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楼梦》中的蒙古(三)漠西漠北蒙古 “话说尤氏从惜春处赌气出来,正欲往王夫人处去。跟从的老嬷嬷们因悄悄的回道:‘奶奶且别往上房去。才有甄家的几个人来,还有些东西,不知是作什么机密事。奶奶这一去恐不便。’尤氏听了道:‘昨日听见你爷说,看邸报甄家犯了罪,现今抄没家私,调取进京治罪。怎么又有人来?’老嬷嬷道:‘正是呢。才来了几个女人,气色不成气色,慌慌张张的,想必有什么瞒人的事情也是有的。’” “抄检大观园”后之“甄家的几个女人”,代指永历十三年(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之后的南明残余势力,主要指东南沿海之郑成功和张煌言部、川东鄂西之以大顺军余部为主力的“夔东十三家”。 到稻香村后银蝶伺候尤氏洗脸,宝琴之“炒豆儿”(荳童)也跪着捧水,意指郑氏集团之一部也已降清。 宝钗说薛姨妈“身上不自在”,“要出去伴着老人家夜里作伴儿”,并让李纨请湘云在稻香村住一两日。同时把湘云和探春也叫了来。 此处意指清廷在基本消灭南明后,探春所代表的郑氏集团、史湘云所代表的蒙古族势力、李纨和尤氏所代表的“三藩”,已成为清廷所面对的三大势力。薛宝钗让史湘云住稻香村即表示清廷已将蒙古族与“三藩”同等对待。贾母让探春、宝琴、尤氏、鸳鸯等一起吃饭,意思也是如此。探春宝琴代指郑氏集团,尤氏代指“三藩”,鸳鸯代指蒙古族。 贾母听“王夫人说甄家因何获罪,如今抄没了家产,回京治罪等语”,道:“咱们别管人家的事,且商量咱们八月十五日赏月是正经。”“甄家被抄”即指清朝消灭南明政权,“中秋赏月”则指清廷庆祝胜利。 因白粳米饭不够,伺候添饭的人捧来一碗下人的米饭,鸳鸯道:“既这然,就去把三姑娘的饭拿来添也是一样,就这样笨。”尤氏道:“我这个就够了,也不用取去。”鸳鸯道:“你够了,我不会吃的。” “将探春的饭拿来”,意指郑成功在清军的进攻下移师台湾。而鸳鸯也要吃白粳米饭,则引出漠西蒙古之噶尔丹。 噶尔丹,卫拉特蒙古(漠西蒙古)准噶尔部巴图尔珲台吉第六子。康熙九年(1670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次年,噶尔丹自西藏返回击败政敌,夺得准噶尔部统治权。噶尔丹在巩固实力地位后,首先对漠西蒙古各部发动了一系列兼并和掠夺战争。噶尔丹经过十余年征战,兼并四部,蚕食邻封,声势日张,恣行骄横,其欲为蒙古霸主的野心暴露无遗。康熙二十七年(1688),噶尔丹率军侵入漠北蒙古,大肆烧杀掳掠。漠北蒙古各部惨败,受到空前浩劫,其首领率部南下附清。噶尔丹以追逐蒙古部落为名,更进一步进犯当时已为清朝所统一的内蒙古。康熙二十九年(1690),噶尔丹向驻守在当地的清军进攻,乘胜长驱而南,深入距北京只有700里的乌兰布通,构成了对清朝和中原地区的巨大威胁。噶尔丹不可一世,向康熙提出“圣上君南方,我长北方”,要与清廷分庭抗礼,平分疆土。同年(1690),康熙亲征,在乌兰布通大败噶尔丹,史称“乌兰布通之战”。噶尔丹率千余残兵,逃至科布多(今蒙古吉尔格朗图),以图再起。康熙三十年(1691),康熙亲与漠南蒙古、漠北蒙古王公在七星潭会盟,宣布漠北蒙古实行旗制,漠北蒙古正式隶属清朝。 本回以习射引出聚赌,从而引出邢德全。邢德全即噶尔丹,第六十四回曾出现在贾敬葬礼上,而“贾敬宾天”即代指南明之亡,所以本回邢德全的出现时间与第六十四回相同。 邢德全是邢夫人之胞弟,称“邢大舅”,人唤“傻大舅”。邢夫人代指漠南蒙古,邢德全代指漠西蒙古准噶尔部噶尔丹。第四十六回鸳鸯骂其嫂道:“怪道成日家羡慕人家女儿作了小老婆了,一家子都仗着他横行霸道的,一家子都成了小老婆了!