成功的《双面胶》则具有鲜明而深刻的现实性,原作以极其写实的笔调以婆媳、夫妻的故事反映出社会转型期城市与农村,南与北,新老两代人在观念上的碰撞与冲突。总之,无论是通过诗词直抒胸臆的,抑或是借由小说虚构的故事表现出来的,都是古今女性对于情爱的感受、态度与希冀。
    

无论是明清闺秀还是当代网络女性作者,在创作中都呈现出对于美的强烈偏好。美,体现在虚与实两方面。所谓实之美,指的是诗词、小说中透露出的对服饰、器物等物质之美的描写与呈现;对生活品味之美的精雕细琢;对景物之美、意境之美的细腻勾勒,甚至是对何为美的直接评点。明清闺秀之作中,闺秀们无一不偏好选择一些美好的饰物、器物来寄寓情思,如“湘屏”、“瑶筝”、“翠袖”、“碧纱”、“绛蜡”。其中,还不乏直接表达对美的感受与思考的作品,如叶小鸾在《全身》一文中,思考着内在美与外在美的关系:“盖闻影落池中,波惊容之如画,步来帘下,春讶花之不芳。故秀色堪飱,非铅华之可饰,愁容益倩,岂粉泽之能妆。是以蓉晕双颐,笑生媚靥,梅飘五出,艳发含章。”[4]这种唯美倾向同样为当代网络女性所继承。她们往往醉心于服装、饰品细节的描摹,着迷于餐具、摆设的品味。一些作者甚至还偏好将作品时空锁定在古代和民国的大家族或宫廷,便于塑造古典唯美的生活环境,常令读者有恍如隔世之感。如“香案上蹲着李清照‘瑞脑销金兽’的宋代琉金镂花香炉,柜子里放着‘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朝鲜国进贡水晶酒具,衣架上挂着‘昨夜乱山昏,来时衣上云’、‘湘衣为上襦,紫衣为下裙’的百蝶穿花满绣湖锦杭绸衫袄裤褂,首饰匣里藏着‘头上金步摇’、‘耳中明月铛’、‘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的各式钗环护甲胭脂水粉,色色样样,俱有来历”。[5]显然,对“美”的着意呈现成为古今女性共同的选择。
    

所谓虚之美,指的是艺术风格上的唯美细腻。对于古代妇女作品艺术风格方面的评价在学界基本达成共识,即多婉丽之风,艺术表现手法比较细腻。具体体现为独特的想象力、景物的女性化、比喻的新奇、描写的细腻。这同实之美一脉相承。为了着意呈现物品之美,人之美,意境之美,明清闺秀与当代网络女性作者必然选择以略显琐碎但细致真切的笔法加以勾勒。而对于这些美的人和物的刻画,又必然使作品或空灵、或华美、或精致、或隽永、或缠绵,皆属于优美的审美范畴,鲜有大江大山的开阔,油腔滑调的戏谑与快意恩仇的铿锵。即使是在呈现一些宏大的场景时,也更偏向阴柔之美,故增了几分凄婉动人而少了些许气势磅礴。
    


    

三、共同的创作心境:超越日常生活的诗意生存
    


    

将明清闺秀文学与当代网络女性创作联系起来的更为内在的纽带乃是各自创作主体:明清江南中上阶层女性与当代都市知识女性在创作心境上的相似性。
    

江南才女叶纨纨嫁与世家之子,然而与她所设想的浪漫与幸福的生活相异,她守了七年的“空婚”,于是她只得借由创作将她无回报的爱表达出来“春去几人愁,春来共娱悦,来去总无关,予怀空郁结。愁心难问花,阶前自凄咽,烂熳任东君,东君情太热,独有看花人,冷念共冰雪”[6]。只有在文学创作中,纨纨才能真切地表达出自己的情感需求与情感梦想。另一位女性吴柏,她在没有举行婚礼的18岁便成了寡妇,一生都过着隐居生活。她的一位姐姐嫁给了一位官员,因而有机会游历浙江的腹地与三峡。通过与姐姐的通信,她抓住一切机会了解外部世界,再借由写作表达着她对于打破隔绝状态的渴望。“闻富春到桐江,百余里间,水若练蓝”[7]。写作减轻了她日常生活单调的痛苦,对旅行的神游使她分享了一个更大和更色彩斑斓的世界。吴柏的父亲对女儿从事写作颇有微词,吴柏回应道“但女子此道,似有天缘”,“每于疾时愁处无可寄怀,便信口一吟,觉郁都舒,而忧尽释也”[8]。尽管吴表达得非常含蓄,但从中可以感受到写作为她单调孤独的隐居生活带来了快乐与心灵的抚慰。乾隆年间的王筠则通过写作表达着她想要步出闺阁与男子一争长短的渴望。她自幼喜欢读书,自恨身列巾帼,不能与男子抗衡,因此她将自己的整个人格倾注在传奇《繁华梦》的创作中,旨在为女性一吐数千年的柔懦之气。
    

