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新疆曲子当代传承现状与问题 新疆很多地方都有新疆曲子流传,但是纳入到非物质文化遗产体系的,其发展状况就好。在本次调查中的两个调查地巴里坤和哈密特别明显。哈密历史上曲子戏的繁荣程度超越巴里坤,否则哈密市不会在民间文学三套集成搜集中采录完成《哈密·新疆曲子集》。但是巴里坤小曲子因为已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各级政府都较为重视,而且他们也有相关的经费,尽管乐器与服装配备民众不一定满意,但是由于可以有相关费用,再加上县政府组织集中培训,巴里坤的曲子演唱者可以了解新的信息,同时也可以学习其他地域的曲子演唱。这些都成了保护盒促进镇西小曲子发展的重要因素。在国家倡导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情境中,政府相关部门采取培训、奖金激励等措施,新疆曲子的发展有了新的变化。 (1)融合性。历史上镇西小曲子和哈密曲子有自己的独特性,它无论曲调、旁白都有着显著的地域特征,但是因为现在经常举办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比赛与汇演,他们在演唱中开始学习其他地域的特色,因此无论从曲目、曲调到内容都有变新的趋势,这样新疆各地曲子的融合性特性就逐步明显。再加上新疆曲子专业人员的培训,民众自发的娱乐纳入管理体制,其自发性在这种融合渐趋消解。 (2)内容革新。传统的小曲子演述内容包括民众生活的各个层面,另外表演的场域除了庙会等大型场合有固定舞台,日常都是很简单、随意地在街头、院子、房屋,甚至地头,其唱词与旁白与民众的生活密切相关,涉及婚姻、家庭、伦理关系等各个层面,但是较少与政策或其他的国家话语关联,现在传统的小曲子演唱机会很少,除了《大保媒》(内容中有些荤段子,不能在公众场合演唱)这种特殊场合演唱的曲目外,比如《张良卖布》、《李彦贵卖水》等也演唱很少。因为现在演唱场域完全改变了,小曲子的主要是在自治区、州、县的新疆曲子比赛或汇演中出现,这样就要演唱代表当今新生活、新政策的曲目,所以《我的家乡巴里坤》,或者计划生育、农业新政等内容的曲目有演唱机会。这种内容的革新对小曲子传承有一定影响,因为民众对新词、新句都不熟悉,他们中很多需要拿着词曲演唱。另外小曲子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割裂在外的一种娱乐表演,他们的婚丧嫁娶、庙会年节离不开小曲子,小曲子演述构建了他们的精神空间,而词曲的改变使得这种意义逐步改变。 从本次调查情况看,新疆曲子在非物质文化语境中传承出现了新的变化,这也是历史发展必然趋势,无可非议,但是目前曲子传承与保护中有些突出的问题: (1)年龄的老龄化,不能真正实现传承。目前无论巴里坤还是哈密各个自乐班的成员,最年轻的就是43岁,据说一位十六七岁的孩子跟着爷爷学,但是这种情况很少,所以今后它的传承以及发展成了重要问题。尽管目前国家的经费扶持,新疆曲子的演唱场域与情境都变化了,它逐步变为政府丰富民众娱乐的一种工程,没有真正深入民众生活,与民众生活关联,如此发展下去,它的消亡可能难以逆转。 (2)经费支持的不均衡。巴里坤的小曲子纳入到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体系,他们得到相应经费支持,且不说经费的落实问题,起码的乐器与服装配备以及艺人培训有了一定的空间。哈密的曲子戏没有纳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体系,他们没有经费,传承人参加比赛的经费都需要群艺馆人员筹备。在调查中,哈密的相关文化人员一再提出可否将哈密也加入到曲子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3)没有得当的传承与保护途径。曲子戏虽然列入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但是当地主要将其纳入到群众娱乐与政策性表演体系中,并没有重视其之所以可以传承的精髓与核心文化,即民众的精神需求与民俗信仰。另外,目前依然处于自然传承中,没有像其他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进行学校培训或艺人自己举办培训班。所以不管是巴里坤,还是哈密,曲子目前的传承都受到严重威胁,都濒临消亡的命运。 参考文献: [1](《镇西乡土志》) [2]参见陈建生主编《巴里坤小曲子》前言,第10页,新疆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3]此部分写作主要参考哈密市民间文学集成编辑委员会《哈密·新疆曲子集》,新疆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