看的眼热了,也把我送在火坑里去。我若得脸呢,你们外头横行霸道,自己就封自己是舅爷了。我若不得脸败了时,你们把忘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邢德全之“大舅”身份即从此出。 本回薛蟠与邢德全“抢新快”,即代指康熙二十九年(1690)之“乌兰布通之战”。“薛蟠”代指康熙和清军。 “今日薛蟠又输了一张,正没好气,幸而掷第二张完了,算来除翻过来倒反赢了,心中只是兴头起来……便搂着一个娈童吃酒,又命将酒去敬邢傻舅。傻舅输家,没心绪,吃了两碗,便有些醉意,嗔着两个娈童只赶着赢家不理输家了,因骂道:‘你们这起兔子,就是这样专洑上水。天天在一处,谁的恩你们不沾,只不过我这一会子输了几两银子,你们就三六九等了。难道从此以后再没有求着我们的事了!’” “薛蟠先输”,即指噶尔丹先打败清军占领乌兰布通;“薛蟠后赢”,则指康熙亲征取得“乌兰布通之战”的胜利。薛蟠“搂着娈童吃酒”,即指康熙与漠北蒙古会盟;邢德全大骂“只赶着赢家不理输家”的娈童为“兔子”,则指噶尔丹怨恨降清之蒙古部落。所谓“难道从此以后再没有求着我们的事了”,意指噶尔丹在“乌兰布通之战”后会图谋再起。 一个年少的纨裤道:“我且问你两个:舅太爷虽然输了,输的不过是银子钱,并没有输丢了鸡巴,怎就不理他了?” 所谓邢德全“并没有输丢了鸡巴”,意指噶尔丹在“乌兰布通之战”中逃得性命,有机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邢德全向贾珍道:“怨不的他们视钱如命。多少世宦大家出身的,若提起‘钱势’二字,连骨肉都不认了。老贤甥,昨日我和你那边的令伯母赌气,你可知道否?……老贤甥,你不知我邢家底里。我母亲去世时我尚小,世事不知。他姊妹三个人,只有你令伯母年长出阁,一分家私都是他把持带来。如今二家姐虽也出阁,他家也甚艰窘,三家姐尚在家里,一应用度都是这里陪房王善保家的掌管。我便来要钱,也非要的是你贾府的,我邢家家私也就够我花了。无奈竟不得到手,所以有冤无处诉。” 此处邢德全详细地介绍了“邢家底里”,即明末清初之蒙古。(参见第四十九回之“蒙古简介”) “大姐”即邢夫人,代指漠南蒙古,在蒙古四部中最为强大和富有,代表北元,天聪九年(1635)降金,即“出阁”。漠南蒙古之降金,等于北元投降了后金。所以邢德全道:“一分家私都是他把持带来。” “二家姐”代指漠北蒙古,康熙二十九年(1690)“乌兰布通之战”后正式隶属清朝,漠北乃苦寒之地,人口不多,实力有限。所以邢德全道:“如今二家姐虽也出阁,他家也甚艰窘。” “三家姐”代指青藏地区。虽然统治青藏地区之漠西蒙古和硕特部首领顾实汗早已降清,但清朝还只能通过顾实汗对青藏地区实行间接统治。(详见第五十七回《红楼梦》中的蒙古之“青藏地区”)所以邢德全道:“三家姐尚在家里。”此处之邢夫人代指漠南蒙古(北元),其陪房“王善保家的”则代指随北元降清(金)之蒙古族部落,这里代指实际统治青藏地区之顾实汗。所以邢德全道:“一应用度都是这里陪房王善保家的掌管。” 邢德全代指漠西蒙古准噶尔汗噶尔丹,噶尔丹本只想做蒙古霸主,即所谓“圣上(康熙)君南方,我长北方”。所以邢德全道:“我便来要钱,也非要的是你贾府的,我邢家家私也就够我花了。”但“乌兰布通之战”,康熙打得噶尔丹差点“输丢了鸡巴”。所以邢德全道:“无奈竟不得到手,所以有冤无处诉。” 尤氏在外面听得十分真切,乃悄向银蝶笑道:“你听见了?这是北院里大太太的兄弟抱怨他呢。可怜他亲兄弟还是这样说,这就怨不得这些人了。” 所谓“北院里大太太”即邢夫人,代指位于中国北部的漠南蒙古。邢德全抱怨邢夫人,也为下文有关“一家子”的笑话埋下伏线。 