同样的心境在当代网络女性作者那里得到了更直接的表述。寒烈在自我介绍中写道“或始于家学的渊源,于是有了行行复行行的文字。或始于对文学的热爱,于是有了年年又年年的坚持。或出于对生活的珍惜,于是有了深深浅浅的感悟。也曾优游于时尚前沿,悠然于工作娱乐,然命运的转轮自有它的轨迹……热爱音乐与文字,有天使宝宝的陪伴,认真淡定的生活。于文字间展现剔透的心灵,温润的笑颜”[9]。晴川则直言:“我是个没有雄心壮志,只图安逸的人。不愿参与办公室政治,又不安贫。不会说话,也不会说谎。一生唯一坚持的不过是一直在做梦,且把梦写下来”[10]。而另一位女性作者明晓溪更是毫不掩饰写作给她带来的快感。“记得刚开始写小说的时候,是在一个黄昏。……忽然觉得很冲动,有很多很多感情想要写出来,让它变成一个故事。……那年暑假,我写得很疯狂,一天可以写七千字。我也写得很快乐,边敲键盘边呵呵地笑,家人说我笑得像个神经病,但是因为看我快乐,所以给了我最大的自由。……我喜欢构思中那许多的人物,……想到里面的每一个人,会情不自禁地笑,会忍不住地流泪,就好像心被人扯着一样,有一种克制不住的想要写出来的冲动”[11]。
    

这里所列举的几位女性作者只是众多明清闺秀与当代网络女性作者的代表。从她们的作品及自我表述中,我们可以找到几个关键词来表征文学对于她们的意义:快乐、梦想、超越。换而言之,之所以那么多的明清闺秀与当代都市女性选择写作就在于,文学创作能使她们超越日常生活的限制,让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无所归依的情感与梦想有所寄托,从而在不挑战社会既定秩序的前提下,以写作的方式取得心灵的、情感的最大程度的快乐与自由。因为尽管商业化与都市化背景下的明清江南和当代都市为女性生存与写作都创造了有利条件,但她们的生活空间毕竟是有限的。大部分的明清闺秀仍被囿于家内世界,而当代都市女性则面临着家庭与事业的双重压力。这种有限性必然促使她们选择某种途径来超越现实世界的束缚,获得精神与心灵的自由与快乐。写作,由此成为最佳的选择。
    

在普遍意义上,古代女性天然的被排除于主流话语之外,而局限于家内空间。因此,对于身处“铁闺阁”的女子而言,写作成为了一把能打开闺阁铁门的钥匙。因为写作可以使她们突破家内空间的限制,卧游天下,甚至进入男性社会与其一较长短,如《再生缘》;写作可以寄托她们在现实生活中不被允许的情感与梦想,甚至表达出恋爱是婚姻必然条件的爱情观,如《相思砚》;写作还可以使她们结识更多的女性友人,形成专属女性的社交圈,分享她们生活中的快乐与痛苦,如沈宜修与闺中密友张倩倩;写作能帮助她们淡化现实生活中的不幸与孤独,为无以投递的情感与心灵找到寄托,如遇人不淑的孟淑卿,朱静庵;写作还能使不能涉足家外事务的她们借文学走出闺阁,出版作品,建立声名,从而证明自身的价值与才能,如蕉园七子。总之,从明清闺秀内在的角度看,写作无疑是她们在有限的空间内获得最大化自由与快乐的方式。
    

时至今日,经由五四文化启蒙及建国后男女平等政策的推行,“铁闺阁”似乎只是作为历史的碎片而存在。毕竟当代女性尤其是都市女性早已拥有广阔的生活空间,并且与明清女性相比,至少有了两大根本性的转变:一是女性被允许进入社会,成为职业女性;二是社会对于女性个体的尊重度以及对于女性自我选择的宽容度都增加了。然而,男外女内的传统性别秩序尽管不再以制度的方式被强制推行,但它在普通人的思想观念中,在社会伦理秩序中仍然潜在地发生着影响,比如社会对于男性与女性的评价标准仍然是不一致的。因此获得了主动权的女性大部分还是选择了主流的生活方式: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但家庭仍然放在第一位。在这一方式下,工作与家庭结合产生了一个新的生活空间,尽管大于旧时闺阁,但同样将女性束缚在了日常琐碎的生活中。此外,即使是那些没有家庭负担,选择单身的女性也得独自对抗现实和生存的压力。那么,对于当代都市知识女性,写作也就成为一种最好的方式,让她们超越日常生活的重复性、平庸性,在虚构的世界中去经历现实世界难以实现的自由畅快、浪漫诗意的人生,去表达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贯彻的情感态度、想法与梦想。用网络女性作者蒋胜男的话说,则是“我写,是因为一直有许多故事,它们不知从何而来,却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去。我只好将它们写出来。其中,亦掺杂了我的所见、我的所思、我的情感。当写出这些故事之后,我像卸下了一个重担,再回头来看看,我已经分不出哪些是故事,哪些是我自己了”[12]。
    

