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笔者在内的许多中老年人的内心深处,都会有一段蕴涵着有关俄罗斯苏联文学情缘的幸福的或苦涩的回忆。至今,笔者还时常会想起30年前在华东师大上《俄苏文学》课时,聆听着俄苏文学翻译家王智量老师以他那金属般磁性的声音,用俄语深情朗诵普希金诗歌的动人情景。还记得华东师大俄苏文学教授倪蕊琴老师如数家珍地历数“别车杜”即(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杜勃罗留波夫)的经典作品的情景。 也许是时代变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和文革结束后不久的七十年代末期中国读者阅读俄罗斯文学的热情如今渐渐消退了。国内推介和翻译俄罗斯文学的学者译者队伍也少了许多。像草婴、冯春、王智量那样的俄苏文学翻译大家如今年事已高。新一代的俄苏文学翻译家们“去哪儿了呢”? 但是,这并不代表现在的中国年轻读者不再阅读俄苏文学了,只是他们可选择的文学作品不再被局限在俄苏文学那几个种类。现如今,欧美文学、日韩文学铺天盖地,读者群已经形成。在马尔克斯、略萨等大师的影响下,以往显得边缘的西班牙语文学,也在中国读者中扎下了根。 不过,19世纪伟大的俄罗斯文学和20世纪的前苏联优秀文学经典,还是将会被中国读者继续阅读的。有谁会不喜欢普希金、屠格涅夫呢?有谁会不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年近卫军》和《这里的黎明静悄悄》里主人公的英雄主义气概、爱国主义精神所感动呢?在影视、戏剧作品的推动下,《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等依然如雷贯耳;契诃夫的作品虽然不是畅销书,在中国也有他的忠实读者。而现在年轻一辈的读者也许更愿意去读阿赫玛托娃、曼德施塔姆、茨维塔耶娃、巴别尔、布尔加科夫、帕斯捷尔纳克或者布罗茨基,读他们的诗歌、小说以及他们曾经遭受的苦难。也许,更资深一点的文学读者会去读读拉斯普京或者《鱼王》。 也许,读普希金,读托尔斯泰,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不会立即帮助我们找到好工作,获到可观的收入。然而,我们的生活中是不是因此就不再需要普希金、不需要感动人、鼓舞人、净化人的文学经典了,也不再需要讲究或追求“诗意的栖居”那种生活的情趣了,恐怕未必吧。物质生活的逐渐富裕,并不意味着精神生活也能同步地走向多姿多彩。如今不少人的心态变得日益浮躁,甚至动不动地或发怒、或忧郁、或郁闷、或狂躁,原因自然不一而足,但和他们缺少那么一点文学情愫、没有经常地读读诗歌,看看小说,用诗意来舒缓和滋润自己的心灵,是多少有点相关的。尤其是一些正在花季年华的青少年学子,在学习之余,过多地把自己的激情和课余时间投向了网络、手机的“碎片化浏览”、投向了情趣不太高的追星,而很少有那么一种冲动,来读读普希金、托尔斯泰或读读唐诗宋词等等人类文化精华。我们学校和我们的老师呢,似乎也不大鼓励和推动学生读读普希金、托尔斯泰了。无怪乎,如今的校园里,缺少了那么一些诗情诗意和文学氛围。 让自己的精神生活追逐着真善美,让自己的情感生活变得高尚些、也变得丰富些,是需要时常读读普希金,读读托尔斯泰,读读能净化与丰富人的灵魂和情感、带给人生活的睿智与勇气的古今中外文学经典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