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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而又辛酸的泪痕——陈仓《浮生》故事概览

http://www.newdu.com 2024-01-04 《十月》 魏锋 参加讨论

    

记者曹竹青曾说:从陕西农村走到上海,陈仓的小说写作从“进城系列”“扎根系列”到“安魂系列”,创作上层层递进,书写从农村到城市、从城市到农村的落差和循环。
    连续一个星期以来,有幸再次为陈仓36万字长篇小说《浮生》创意版画插图。作为同样在城市打拼的读者,“买房安家”这条小说主线吸引了我,让我完全沉浸在《浮生》一书的阅读中欲罢不能。读完《浮生》,给我较为强烈震撼的不仅仅是“进城”“扎根”“安魂”的逻辑递进,也不全是从城市到农村的一种落差和循环,恰恰是并不显著的逻辑递进和落差循环给人一种无限伸张的想象和极尽浓缩的概括。虚实美,我以为是陈仓长篇小说《浮生》区别于其它文学作品的一个突出特点。
    《浮生》以媒体大变革为背景,以年轻人买房安家为主线,以充满诗意的故事和浓郁的都市生活气息,描写了一群底层年轻人自强不息的人物形象。全书所描写的主题看上去并非什么大事,然而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生活琐事却正在深刻影响着一代人的命运,“牵引着年轻人是否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追梦人生,关系到一个家庭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安宁、幸福和未来。”
    忠实描写当代社会现实生活
    记者陈小元和护士胥小曼是一对恋人,他们都是从农村来到大都市上海打拼的年轻人。他们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以后,决定要在上海安家。安家就要拥有一套房子,而每平方米几万元的房子,成了情感纠葛和明争暗斗的源头,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的善与恶。他们在安家和追梦的过程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痛苦折磨,也获得无穷的欢乐和幸福,难能可贵的是,无论现实变幻什么样的颜色,他们生活的底色和爱情的纯度并未改变。陈小元面对金钱、美女、地位等各种诱惑,依然保持着一身正气,胥小曼遭到工作、物质、感情等各种打击,依然保持着无比乐观和积极向上的心态。
    小说总结到:水需要瓶子,人活着的时候需要房子,人死了以后需要另一个容器。在农村,这个容器是棺材,在城市不允许土葬,这个容器可以是好看的陶瓷瓮,更多人选择了简单的木盒子。这就是骨灰盒了,骨灰盒是死者的房子和家。骨灰盒有金色的,有黄色的,有暗红色的,也有黑色的。骨灰被放入骨灰盒里,主要用途就不用说了,是被亲人们带回去,要么安埋在地下的坟墓里,要么摆放在家里的香案上,成为一个逝去的生命的象征,在冬至呀春节呀清明呀,得到大家的怀念和叩拜,安慰着那些仍然活着的人。
    作者非常准确地把握住了社会生活中的主线,较为清晰地意识到房子对于人的压迫,对于人生的重要性,它可以左右一个人的人生方向,也左右了一代人的价值观和婚姻观,甚至左右了一个社会的发展。因此,将房子作为全书核心或楔子,通过房子巧妙表达作者对于社会认知的真实看法和意图,围绕房子呈现一代人的真实生活。
    作者没有刻意回避社会现实,对上海都市生活和外来上海人的困惑都书写的淋漓尽致,忠实地描写了当代社会复杂的现实,真善美与假恶丑、真理与慌谬、正确与错误、善良与邪恶相互交织,并且没有任何一方胜出,也没有任何一方从属于另一方,这一点,细心的读者就会从小说的结尾品尝出来。
    蝴蝶飞过了树梢,飞过了自己家的窗口,而且越飞越高了,越飞越近了,陈小元的心随之砰砰地跳动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扔掉手中的烟头,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最后一次想了想胥小曼,算是想了想全世界,想了想整个人生……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自己曾经写过的一首叫《楼顶》的小诗。不过,他觉得应该修改一下,尤其应该加上几行才对,于是暂时中断了他的念想,将全诗抄写在了红双喜的烟盒子上:生活就是一栋大楼/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没有抵达楼顶/我们没有蝴蝶的翅膀/唯一有机会的一次飞翔/只能是向低处纵身一跳。
    陈小元正想把“纵身一跳”这个敏感的字眼改为“坠落”的时候,王秃子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十分惊讶地说,你快点看看!二期的那栋楼是倾斜的!陈小元再次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没有人相信我,甚至有人以为我是骗子。王秃子更加惊讶地说,天哪!天哪!它还在继续倾斜!我的天哪,它似乎要晕倒了!陈小元仍然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地说,你别打岔呀,我准备抓蝴蝶去了……
    王秃子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十分恐惧地说,妈呀,我的妈呀,它在使劲地摇晃……王秃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嘭的一声,那声音巨大而沉闷,像有人挥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抽了大地一下。
    陈小元感觉屁股底下随之颤抖了几下,他好奇地睁开眼睛一看,那只蝴蝶已经不见了,远处是一股腾空而起的灰尘。他懵懵懂懂地问,是发生地震了吗?王秃子说,地震个屁啊!那栋楼倒了!陈小元怀疑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吧?王秃子说,是啊,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一头栽了下去!
