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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谈|作家眼里的城市:一部需要唤醒的心灵史2017北京图博会现场,宁肯、邱华栋、徐则臣、陈惜惜对谈城市记忆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学报 傅小平 参加讨论


    每座城市都首先是一个肉身的存在,同时也在以自己特有的方式,书写着各自的心灵史。
    唯其如此,你才会理解,何以《伦敦传》作者、英国作家彼得·阿克罗伊德把伦敦写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物”。他写了这个“人物”的前世今生,写了它的成长,它的变形;也写了它的河流、街道,它的天空、教堂,更是写了形形色色的伦敦人,那些在历史的尘埃中突然被唤醒的无数小人物。
    而城市之所以有自己的心灵,也是因为如作家宁肯在其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新书《北京:城与年》中所说,城市是时间的容器。“城市意味着记忆、成长、开始、结束,或重新开始。”当然很多时候,关于城市的情感与记忆,在我们的脑子里沉睡着,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如阿克罗伊德所做的那样,轻轻把它唤醒。
    宁肯以小说家之笔捕捉北京的流年碎影,从历史与人性的深处,对北京这座城市半个多世纪变迁的沧桑作了回忆。他回忆道,1957年,一艘小火轮穿过白洋淀,经天津把他们一家从乡下带到北京。“两年后,1959年,我出生了,带着出生前的记忆与北京开始了某种关系。”
    以宁肯的理解,一个人和一个城市很难说有一种确定的关系,唯有局部或者碎片或者某一个视角能相对地确定一下我们自己。在他的描述里,他年轻的时候,北京从空中看就是一大片四合院,一望无际的灰色屋顶。屋顶空旷如波浪,上面通常是猫、鸽子的世界。通常猫看着鸽子飞,在角落或枯草中,一动不动。偶尔,会有个小孩爬上屋顶,探头探脑,与猫、鸽子构成另一种空间关系。但现在已经基本上看不见这样的北京了。
    在宁肯看来,如果说北京以前的“巨大”有着严整性、确定性,如故宫、历史博物馆、人民大会堂,那么以“鸟巢”“巨蛋”“大裤衩”为代表的新兴建筑又增加了北京的不确定性、不可把握性、怪诞性,它们昭示了北京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甚至是世界之外的。“如果把北京比作一面历史与现代甚至后现代的镜子,那么在这面镜子里,我越来越看不清自己。我不仅仅是一个人,我比北京老,我为写作而来。但北京无疑给予了我太多无形的东西,如果这不是一种天赐也是一种宿命。无论什么,作为一个作家,北京给予我的我都照单全收。”
    如果说像宁肯这样的作家,与北京之间有一种宿命般的若即若离。那中外文学史上还有一类作家,则如作家邱华栋所说的那样,不断和一座城市在较劲。这诚可谓他的自况。“我毕业分配到北京,在机关和报社都工作过。所以我选定了北京作为我观察的对象,写了很多北京从1990年代开始的都市化进程中发生的细节。一直到今天,我仍旧在持续观察着这座城市的变化,希望我的写作和这座城市的联系更加紧密。要知道,一个作家只有和一座伟大的城市联系起来,才可以获得更久的生命力。我希望我的写作要和一座城市联系起来。”
    作为一个新北京人,邱华栋坦言,自己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北京这座城市一起度过一段快速变革的时期,并成为这个时期的观察者和记录者。“但我写的都市小说,是没有老北京的那种地域特色的,是一种更为国际化和抽象化的城市。有些小说是变形的、夸张的、荒诞的,比较现代,也是小众的。这是我有意追求的目标。”邱华栋还将以《伦敦传》为蓝本书写《北京传》。他说,《北京传》是一个作家个人的城市观察,又是一座伟大城市的个人记忆。“在这本书中,城市,是主人公,所有和这座城市有关的人和事,都是北京这座伟大城市的脚注,是它的一砖一瓦,一个个的词汇,构成了北京这部大书。”
    北京对邱华栋来说更像是不离不弃的“亲密的敌人”。但在作家徐则臣眼里,许多从边缘地带来北京打工的外来者的心态一样,北京是一个他一直在寻找着身份和心理认同的地方。他曾创作《啊,北京》《我们在北京相遇》《跑步穿过中关村》《天上人间》《居延》《王城如海》等多部书写北京社会底层小人物生活的小说。在这些作品里,他细致勾画了青年一代在北京这座城市的生存意志与隐秘心事,以及他们对于自身命运和生活的思索与追寻。
    徐则臣说,当下的北京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充满流动性的城市。这些年整个中国的变化比较典型地体现在了北京的变化上。北京的变化,带来城市与人的关系的变化。或者说,北京的变化跟另外一种变化互为因果,即北京与北京人、到北京的外来人,乃至北京与一个普通中国人之间的关系的变化。“我把北京放在一个全球化、现代化的背景下考量。你不能孤立地去理解这座城市。你很难把它从整个中国的语境里面剥离出来单独打量。巴黎、纽约,我们可以把它们从法国、美国的版图上择出来,作为个体的、自足的城市去研究它,它们的城市性是圆满的、自洽的。北京不行。这个城市是建立在广大的乡土地基础上的。”
    也因此,徐则臣以一个局外人,又是一个当事人的角度观察北京。“我感觉这样才能看到一个相对客观相对真实相对全面的北京。”他的小说写的主要是普通人,偶尔有知识分子,但他不用知识分子的眼光去看他们,也不从边缘人的角度来看他们,而用一种注视活生生的人的视角去尽力接近他们。“我希望我能呈现出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因为一个真实的北京,不管它如何繁华富丽,路有多宽,楼有多高,地铁有多快,交通有多堵,奢侈品名品店有多密集,有钱人生活有多风光,这些都只是浮华的那一部分,还有一个更深广的、沉默地运行着的部分,那才是这个城市的基座。一个乡土的基座。”
    但说到底,无论你是作家也罢,还是担负着其他角色也罢。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北京。纪录片制作人、《北京:城与年》摄影作者陈惜惜感慨道,真正的北京,是看不见的,如拈花微笑,如梦幻泡影。“这就好像老舍先生在《想北平》一文中写到的:‘每一小的事件中有一个我,我的每一思念中有一个北平,这只有说不出而已。’”在陈惜惜看来,其实没有所谓的“北京”。“‘北京’从来是个不稳定的概念,瞬息万变,捉摸不定,北京一直在建设中,京城的美也来自万物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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