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与“明月” 《明报月刊》40周年之际,香港虽然出版有合订本,但是却没有做分类编辑的工作,因此对于“《明报月刊》文丛”的结集出版,香港方面也很支持。金庸专为文丛撰写总序《群星灿烂月华明》,其中提到《新民丛报》、《新青年》、《语丝》、《新月》、《创造》、《小说月报》和台湾的《文星》等前辈刊物时言道:“我们的作者包括了全世界的华人,方面之广,大概已超过了上述那些前辈刊物……”的确,但看文丛中所辑选,便已然“群星灿烂”了。 金庸本人便是“群星”中熠熠生辉的一分子,因为《明报月刊》及其姊妹刊物一脉,本就与金庸密不可分,很难分清究竟是金庸成就了《明报》系列刊物,还是《明报》系列刊物成就了金庸。“第一辑出版了《金庸散文集》,金庸的散文作品在大陆还是首次出版,填补了一个空白。”师永刚介绍。金庸是“明月”第一任主编,至今也仍然堪称“明月”的精神领袖。谈道“明月”的历任主编,师永刚如数家珍:“金庸之后有胡菊人、董桥、张健波、古德明、古兆申、邱立本和现任的潘耀明,这些人都是华语文化界很重要的人物。” 在《出入山河》中,有吴冠中、张恨水、黄永玉、吴祖光、舒婷等人与你寄情山水,足迹遍布神州大地直至亚非欧美诸大洲。虽然是游记小品,但其中以作者的见闻,折射出各个时期、不同社会环境下的历史、政治、宗教、经济的面貌。有动乱中的萧条,亦有稳定中的安详,自然与人文相形互见,情趣盎然。 在《茶酒共和国》里,黄苗子、郑愁予、王蒙、北岛、高晓声等人推杯换盏、酌酒品茗,文人中从来不乏病酒好茶之辈。郑愁予好酒,其所撰《酒·侠·诗》一文中写到,台湾有一“酒党”,诗人痖弦为其所作《党歌》中,开宗明义:“酒是我们唯一的饮料……”豪气干云,堪称绝唱。旅美作家苏炜笔下的《台北访茶》中,他对茶叶店老板娘说着北平话:“回不去,解馋。”丝丝乡愁,令人动容。 《大家大讲堂》较之另两册的闲适而言,则要严肃不少,所收文章皆为对谈体式,对谈者更是不同领域中的明星大师。余英时抚今追昔,彻解“学术自由”;李约瑟旁征博引,审视“中国与西方”。若好电影,从胡金铨、萧芳芳口中可以了解香港电影人的事业与生活;倘喜音乐,有傅聪、傅敏谈论的中西艺术和父子深情;或爱棋道,沈君山、吴清源的言论也许能让读者领悟黑白之间的文化根基和人生哲理;更有科学家陈省身、杨振宁,让读者一窥科学中的文化因素。 向学术精神致敬 “明月”出自《明报》,但金庸却强调,二者实为相互独立的刊物,“明月”除了名称上与《明报》有关系,立场和内容必不受《明报》干预。而用《明报月刊》这个名字,也只是为了说明,《明报》愿意为一份不赚钱的学术刊物所亏累。然而,“明月”创刊伊始,虽未为《明报》盈利,但却将其声誉提高不少——后来《明报》从一个颇重武侠、马经之类内容的市民报章转而为知识分子阶层所看重,“明月”可谓功不可没。 师永刚说自己一直很钦佩“明月”能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某些学术话题的长期探讨:“比如‘红学’、‘中医与西医’,《明报月刊》探讨了几十年,至今仍在坚持,有时候可能是小一些的文章,但是这种探讨一直没有中断。”作为一本非专题类的刊物,能将这种传统持之以恒,编者的用心良苦可见一斑。那么为什么大陆的杂志很少有这样的案例呢?师永刚认为:“我们大陆读者的趣味变化太快了,今天是《红楼梦》,过不多久再是《诗经》。”读者的口味变化了,杂志的方向也就跟着变化。师永刚说自己不喜欢这种赶集式、跟风式的阅读——全民共读一本书。是啊,风过了,集散了,书也就不读了,讨论也就结束了。 上世纪70年代后,张颖可以通过在香港的儿子读到“明月”,近些年她又几乎每年赴港,因此她对“明月”的印象是比较完整的。由于曾经在文联任职,张颖同老一辈文化界人士多有过往,她认为:“‘明月’常刊载一些有分量、具批判性的文章,很吸引读者眼球,在文化圈得到大家的喜爱。它读者群广、消息量大,新加坡等东南亚地区影响也很大。 “文革”中,香港的文化界在做什么?改革后,海内外文化界对于这不平凡的30年又有何评价?40年来,华人文化界精英的文字在“明月”中汇聚,翻开这一系列丛书,对今天的读者而言,俨然是一次庄严的文化巡礼。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