    工笔描摹当代人形象
    文学就是人学,长篇小说能够让读者动容和记忆的唯一法宝就是成功地塑造典型人物,而凭借典型人物支撑起来的长篇小说才能坚强地矗立于文学之林。从小说的发展繁荣来看,人物形象的塑造类型化和个性化之间不对立,互相包容补充,虽然提法不同,本质无不同。
    成熟和沉稳,不仅可以用来描述作家的创作心态,而且也可以描述作家对长篇小说这一文体的理解和把握。传统的长篇小说强调塑造人物的重要性,这似乎应该是长篇小说的一条铁律。经典作品无不是给我们留下了文学典型人物形象。一个或者若干个嵌入读者记忆的人物性格,这是许多人对于长篇小说的期待。
    陈仓先生的《浮生》塑造了一批让读者产生共鸣的典型人物,这些典型人物坚挺地烘托出《浮生》的主题思想,形象而又逼真地代言了作者的心声,毋庸讳言,《浮生》一定能够立于当代长篇小说之林,陈小元、胥小曼、柳红们一定能够较长时间驻足在读者心目之中。
    《浮生》没有让读者失望,主人公陈小元、胥小曼不但刻画的栩栩如生,而且柳红、小叶、小孙、银志顺、水桶、巫叔、老牛、小马等一众人物也都形象鲜明,各有特点,令人信服。
    陈小元是一位从陕西秦岭出来的农家子弟,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下决然辞职走出潼关,凭着年少勇敢的一腔热血,闯荡上海滩,靠着苦读苦学的一身技艺和顽强拼搏的意志,居然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占据一席之地,虽然混得灰头土脸、一肚子憋屈,但仍然可以称得上时代的弄潮儿、当代的成功者。
    陈小元的老家在陕西省丹凤县塔尔坪村,属于秦岭南麓,附近有一个标志性的地点是武关,在古代,无论江南学子进京赶考,还是官员外放回朝,这里是必经之地,李涉、杜牧、韩愈、白居易、元稹等人都以武关为题材写过诗。陈小元记得比较清楚的是白居易“见寄”元稹的那首:往来同路不同时,前后相思两不知。行过关门三四里,榴花不见见君诗。还有一首是李涉所写,毛主席当年特别喜欢,专门抄录过一遍,题目是《再宿武关》:远别秦城万里游,乱山高下出商州。关门不锁寒溪水,一夜潺湲送客愁。
    陈小元在西安的西北大学上完了中文系,又晃荡了那么几年,然后跑到了上海。他的身份相对复杂一些,他原来是东海早报的记者,在传媒江湖上还算有些名气,不过在一篇报道上出了问题,把一位领导的名字给写错了。按说一般的差错写个检讨,罚点款,通报批评一下,也就过关了。但是陈小元的这个错,错得十分离谱,人家领导的名字本来叫陈某,在台上讲的是如何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他写稿子的时候,心想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会上唾沫乱飞地大谈反腐败,背后还不知道有多腐败呢。他一开小差,两根手指头一抽筋,糊里糊涂地就把人家写成了“陈腐”。从编辑到校对,从主任到老总,就这样一路错下去,让“陈腐”给见报了!
