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两年前的某天晚上,母亲告诉我,她同事的小区里出了一个逃犯,小区各大门口都停满了警车,连夜搜捕。母亲没有多说其时那位同事的心情如何,是否有所恐惧,还是仅仅是好奇。但经过她的转述听到这个事件时,我无疑感到了一层神秘和传奇色彩。几个月后,它被写进了这篇小说。 创作之前,我琢磨了很久,为什么这个故事框架会使我如此着迷,并试图让这个答案渗透于小说的各个角落,成为统摄全文的调性。我想,也许是一种“不确定性”。用现在的网络句式来说,就是:“好像存在,但又没有完全存在。”逃犯在这个小区的封闭环境中,正如薛定谔的猫一般,在结果揭晓之前,既可能再度犯案,也可能就地伏法,随时都会出现,也随时可能死去。难道不是人生的一个绝好缩影吗?它一下子让我想到了胡塞尔的“悬置”理论、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哲学、以及《金刚经》中的“非法非非法”等一系列思想。于是,作为逃犯镜像的张有生便应运而生了。在一个不确定的、变动不居的、存毁皆在一瞬的生存处境中,人生的“取证”就显得尤为重要(尽管或许也是徒劳)。这便是我创作这篇小说的基本出发点。至于最终落地到文本上,是否成功地展现了这个创作意图,就由读者们评定了。 在创作这篇小说的过程中,我还时常想到毕飞宇的短篇小说《五月九日和十日》。它对我的创作,无论是语言还是某些主题的联想,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尽管已努力避免模仿,大约还是东施效颦了。 二零二一年 十二月二十五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