总而言之,从更深层次上看,明清江南闺秀与当代都市知识女性对专属于女性创作与交流空间的着意构建,创作中体现出的情美并擅的特质,以及创作心境的相似,来自于女性身上具有延续性的女性气质。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一个人之为‘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13]。社会性别理论也强调文化因素和社会历史特点对于性别差异的影响,即两性间的差异是“非自然”的,“并不是建立在生理上的,而是由社会建构的”[14]。然而,承认女性是被形成的并不能由此判定被形成的那些品质或思想都是不利于女性的,不属于女性的。此外,“被形成”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它深深积淀在女性的集体无意识中,代代相承。
    

现代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心理发展的性别差异是客观存在的。女性和男性在言语、注意、情感、记忆、兴趣等多方面存在差异。与男子相比,女性的言语更流畅富于感情;女性更易引起内部注意且维持的时间较长,因此女性更多愁善感,思情绵绵;女性在情感方面更易产生心境,更擅长情感记忆和形象记忆;女性的兴趣往往容易局限在与自己所从事的活动相关的某些方面,局限在自己生活的环境范围之内[15]。这些特质恰好与这两个女性创作群体偏好细腻的情感描绘,重视个体日常生活的书写及自我情感的抒发趋于一致。此外,女性长期以来所形成的所谓女性气质,如更看重情感上的满足、偏好浪漫的充满诗意的生活,对美(外表、物品之美)的刻意追求等,具有相当的恒定性。如果说封建时代的女性由于被剥夺了走出去的权利,在狭窄的闺阁里不得已地具有了这种气质。那么当代女性在自己的世界被打开后,在走出去获得自由后,仍然或潜在地或直白地在内在心灵世界建筑了这样一个“闺阁”,以让被现实挤压后的身心能获得片刻诗意地栖居。因此,这种具有延续性的女性气质的客观存在让不同时空中的女性借由文字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性,而这些以含蓄唯美的方式书写着小我情感与梦想的女性尽管比起选择欲望叙事以撕裂传统性别制度的女性,显得不那么符合精英文学的要求,但她们却也在肯定被形成自我的基础上展现了具有更大普遍性的女性情感与追求。
    


    

注释:
    

[1]胡文楷.历代女子著作考[M].北京:商务印书馆,1957.
    

[2]晋江原创网,引自百度知道,网址为http://baike.baidu.com/view/148876.htm.
    

[3][美]高彦颐.闺塾师——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M].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234.
    

[4]叶小鸾:《艳体连珠》,转载于[美]高彦颐.闺塾师——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M].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168.
    

[5]西岭雪:《后宫》,榕树下全球中文原创作品网,网址:http://www.rongshuxia.com/.
    

[6]叶纨纨:《春日看花有感》,载于郑光仪《才女诗歌》,第1402—1404页.
    

[7]吴柏:《寄毛家姊》,载于汪淇《初编》,无出处,1663—1667,内阁文库藏本,转引自[美]高彦颐.闺塾师——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M].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226.
    

[8]吴柏:《与父书》,同上.
    

[9]引自晋江原创网,网址为http://www.jjwxc.net/.
    

[10]引自晋江原创网,网址为http://www.jjwxc.net/.
    

[11]明晓溪.烈火如歌[M].北京: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4:252.
    

[12]引自晋江原创网,网址为http://www.jjwxc.net/.
    

[13]西蒙﹒波伏娃.第二性——女人[M].湖南: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23.
    

[14]沈奕斐.被建构的女性——当代社会性别理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26.
    

[15]冉利华.水做骨肉 心血成歌——浅论性别对李清照创作的影响[J].临沂师专学报,1997,(1):54.
    


    

作者简介:周磊(1977——),女,重庆人,西南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硕士,重庆邮电大学传媒艺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网络文学、明清闺秀文学、中西文化。
    原载:《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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