二、“一家子”之笑话 本回宁国府仍是“孝家”,中秋前一日,贾珍“在会芳园丛绿堂中,屏开孔雀,褥设芙蓉,带领妻子姬妾。先饭后酒,开怀赏月作乐”。“大家正添衣饮茶,换盏更酌之际,忽听那边墙下有人长叹之声”。“那边又紧靠着祠堂”,“只听得一阵风声,竟过墙去了。恍惚闻得祠堂内槅扇开阖之声。只觉得风气森森,比先更觉凉飒起来,月色惨淡,也不似先明朗”。 宁国府代表明朝,贾珍夫妇等代指降清明臣。在南明即将灭亡之际,降清者们在“开怀赏月作乐”,祠堂那边墙下的一声长叹,应来自明朝的列祖列宗,预示着朱明之彻底灭亡。此即所谓“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中秋这天,贾母先到嘉荫堂上香,后在凸碧山庄喝酒赏月,其间击鼓传花,引出三个关于“一家子”的笑话,而这“一家子”即指蒙古。 1、贾政之笑话 “一家子一个人最怕老婆的。这个怕老婆的人从不敢多走一步。偏是那日是八月十五,到街上买东西,便遇见了几个朋友,死活拉到家里去吃酒。不想吃醉了,便在朋友家睡着了,第二日才醒,后悔不及,只得来家赔罪。他老婆正洗脚,说:‘既是这样,你替我舔舔就饶你。’这男人只得给他舔,未免恶心要吐。他老婆便恼了,要打,说:‘你这样轻狂!’唬得他男人忙跪下求说:‘并不是奶奶的脚脏。只因昨晚吃多了黄酒,又吃了几块月饼馅子,所以今日有些作酸呢。’” “最怕老婆”之男人,代指降清(金)之蒙古部落;他老婆”代指清廷。这个笑话点出降清之蒙古部落在清廷中的地位。 2、贾赦之笑话 “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婆子原不知道脉理,只说是心火,如今用针灸之法,针灸针灸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即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甚远,怎么就好?’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 这个笑话意指清廷偏心。 本回各房按照旧规矩孝敬贾母菜肴,贾母道:“上几次我就吩咐,如今可以把这些蠲了罢。”但听王夫人说她也孝敬了一样“椒油莼虀酱”,贾母道:“这样正好,正想这个吃。”鸳鸯道:“这两样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大老爷送来的。这一碗是鸡髓笋,是外头老爷送上来的。”“大老爷”即贾赦,“外头老爷”即贾政;贾母尝了尝贾政孝敬的鸡髓笋,却让人将贾赦孝敬的那两样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此处已为清廷之偏心埋下伏笔。但贾母不是在贾政和贾赦之间偏心,而是在王夫人和邢夫人之间偏心。贾母尝贾政孝敬的鸡髓笋,其实是因为王夫人在场;而贾母将贾赦孝敬的那两样退回去,则是因为贾母嫌弃邢夫人。王夫人代表清朝嫡系满族,邢夫人则代表蒙古族。(详见第四回“护官符”)贾母嫌弃邢夫人即嫌弃蒙古族。 所以这个笑话实际上意指清廷偏心王夫人所代表的满族。 本回还写到了宝玉、贾兰、贾环限“秋”字作即景诗,回目也点出“赏中秋新词得佳谶”,但其诗都空缺不录,脂砚道:“缺中秋诗俟雪芹。”其实此处本就没诗,是以“没有”谶“没有”,点出《红楼梦》已进入尾声,即将结束。 作诗之宝玉、贾环、贾兰都是贾政之子孙,贾政评价说宝玉、贾环是“难以教训”之“二难”,大侃“哥哥是公然以温飞卿自居,如今兄弟又自为曹唐再世”。