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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道”之光所照亮的一隅——庄子的意义论与20世纪西方文学意义论的视角相关性(3)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艺理论研究》(沪)20 吴兴明 参加讨论

    二、“纯粹的所说”
    关于诗与纯粹之说,海德格尔有一句名言:“纯粹的所说乃是诗歌。”
    语言说。语言之说的情形如何?我们在何处找到这种说?当然,最可能是在所说(das Gesprochene)中。因为在所说中,说已经达乎完成了。在所说中,说并没有终止。在所说中,说总是蔽而不显。在所说中,所说聚集着它的持存方式和由之而持存的东西,即它的持存(Whren),它的本质。……
    因此,如若我们一定要在所说中寻求语言之说,我们最好是去寻找一种纯粹所说,而不是无所选择地去摄取那种随意地被说出的东西。在纯粹所说中,所说独有的说之完成乃是一种开端性的完成。纯粹所说乃是诗歌。⑦
    “所说(das Gesprochene)”也可译作“被说者”、“被说出的东西”。这种“纯粹所说”就是指意义的原始聚集和语言纯粹的揭示性。这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语言本身”:“语言是语言(Die Sprache ist:Sprache)。语言说。”(同上,984页)海氏认为,一直以来,工具论的语言观笼罩着人们。首先,说被看成是一种表达,其次,说被看成是一种人的活动,最后,人的表达总是一种对现实和非现实的东西的表象和再现。“而当人们根据表达来解释语言之本质时,人们便给它以一个更为广大的规定;人们把表达看作是人类诸活动之一,并把它建构到人借以造就自身的那些功能的整个经济结构中去。”⑧于是,语言成为一种交流的工具,意义成为向着这种工具之用的意向而对世界的指示与分割。“二千五百年以来,逻辑语法的、语言哲学的和语言科学的语言观念始终如一”,“没有人胆敢宣称上述语言观——即认为语言是对内在心灵运动的有声表达,是人的活动,是一种形象的和概念的再现——是不正确的,甚或认为它是无用的而加以摈弃。”(同上)“这种观念仿佛是不可动摇的。它们在对语言所作的不同的科学考察方式的领域中大获全胜。”(同上)但是,海德格尔指出,这种语言观“全然忽视了语言最古老的本质特征”:语言对意义的原始聚集和对世界的纯粹揭示性。惟有此,是不依赖于任何“用”的,在其内在的运行中也不是人说语言,而是言说自身在聚拢和揭示。
    关乎此,海德格尔用了一个词:“召唤”。
    雪花在窗外轻轻拂扬,
    晚祷的钟声悠悠鸣响。
    海氏以乔治·特拉克尔的《冬夜》为例说,这两句诗之所说在命名冬夜时分,在命名雪花。在白天渐渐消失之际,雪花无声地落到窗上,而晚祷的钟声悠悠鸣响。“在这场落雪中,一切持存者更长久地持存。因此,那每天在严格限定的时间里敲响的晚祷钟声悠悠鸣响。”⑨诗之言说在命名冬夜时分。但是,此种命名是什么呢?它只是把某种语言的词语挂在那些可以想象的、熟悉的对象和事件——诸如雪花、钟声、窗户、降落、鸣响等——上吗?显然不是。“这种命名并不是分贴标签、运用词语,而是召唤入词语之中。命名在召唤(Das Nennen ruft)。”
    这种召唤把它所召唤的东西带到近旁。……但召唤依然不是从远处夺取被召唤者,后者通过唤往(Hinrufen)保持在远处。召唤唤入自身,并因此总是往返不息——这边入于在场,那边入于不在场。落雪和晚钟的鸣响此时此际在诗中向我们说话了。它们在召唤中现身在场(anwesen)。(同上,990—991页)
    于是,物出场,命名邀请物,使物之为物与人相关涉。落雪把人带入暮色苍茫的天空之下。晚祷钟声的鸣响把终有一死的人带到神的面前。屋子和桌子把人和大地结合起来。
    这些被命名的物,也即被召唤的物,把天、地、人、神四方聚集于自身。这四方是一种原始统一的并存。物让四方的四重整体(das Geviert der Vier)栖留于自身。这种聚集着的让栖留(versammelndes Verweilenlassen)乃是物之物化(das Dingen der dinge)。我们把在物之物化中栖留的天、地、人、神的统一的四重整体称为世界(Welt)。(同上,992页)
    海德格尔说,在命名中,获得命名的物被召唤入它的物化中了。而在物化之际,物展开为世界。“原始的召唤令世界和物的亲密性到来,因而是本真的令。”⑩“这一本真的令乃说的本质。说在诗之所说中成其本质。它是语言之说。语言说。语言说,因为令被令者,即物—世界(Ding Welt)和世界—物(Welt Ding),进入区分的‘之间’中。”(同上)“语言之令(Heissen)命令着它所令的东西如此这般归于区分之指令(Geheiss)。区分让物之物化居于世界之世界化中。区分使物归隐于四重整体之宁静(die Ruhe)中。”(同上)因此,语言的本质乃是作为寂静之音的言说。
    寂静之音并非是什么人的要素。倒是相反,人的要素在其本质上乃是语言性的。这里的“语言性的”意思是:从语言之说而来居有。这样被居有的东西,即人之本质,通过语言而被带入其本己,从而它始终被转让(übereignet)给语言之本质,转让给寂静之音了。……只是因为人归属于寂静之音,终有一死的人才能够以其方式作发声的言说。(11)
    所以,人的言说乃是“命名着的召唤”,“亦即那种从区分之纯一性而来令物和世界到来”。人之言说的纯粹被令者“乃是诗歌之所说”。海德格尔说,本真的诗从来不只是日常语言的一种曲调,毋宁说,日常语言倒是一种被遗忘了的、因而被用滥了的诗歌,从那儿几乎不再发出某种召唤。终有一死的人说,是因为他听,他“从区分而来被召唤入区分中”,他们之所说乃是应合。
    语言说。语言之说令区分到来。区分使世界和物归隐于它们的亲密性之纯一性之中。(12)人说,是因为人应合于语言。应合乃是听。人听(hren),因为人归属于(gehren)寂静之音。(同上)
    在海德格尔看来,这就是诗、语言的本质、纯粹所说和意义的源始发生之关系,是人与语言的本真关系。显然,如果不从意义论的角度去理解,海德格尔对人、语言、诗的关系论说就会被曲解为审美论。就象我们从80年代国内的海德格尔热中所看到的那样,“人诗意地栖居”被阐释为经验状态下,比如青春期的浪漫诗情。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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