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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制造“85后”,一次戏仿的文学命名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花城》 何平 参加讨论


    我是对文学期刊和其他大众传媒制造的文学代际命名不以为然的。在“80后”作家大代际中的制造“85后”的“小代际”至多是戏仿吧。
    是的,我也不想去真的制造一个“85后”来重塑“80后”,就像20世纪90年代末《芙蓉》针对当时流行的“70后”提出重塑“70后”作家群那样——甚至不想去批判,因为如童末所说,“再批判它几乎已经是无趣的”。填充和修补,乃至另外替换一些人马对一个可疑的命名本质不会改变。是同一种思维,做着同一件事。
    事实上,如果真的有一个“80后”作家群体,不仅仅近几年笛安、张悦然、周嘉宁、颜歌等的写作早发生了变化,而且从传统文学期刊出来的,像孙频、郑小驴、双雪涛、甫跃辉、蔡东等也已经取代韩寒、郭敬明成为“80后”作家的中坚。请注意,这些晚出的“80后”是“作家”,不是“文化达人”。今天,当我们再谈论“80后”,概念所指已经漂移。以靠近的所谓“70后”“80后”作家为例,文学的代际命名往往是少数作家对同时代更多作家的掩埋。说得重一点,罔顾文学是单数的个体的创造事业。但我们还是好像热衷于此,一方面意识到以“十”作为一代的文学代际命名如此荒唐;另一方面,却是“90后”依然正在成为当下文学期刊和批评家的文中热词和生产动力。“媚少”啊,似乎唯有“媚少”可以让我们站在时代文学的前沿,而文学的命名更像是商标的抢注,先到先得。
    近四十年中国当代文学思潮,几乎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唯“新”运动,而唯“新”最偷懒的方式就是代际生产和命名,就像春天的韭菜,要的就是“头刀鲜”。作家个体成长的因人而异和文学代际制造的整齐划一永远不可能一致。其实,如果我们稍微回忆一下,1980年代的文学期刊制造话题并不是只有“代际”这个最省事的办法。寻根也好,先锋、新写实也罢,至少不只是年龄上的“小鲜肉”。你可以对说20世纪80年代这些命名的文学观念大谬,但毕竟还是有“文学”成色的。
    而对一个荒唐到无趣的东西,与其去一本正经地指出它的荒唐,不如像他们那样一本正经地“荒唐”一下。现在,我要一本正经地制造“85后”了。童末、陈思安和杨碧薇都生于1985年以后,她们是我制造的“85后”作家。既然“一本正经”总有一本正经的理由,就像那天我对童末解释这个话题:在媒体制造的“80后”和“90后”,确实存在着“85后”这个灰色地带的晚熟的“80后”。是啊,生于1985年,他们的“人间世”恰逢全面市场化和“中国崛起”的起动。以1985年作为元年,他们应该在1992年前后开始小学教育,对他们而言,更重要的高中和大学教育都是在新世纪完成的。而我揭示出教育和成长背景恰恰不是说,在一个共同性的大时代,他们成为了面目相似的“一代人”。这个专辑能够证明的是:他们拥有的只是一个共同的成长“时间”,一些似是而非的历史时刻。他们的写作却是差异的,甚至陈思安和童末日常的文学生活还有那么多交集,但这并没有妨碍她们成为不一样的写作者。
    杨碧薇写诗歌是因为她有许多的话要说。她的诗,说“公事”也说“私事”,尤其是她某些诗歌的“公共性”。令人欣慰的是,一直没有人说杨碧薇是“知识分子”。因为,她有过多私人爱好和过于丰富的日常生活。我们应该意识到“摇滚”和她诗歌的关系——诗艺形式上的和实学精神上的,但我们不要一厢情愿地以为“摇滚”的批判性就是我们常常说的“批判现实主义”。童末写作量少到惊人,我们能看到的,十几年,只有一本小童话书和不到十篇小说。她是一个人类学研究者,虽然以她的工作成就在批评界早已经可以称批评“家”了,但我还是不称她人类学家吧。我意识到她的写作和人类学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肯定不是我们一般作家写作前的“素材”意义上的。不过隔行如隔山,我能够尽可能进入的只能是类似于她的《拉乌霍流》对人“内心生活”的敞亮。她的小说是哀伤的。陈思安是一个短篇小说的文体实验者,我相信经过人类文明史上无数作家的努力,“短篇小说”已经不只是一种文体,而是一种想象世界的方式,一种意识形态,这一点在陈思安的短篇小说尤其突出。
    制造“85后”应该不局限她们文本本身,可以看看她们的“文学生活”,她们是反“专业作家”的。“专业作家”,让自由自在的写作活动成为一种富有仪式感的“作”为。当你作为一个“专业作家”,很多时候并不是内心有想写的冲动,只是因为“专业”,要以“在写”证明“专业”而已。“专业作家”并不必然带来平庸的写作,或者像陈思安说的“安全的写作”,但童末、陈思安和杨碧薇“不专业写作”却别有野蛮生长的蓬勃活力。且以陈思安的一段话作结:
    今时今日,一个创作者,企图只通过提升自己所在领域所需的技能而获得更大发展已经是一种妄想了。这个不止针对写作者,对于所有创作领域的人来说都是一样。在没那么久远的过去,作家可以只读书写作,艺术家可以只画画,音乐人可以只懂音乐,但在现在,缺少综合素质及视野的创作者只能成为残疾的创作者。时代改变了,就是这么简单。跨界的概念在逐渐消亡,因为面向未来的创作要求人得通达开阔,放弃画界为牢。我喜爱戏剧的工作,成为戏剧导演逼迫一个人去了解、去学习更多的东西,文学的、艺术的、设计的、声音的、光影的、表演的、管理的……我脑袋里存在多种声音、多重身份,它们偶尔也打架,但更多的时候在相互支撑。
    制造“85后”,不只是一次戏仿的文学命名,而是发现了那一个个孤独的文学岛屿。或许孤独只是我们的想当然,这些岛屿都有着自己生命和风景。
    3月5日随园西山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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