这触痛了贾赦之神经,于是借贾环之诗,发表了一番高论:“想来咱们这样人家,原不比那起寒酸,定要‘雪窗荧火’,一日蟾宫折桂,方得扬眉吐气。咱们的子弟都原该读些书,不过比别人略明白些,可以做得官时就跑不了一个官的。何必多费了工夫,反弄出书呆子来。所以我爱他这诗,竟不失咱们侯门的气概。”贾赦赏赐许多玩物后,又拍着贾环的头道:“以后就这么做去,方是咱们的口气,将来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呢。”“二难”,谓兄弟皆佳,难分高低。 贾政代表明朝,贾政侃诗代指明朝汉人学风浓厚。贾赦代表清朝,贾赦的一番高论是与贾政针锋相对。此处贾赦夸贾环,实际上是借贾环在说贾琏;此处之贾赦代指顺治帝,贾琏代指康熙帝;而贾环只是贾琏的替身,康熙与贾环皆庶出,排行老三。第七十六回贾母对尤氏说:“可怜你公公已是二年多了。”脂砚道:“不是算贾敬,却是算赦死期也。”顺治帝病死于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两年后之顺治十八年(1661)。而“贾敬宾天”代指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被吴三桂缢杀于昆明。此处点出贾赦代指顺治帝。贾赦之“崴(wǎi)腿”当代指顺治十六年(1659)郑成功之北伐,其时顺治曾有“逃回满洲”之念。 同时宝玉、贾环、贾兰作诗,也为第七十八回之“姽婳词”做好铺垫。 3、尤氏之笑话(第七十六回) “一家子养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只一个眼睛,二儿子只一个耳朵,三儿子只一个鼻子眼,四儿子倒都齐全,偏又是个哑叭。” 第七十六回贾政、贾赦等散去后,众女眷两席并而为一。贾母命人将十番上女孩子传来,又道:“音乐多了,反失雅致,只用吹笛的远远的吹起来就够了。”“十番”是一种民间音乐,因演奏时需要十种乐器,故称“十番”。乐器包括管乐器、弦乐器和打击乐器三大类。主要用于祝贺迎亲、寿宴、生日、金榜题名等喜事。“十番”的演奏形式有行奏与坐奏两种。 当邢夫人因贾赦崴腿离去后,贾母“带众人赏了一回桂花,又入席换暖酒来”,此时第一次传来了笛声。此处之“笛声”代指康熙元年(1662)南明之亡。第二次之“笛声”则代指康熙二十九年(1690)“乌兰布通之战”,康熙大败噶尔丹。而尤氏之笑话正讲于第二次笛声之后、贾母双眼朦胧之时。其中“四个儿子”代指蒙古四部,即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以及统治青藏地区之和硕特部,这四部构成了蒙古这“一家子”。如果将大儿子的“一个眼睛”,二儿子的“一个耳朵”,三儿子的“一个鼻子眼”以及四儿子的不会说话的“嘴巴”拼凑在一起,则是半张正常人的脸,点出蒙古族只控制着半个蒙古,即漠西蒙古和青藏地区,分别在噶尔丹和顾实汗的控制之下,清廷只能对青藏地区实行间接统治。反而言之,清廷在“乌兰布通之战”后,已将半个蒙古纳入版图,即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所以所谓“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实际上指清朝已基本上一统中国,清廷已少有敌手。 贾母醒来时一看,“果然都散了,只有探春在此”。此处用探春又将时代背景拉回到了南明将亡而未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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