    事情发生以后,报社上上下下都在推卸责任,甚至还相互吵了起来。陈小元开始是偷着乐,然后是哈哈一笑,干脆大包大揽了下来,说千错万错都是他记者的错,还不等上边来人调查处理,他主动写检查打报告,申请辞去记者职务。报社念在他有才,人品也不错,又有正义感,就没有开除他,暂时把他发配到了下边的发行部,专门负责订户的售后服务。这份工作工资比较低,但是也非常清闲,主要是报纸遗失了呀,送错了呀,缺页了呀,他只需要登记下来,重新给人家补上就可以了。
    胥小曼是陈小元的恋人、妻子,这个从天府之国四川成都而来的漂亮女子与陈小元如胶似漆、夫唱妇随,虽然天生丽质,但与陈小元一样,是上海这个魔都的外来人,心里永远憧憬着希望,胸怀永远存放着理想,在现实生活中,尤其在以房子为基本安家基准的现实中,被魔都上海的另一种现实折磨的遍体鳞伤,过程和结局同陈小元一样让人泪流满面,痕迹酸楚。
    胥小曼的老家属于成都市蒲江县,听上去好像是个城市,其实不然,所在的村庄照样是个穷山区。她在成都上完医学院护理专业以后,才来上海工作的。她的身份很简单,是方济医院的一名普通护士。方济医院在上海滩赫赫有名,至今已经一百多年历史,现在的地址位于闸北区与宝山区交界,北边是中环线,南边是内环高架,东边紧邻着沪太路,交通是十分便利的。
    胥小曼的主要工作是在门诊的输液室里打针,一个班上下来,要打几百针,甚至上千针,按照胥小曼的说法,每天通过她的手注入人体里的五花八门的药水储积在一起的话,可以装满几个浴缸。这份工作是枯燥的,但是她干得津津有味,原因是看到那些药水一滴滴地朝下流,她会想到她们家下雨天的屋檐,似乎能够听见那遥远的滴滴嗒嗒的声音,这在某种程度上寄托了她对少女时代的回忆和对老家的思念。
    这个显得小巧而柔弱的女人,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小护士,大街上司空见惯的外来务工者,没有任何根基,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多少资本,她到底从哪里迸发出这么大的能量呢?如果说胥小曼有根基的话,仅仅是在方济医院里工作了几年时间的经历;如果说她有关系的话,只有他陈小元这样一个曾经当过记者如今面临下岗的男人;如果说她有资本的话,她的资本就是漂亮,就是年轻,就是热情,就是天生的乐观,还有愿意为他陈小元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精神。除此之外,她是单薄的,是无力的,是游离的,是边缘的,而且自从买了房子以后,是穷困潦倒的。胥小曼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力量,和充满痛苦、病毒和哀号的护士岗位是相一致的,只能是举起一个注射器,扎入一根针,刺破脆弱的皮肉,把点点滴滴的药水缓慢地推入人们的身体。她的这种力气太小了,这个支点太不值一提了,有时候还不如保姆手中的奶瓶、厨师手中的菜刀和出租车司机手中的方向盘那么重要。
    柳红是作者塑造较为成功的一介商女,既有令人不齿的骚操作,又有令人同情的职场无奈,同时具备高尚的道德良知,虽然这一人物作者着墨不多,但却惜字如金,一针见血。
    柳红说,我是陕西蓝田的。陈小元说,柳经理是我在上海碰见的第一个老乡。柳红说,这些人为利是图,哪里是畜生呀,简直是畜生不如!柳红也说了,擒贼先擒王,枪打出头鸟,你就不怕人家打击报复吗?柳红说,推销房子是工作,是被逼无奈的。陈小元说,谁逼你的呀?你这样做良心何安啊?柳红说,我说老乡,我也要生存啊!人家要文凭有文凭,要背景有背景,你说我有什么?我只有一张脸!你不让我卖房子,难道让我卖身去吗?从认识柳红起,他看到的都是笑吟吟的她,光鲜而亮丽的她,与昂贵的楼盘一起出现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也有着一个外地人的不容易和一个女人的苦衷。
    银志顺是作者树立的反面典型,又称银子、淫贼。副社长姓银,名叫银志顺,刚刚年过五十,上海本地人,当兵入伍的时候,凭着练过几年空手道,会几下拳脚,加上有眼色,根又正,苗又红,就给某高级领导当上了警卫,也就是保镖,前途本来是一片大好,谁知道时运不济,这位高级领导突然患病去世,他也就成了死了娘的孩子,只好复员到了东海早报。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是当上了报社副社长,享受正处级待遇。
    银副社长有许多战友,从部队退伍以后,要么下海经商当了老板,要么进了机关当了领导。他凭着这些丰富的人脉资源,在经济情况普遍向好的时候,每年给报社拉来的广告收入,少则近千万元,多则一两千万元。这位银副社长,长着一副色眯眯的刀子一样的三角眼,尤其喜欢盯着漂亮女人的胸脯笑眯眯地看,所以大家便不叫他银社长,而叫他银子或者银总,用上海话一念,就叫“淫贼”。
