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生活的重击——表现“不正常小孩”的《西葫芦的生活》
“嘿,你的不正常都写在脸上了。” 10岁的伊卡有一个终日酗酒的妈妈。她不仅喝得烂醉,还一边将喝空的啤酒罐重重地砸向电视一边大喊着“垃圾”。她喜欢管伊卡叫西葫芦。 西葫芦最喜欢做的,就是在狭小的阁楼上放风筝。风筝是他亲手做的,上面用蜡笔画了穿着超人衣服的爸爸。因为父亲早已去世,所以于他而言,父亲也只是一个想象中的符号。作为一项日常娱乐活动,西葫芦还会将妈妈喝空的啤酒罐收集起来,码放成一个高高的金字塔……在啤酒罐滚落了一地之后,醉醺醺的妈妈咆哮着走过来。结果,由于西葫芦害怕时的意外举动,妈妈竟然被送上了天堂。 为了展示西葫芦和妈妈的生活状态,影片一开始就选择了几个极具代表性的日常活动画面,随后则给出母亲因意外而去世的极端转折。状态与事件的选择,奠定了整部影片的基调——请做好准备,这是一个关于不正常小孩的故事。 西葫芦被警察送进孤儿收养所。在这里,每一个孩子的家庭居然都是不正常的:西蒙的父母吸毒,卡米拉目睹了父母双亡……这是一个令人欲哭无泪的世界,每一位天真的孩子都有一个令人不忍触碰的过去。这种残酷投射在孩子们身上,形成一片巨大而压抑的阴翳。 《西葫芦的生活》就是这样从沉重的现实开始切入。当西蒙说“没有一个人爱我们”的时候,残酷和伤感在笔者的心头积聚到了极致。但影片终究还是积极的,哪怕是转瞬即逝的快乐和温暖,都足以点燃一个孩子心中的希望。他们渴望被爱,渴望幸福,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 在电影史上,类似的影片层出不穷。法国“新浪潮”运动的代表导演特吕弗就曾经拍过以迷失少年为主角的《四百下》:13岁的安托万在学校偷了东西,被继父送进了青少年拘留所。作为电影史上的经典长镜头,在影片的结尾,摄影机一直跟拍逃到海边的安托万;这时他突然转过脸来盯着观众,仿佛是对生活和人生的无言质问。 在《西葫芦的生活》中,西葫芦最终拥有了一个温暖的结局——负责任的警察非常喜欢西葫芦和卡米拉,特意提出了收养申请,并给两个孩子各自准备了温暖的房间。 但是,被收养就意味着要离开收养所。第一,意味着要离开共患难并且有共同遭遇的大家;第二,他们的离开会让其他没有被挑选的孩子非常伤心。这个情节的设计不禁令笔者想起一个绘本故事——《开往远方的列车》: 孤儿院要解散了,孤儿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踏上了一列开往远方的火车。火车每停一站,所有的孤儿都要下车,整整齐齐地排好队,接受收养人的挑选。主人公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少女,她相貌平平,也没有干重活的力气。在列车一站一站走走停停的旅程中,她的伙伴们一个个被挑走,最终只剩下了她。她本来以为这是上天的安排,因为妈妈在把她送来孤儿院时曾经说过,将来的某一天会接她回家。所以她以为妈妈会在远处的某一站等着她,然而现实终究不遂人愿,妈妈没有出现,直到列车的最后一站。 最后一站的站名叫“远方”。女孩失落极了,她难过地矗立在站台上。这时,一对年迈的老夫妇正等在那里。他们本来需要一个能干活的男孩,但他们现在觉得,或许一个女孩也可以与他们相依为命。在经历了无尽的等待之后,女孩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宿——老夫妇并不富裕,也不再年轻,但他们经历了漫长的等待,这或许就是最适合的选择。幸福是在“远方”——然而这一刻,它真的到来了。 在《西葫芦的生活》中,当西葫芦和卡米拉确定要被收养后,他们的伙伴西蒙表现出了极为复杂的情绪——他既希望伙伴得到幸福,又感到非常不舍,同时还为自己感到难过。然而当西葫芦决定不离开收容所的时候,西蒙则告诉他:“你应该去,很难有人愿意收养我们这样的孩子。你们应该去!” 顺便罗列一下技术指标:形式上,《西葫芦的生活》选择了充满质感的黏土动画;美术上,人物形象都加入了体现阴郁的黑眼圈设计。这部影片是法国导演克劳德·巴拉斯的处女作,基调伤感而又充满希望。 最后,不妨借用《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台词作为本文结尾: “人生总是像童年一样充满苦难吗?还是说,只有童年是这样?” “总是这样。” ——好吧。但尽管如此,我们依旧会渴望幸福。因此,请竭尽全力地带着希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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