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统区语言的“雅化”与国民党各级军政人员等受教育的程度有关。从中央到地方的军政人员大部因其特有的家庭条件受过某种教育,而传统的语文教育则养成了他们更注重“规范”“高雅”习性,当今的文艺作品中凡国民党的官讲起话来大都文绉绉的,这虽不免有公式化、脸谱化倾向,但也不能不承认它们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的实际情况。 在外来词的使用上,国统区也跟解放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如上所述,解放区从俄语中借了一些词,而国统区则因政治、经济、文化等原因而从英语中借词。这一点稍具当时历史知识即可理解,不再—一引例。 总之,国统区和解放区的各自的背景,决定了汉语的两种变体的形成。这一点现在已经很明确了。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海峡两岸汉语的差异的“源”不是1949年,它是伴随着中国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逐渐形成的。其中,“五四”兴起的白话文可以说是两岸汉语书面语的共同源头,但两岸却又各有所承地接受了当时的差异;苏区的建立埋下了分化的种子,而延安根据地的建立则使得汉语的分化日益明显。1949年以后,两岸各自继承了在大陆时各自的语言传统,而同时又由于交往中断,使得原有的分化加剧了。我们今天在研究两岸汉语差异的时侯,不能不考虑形成这些差异的历史因素,因为只有认识到两岸汉语各自的源流,才能对两岸出现的各种语言现象作出系统的解释。从长远的眼光看,它有助于“从中找出一些带有规律性的东西”,待两岸“分隔的局面最终结束时,及时加以引导,使‘统一’进行得快一些”。[16] 注释: [1]见邱质朴《大陆和台湾词语差别词典》序言,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 [2]见林纾《致蔡鹤卿太史书》,北京公言报,1919年3月18日。 [3]见王力《中国现代语法》,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335页。 [4]参该刊1921年7月号。 [5]见《中国现代史资料选辑》第三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第10页。 [6]见上书第167页。 [7]参见毛泽东《苏维埃文化教育的方针和任务》,载《毛泽东新闻工作文选》,新华出版社,1983年版,第34页。 [8][9]见马守平等《中国:昨天与今天》,解放军出版社,1989年版,第439页,44页。[10]见《老解放区教育资料》,教育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175页。 [11]见毛泽东《普遍地举办<时事简报>》,载同[7],第29页。 [12]见毛泽东《反对党八股》,载同[7],第86页。 [13]见毛泽东《党委会的工作方法》,《毛泽东选集》第四卷1443页。 [14]见梁家禄等《中国新闻事业史》,广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584页。 [15]见亓婷婷《略论台湾地区流行新词与社会心理之关系》,载香港《语文建设通讯》1990年12月第31期,第24一25页;原载《华文世界》1989年3月及6月第51、52期。 [16]见拙作《论大陆与港台汉语在词汇上的差异》,载《双语双方言》,中山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56页。 (原载《语言学通讯》1993年l—2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