    精准演绎当代历史推进过程
    长篇小说被称为时代的百科全书,在广泛地反映社会生活,多方面地描写人物性格的同时,采用比较复杂的情节和结构精准地演绎小说描写年代的推进过程。
    《浮生》毫无例外地遵循了长篇小说这一不变的艺术手段,以刻画陈小元、胥小曼夫妇从购房到维权这一过程为中心,紧紧围绕房子这一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具体的环境描写来反映当代社会生动活泼的现实生活,深刻揭示了社会巨大变革中的焦虑、压抑和无奈。小说采用魔幻现实主义表现方法,冷静剖析了当代社会存在的严重价值导向问题和被实用主义残酷摧毁的世界观、价值观和爱情观。
    作者运用主人公由畅想着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到拥有一座千真万确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再到几乎濒死于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一条理想诞生——理想实现——理想破灭的现实生活线索,以及主人公之间由相识相爱到走进婚姻殿堂,然后再到几乎窒息于相濡以沫的家庭生活这样一条产生爱情——爱情结成正果——沉寂于爱情的情感热线,两条并行的主线通过房子这个纽带,酣畅淋漓地涌现出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事情,在这些脉络清晰的矛盾和情感交织中,作者娴熟地艺术再现了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清醒认识和哲学判断,直至发出振聋发聩的呼救和呐喊,从某种角度来说,笔者以为,《浮生》与《呐喊》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各自所处的时代和文学表达不同罢了。
    没有房子你等于一无所有,有了房子,家,爱情,浪漫,潇洒,自由,安宁,那种优越感,甚至是功名利禄和千里江山,你就什么都有了。
    虚构性是小说的本质,捕捉人物生活的感觉经验是小说竭力要挖掘的艺术内容,其感觉经验越是新鲜、细微、独特、准确、深刻,就越是小说化。小说中,明白无误地将房子比喻为瓶子。呵呵,房子是什么呢?不就是瓶子吗?没有了瓶子,拿什么去装水呢?水不装在瓶子里,那不就四处动荡了吗?水只有装在瓶子里才会是风平浪静的。陈小元更加忧伤地说,其实吧,我们和青蛙一样,都是从乡下一步一步地跳到了上海,原以为这是一个大池塘,是一个美丽的湖泊,是一个极乐世界,是可以安置家小的,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埋藏我们的地方。我们被一天一天地一点一点地埋了进去,每个花园每栋房子每片天空都成了埋着我们这些人的坟墓。
    同样,房子不也能够准确地代表一个社会形态吗?古代的房子代表古代社会,现代的房子代表现代的社会,当代的房子代表当代社会,旧房子代表旧社会,新房子代表新社会,有怎样的社会状态,就会有怎样与之匹配的房子,有的房子看似漂亮,实则颓败危机,有的房子朴实无华,然而根基牢固,坚挺如初。建设和谐美满的幸福生活,如同我们构筑向往已久的房子,不能哗众取宠,不能唯利是图,更不能置广大业主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至为主要的是不能为了一小部分人的荣华富贵而牺牲千千万万人的切身利益,就像小说中的米罗公元一样,不能为了仁河公司的利益而剥夺广大业主的权益,甚至从一切向钱看的角度出发而建造的那栋最终轰然倒塌的楼房,实实在在给我们敲响了最为洪亮的警钟,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根基不稳,桥倒楼塌。
    这和人生多么相似啊!他们把所有的东西,比如时间和生命,比如情感和灵魂,不停地存放进一台机器,然后苦苦地等待着结果,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等到,顶多只有一张通知,死亡一样的通知,证明他们曾经付出过,挣扎过,在世界上走过一遭而已。
    我们能不能这样理解,米罗公元一期意指共和国解放后至改革开放前,二期为改革开放后。
    准确书写当代环境、细节和语言
