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科学松鼠会编著,上海三联书店2009年1月版,25.00元。 >>>>点击阅读连载
刘华杰
□北京大学教授,北京 科学NGO 近期,一个亲切、响亮、很博物的名字传遍了科学传播界,令人耳目一新,这就是“科学松鼠会”。2008年底我也见到了几个“小松鼠”,今年年初也读到了他们的书《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 松鼠会算作少之又少的科学NGO,这种民间组织解放前有,做得还不错,如任鸿隽等人的科学社,但解放后就不真正存在了。因此,当我得知在年轻人中兴起了这种致力于科学传播的公益团体时,感受到“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松鼠们希望为公众“打开科学的坚果,品尝科学之美”,进而“让科学流行起来”。除了“坚果”隐喻有新意外,这些话差不多是老套理想主义、口号式科普的另一种修辞。但接下去所有不同,“和所有年轻群体一样,他们腐败、郊游、交友,不同的是,他们还聚在一起聊科学、做讲座、看纪录片、辨星星、认植物……当然,他们最擅长的是文字表达”,一起写科学博客等等。 现在是传媒的时代、平面化的时代,传统意义上的知识科普对公众已经毫无吸引力。相当程度上当今的科普无法娱己,更无法悦人。当下,Google、维基百科和各种免费数据库访问起来那么方便,谁还愿意听“科普专家”不停地唠叨,谁还愿意领教科学狂犬症者的训导“这是唯一的真理”、“那个是万恶的伪科学”?如果一群自愿组织起来的松鼠们仅仅做着老套的“知识搬运”工作,那么即使是NGO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从目前这个科学松鼠会及其图书中,我还是读出了许多新意。 有闲乃第一要紧 松鼠会的科学传播工作“有闲且时尚”。 第一,“松鼠”们都很年轻(我估计年纪在24岁至34岁之间居多),未来的天空十分广阔,这是希望之所在。老科普作家都是宝,但我们不能、也不忍心靠日益有限的那几个宝贝来传播科学,况且小声点说,我们还不放心呢!如今,我们真的对他们所传播的科学有不同的看法(这与他们历史上的贡献无关)。几十年来,科学变化多端,而科普的路数几乎没变。希望只能在年轻一代及几代,在这一点上我破例大胆相信一下进步观。 第二,“松鼠”们先是自娱自乐,这也许算是最低纲领,但是它非常重要,某种意义上也是颇难实现的。唯科学主义的科普或者科学传播为何令人恶心,或者说得好听点为何让人敬而远之(多数情况下公众对它们是不理睬,生活中的选择多着呢),其中一条在于无趣。对他人无趣,对自己也无趣。我们已经到了不以知识多寡论英雄的时代,知识多并不意味着科学素养一定高。以无趣为前提,再谈什么崇高的理想,也不大有吸引力。公众科学是用来给百姓消费的、享用的,“搞科普”终究不是“传福音”,无需整天摆出一份真理在握的架式。我想,松鼠会的出发点很好,能够放松下来,能够自嘲,敢于不神圣!也许这是时代、年龄决定的,不管是什么决定的,都值得肯定、庆贺。补充一点,自嘲不等于无追求、没理想、不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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