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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视阈中的中国“70后”作家群体(3)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艺报 郭艳 newdu 参加讨论

    望今制奇,参古定法——时空褶皱中代际精神共同体
    近30年的中国文学几乎汇聚了东西方文学几百年的样态,作家们一方面“参古定法”,一方面又“望今制奇”。同时,写作又表现出不同时空地域的巨大差异性,作者和读者对文学的源流和文学本质的认知也大相径庭。由此,以年龄划分写作有一定合理性,相同年龄段的写作者大多有着较为一致的文化文学选择,也会形成对于历史和现实较为同质的理解和言说。十年中会产生几代不同知识结构和文化观念的写作者,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说,任何一个代际都具有独特的研究价值和意义。从这种变革带来精神结构裂变的角度,代际划分有着文化身份与精神共同体的意味。由此,在文学时空褶皱中,中国“70后”作家群体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代际精神共同体。
    徐则臣:大部分作家都能写你想写的,写你能写的,写你能写好的,把自己的特长和优势发挥最大。但如果一代作家要区别于上一代的作家,就要考虑哪些是你应该写的,哪些是你可能写的,要拓宽写作的疆域。作品要跟时代之间产生对应关系,文学的变化和可能性要跟时代之间产生一种对应,这种对应有可能比较和谐、契合和对称,也有可能是反向对称,所谓一代人有一代人之文学。莫言这一代作家走过的路对于后来的作家来说,是否还能重复?重要的不是故事讲述的时代,而是讲述故事的时代。莫言小说基本具有传奇性的前现代生活,那个时代能够保持或者说想象出一种原生态的状态,这个世界相对封闭,可以导致传奇性产生。而今天传奇性产生的土壤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在某一个地方建立一个传奇性可能极小。传奇性有一个特点就是整一性,所谓整一性,就是从头到尾讲述一个逻辑上非常严密的故事,这个严密故事可以解释这个时代,可以解释整个地区的生活。曹雪芹和托尔斯泰的时代的确缓慢,而且没有那么多纷繁复杂的网络,各种无效、半有效的信息,他能够看得清楚,只要站得足够高、看得足够远,盯得足够久,他可以看清楚,把整体性建立起来。而当下的中外作家都面临更加细化、琐碎和纷繁复杂的现实,要看清这个现实需要有更多分析的能力、提出问题的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个相对于单纯讲一个传奇性的故事有很大差别。网络时代,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们的世界观、审美方式乃至表达方式。 时代发生变化了,需要在写作上做一定的调整。
    范晓波:写作者常遭遇这样的尴尬:和圈外人谈文学时,发现大家指认的文学其实只是励志鸡汤文。写作者也常表达出这样的傲慢:文学并不是给看不懂文学的人准备的,我们的作品献给无限的少数人。也许是文学的变化赶不上阅读需求的变化,读者们才会无奈地指鹿为马。适合传统文学生长的农耕和前现代语境已然消失,我们正置身一个被电视机、KTV 和网络包围裹挟的世界。传统文学讲故事的功能早已被电视剧和电影抢占;而文学在抒情的便捷性与感染力方面,更是不敌流行歌曲。不少作家就是跟着进口影碟和网上社会新闻编故事的。作家们当然无需向电视机、KTV包厢缴笔投降,就像有了词之后,宋朝人仍旧要写诗;有了曲之后,元朝人依旧在写词。我们要做的或许是,进入宋代后,不再用唐朝人的架势写诗;到了元代,不再用宋朝人的腔调写词罢了。我喜欢时刻不忘对汉语之美进行维护与更新的写作,毕竟语言美是其他任何文艺形式很难掠美的强势文学基因。特别敬重对人的精神之美孜孜以求,对人的终极困境表现出宗教般拯救企图的文学,这也是娱乐性文艺商品无法企及的境界。还喜欢触觉、嗅觉、味觉等感官发达的文学,因为目前的影视剧和流行音乐,很难在技术上接通受众的这些感官。只想写有体温、有心跳、有生命和纪实感的文字,我也爱读色香味俱全的文学。人们从电视机和KTV中得不到的,正是作家要格外宠爱和珍重的。
    李骏虎:“70后”作家是接触到文学理念和文学流派最多的一代,但相对时间不够长。在和平年代中,我们也是经历各种社会变革最多的一代,但相对时间还是不长。“70后”作家长期以来受二手文学思潮的影响,不能够在一个相对长的时间段之内对社会和时代有一个到位的思考、判断和把握。在剧烈变革的时代下写作,环境必然让时代跟作家产生关联。作家塑造人物,应该能够表现出来内心和环境之间的矛盾,可以把内心跟外界环境的矛盾、纠结和撕裂去表现出来。