    好看的小说,除了故事外,都有具体的环境、精致的细节和独具特色的语言魅力,好故事也要有具体的环境、精致的细节和独具特色的语言来表述。如果说故事结构是小说的骨架身材,那么环境、细节和语言便是小说的体魄、外貌、皮肤和穿戴装束。环境、细节和语言不在华贵,而在它能不能给读者的感觉、视觉、听觉和嗅觉以全方位的享受。
    《浮生》以读者耳熟能详的环境、感人的细节和简洁明丽的语言使人能够在阅读中体验感觉、视觉、听觉和嗅觉的快感,阅读的过程就是一次全方位品尝佳肴的过程,也是一次深度游览风景名胜的旅程,更是一次放飞无穷想像的美的体验。
    具体、精准、典型的环境衬托是《浮生》一个非常成功的地方,整篇小说大的环境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围绕房子展开的“关于房子”的阳光透明公开环境,一个是围绕陈小元、胥小曼展开的极端私密隐身环境,另外还有米罗公元、出租屋、报社、医院、售房处等几个场所。米罗公元坐北朝南,大门规划在南边的桃林路。沿着东西走向的桃林路架设着高压电线,威武的电线塔穿过的同时,下边形成了一条五六十米宽几公里长的绿化带,四季花儿常开不败,有几个人工湖,湖里种着荷花,湖边长着芦苇,几对黑天鹅在里边游弋,据说树林子里还有野生动物出没,比如小灵猫、黄鼠狼和野鸭子,还有夜鹭、乌鸫和斑鸠,偶尔好听地叫上那么几声,搞得像个自然保护区似的。
    没有细节就没有小说,一个感人至深的细节往往可以救活一部作品,一部成功的作品常常让读者回味无穷的就是其中的细节。《浮生》中,这样的细节散见于作品的始终,作者以精到的笔力为读者细致入微地奉献出了多个堪称经典的细节。胥小曼又去真如老街买了十个肉夹馍,顺便在超市买了几袋德芙面包、沙琪玛和方便面,这些零食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都是陈小元喜欢吃又舍不得吃的东西。她一边挑选一边流泪,心想自己这个老婆太不合格了,平时为什么不买好东西给他吃、不买鲜艳的给他穿呢?人是衣裳马是鞍,自己好好打扮打扮他,他也许没有想象的那么丑,双眼皮,大耳垂,留着小胡子,剃得光溜溜的大头,如果穿上红色的羽绒服,再配上一条白色围巾,那样子肯定像年轻版的郭冬临。但是,这些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他却要等到落难的时候才可以享受。
    小说语言是一个作家风格的具体体现。小说叙述语言没有一定之规,也没有固定的语言模式,但它是一种完全有别于新闻语言、公文语言和通常的书面语言,富有情感、夸张、诗意、幽默色彩的描物状人的叙事艺术语言,它因作家而异,风格多样。可以说有追求、有成就的小说家,一定具有只属于他的小说叙述语言,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没有独到的语言就没有令人折服的作品,作者深谙其道,以“语不惊人死不休”姿态,七易其稿,全力锻造语言,终于使整部小说的语言达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至上境界。“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那是某年某月某日的黄昏,陈小元开着车在魔都上海的西北角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清静的空地,刚刚把胥小曼顶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正准备好好地亲热亲热呢,突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疯疯颠颠地跑上来,把一个东西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柳林路非常僻静,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把守看所建在这里,也许是建了看守所以后才变得如此僻静的。而且马路两边种的,不是法国梧桐,而是香樟,这种四季常绿的反应迟钝的没有棱角的植物,与带着赎罪气息的看守所的气质似乎也比较匹配。
    以上为笔者阅读《浮生》以后,总结出来的梗概和自己的一点浅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仅供大家阅读时参考。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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