    李 浩:时代有时候有时代的诉求,个人趣味被某些强力拉扯着,包括这个时代作家几乎共同的书写。无论个人写作还是阅读,我喜欢那些不能被归纳的意外,更愿意去阅读那些和惯常思维完全不一样、甚至和时代某种诉求完全不一样的独特性东西。写作和这个时代的关联和关系应当是拉开的、对抗的,甚至是某种反叛。
    马笑泉:到了本世纪,借助网络,通俗小说再次在市场上取得压倒性优势。网络文学作家队伍势必产生分化,大部分继续从事类型化、模式化、快餐化、具有明确市场定位的写作,而少数网络作家则日益清晰地听到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召唤,愈来愈明了从事严肃文学写作才是自己的真正志趣所在。而始终在网络上写作使他们拥有与期刊作家们不同的写作体验和思维方式,这种差异可能会给当今的严肃文学带来新的元素,注入新的活力。这就是我们这代作家和严肃文学道统共同所处的历史语境。
    赵 雁:当下一部分文学作品似乎沦为一面平面镜,小说成为一种复述工具,简单呈现复杂的社会现实,再穷尽想象也难敌社会现实的逼近挤压,蜷缩在小说背后的人反而是面目不清的。传世的文学作品多是批判现实主义作品,但请看看它们的深度广度。思想力羸弱可能更是创作致命伤。躲在书斋,仅靠着网络报刊的社会新闻,或者茶室饭桌上的道听途说,作为积累素材的主要渠道,其实在动笔之前,便失去了新鲜,变得滞后了。
    乔 叶:很久以前就想如果以“70后”为主题开一个会,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真的坐到这儿,谈各种话题的时候觉得很茫然,大家说出的很多话像打出的一粒粒子弹。我认为不要太被各种理论什么的所蒙蔽,真正走在路上的时候还要自己一步步走。这样会议上大家群山合唱,然后每个声部有自己的声音。大家每个人都有子弹,每个人都让子弹多飞一会儿,我愿意中弹。
    李燕蓉:或许没有哪一个时代像今天这样,我们的日常生活与城市已达到密不可分的地步。多数艺术家的作品都会从他的记忆入手,他会找一个记忆的截点,那个截点在他看来或者说对他而言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而随后的创作会根据这个点逐渐扩大描绘、雕刻成一件可以表达他想法的作品。小说家架构的从来都是一个虚无的世界,但是它是可信的,可信从来不是照搬也不可能照搬些什么。“可信”是一个听上去非常简单模糊的词汇,但实际上没有什么比可信更重要。
    周瑄璞:写作就是坚守自己的理念和创作道路及风格。因为时代变化太快,如果写作的要求与内容不断地调试、刷新,需要跟上风潮,否则就无法坚持自己,这样反而会丢失自己最鲜明的特征与风格。事实上作家也无法很快地调整自己,紧跟时代,以赢得更多认可与读者,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写作就是以己为牺,以头撞墙,不是头破,就是墙倒。
    卢一萍:我一直在学习怎样虚构一个故事,每个作家都在寻找能真实反映现实的虚构之路。事实的真实当然很重要,小说是创造一种假设的生活,这种假设的生活是在真实的条件下发生,派生出故事和细节,真实是虚构的源泉。小说虚构的品质主要来自于作家的经历、才华,来自于他对世界、生活和人生的看法,所以说“虚构是小说最真实的成分”。
    赵 瑜:和我们身边的“70后”作家一样,欧洲的“70后”作家的小说叙事经验大都得益于阅读。比如葡萄牙作家冈纳鲁·M.塔瓦尔斯的《六故事》便有着塞林格的影子,黑山作家奥格年·斯帕希奇的小说标题《我们失去了雷蒙德——卡佛死了》,几乎是一篇为了纪念卡佛而创作的作品。欧洲“70后”的小说家所表现出的天赋和叙述经验,并没有让我感到惊讶,甚至有些小说让我觉得失望,这也是全球化时代的一个共同的失落。叙术技巧同质化使得欧洲“70后”与中国“70后”的作家们的差异越来越少了,真希望我们的差异越来越多,因为美好是因为不同才丰富。
    中国“70后”作家群体的成长期适逢中国社会改革开放30年,宏大叙事和西方价值观念表达都和这一代作家没有天然的对应关系。他们的文学表达既带有对于传统深深的眷念,又带着对于历史无尽的探究,更纠缠于当下芜杂纷乱的现实,同时还要面对新媒体带来的视听阅读的划时代变迁。在现代个体的维度上,新一代作家无疑对以上诸多问题采取瞻前顾后的写作姿态,他们对历史真实或者说对于历史本质的言说在巨大的困惑与坚韧的叩问中前行。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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