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暑假是一场Nightmare<恶梦》,我生活在一座小城,却体验了两个世界的生活。小城是熙熙攘攘的小城,一条河把它分成南北两半,城南的人可以看到城北,城北的人可以看到城南,相映成趣,互为风景,正如作家卞之林说的,桥下的人在船上看风景,而桥上的人正在看你。不管是城南还是城北他们都是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呢,却是城中的医院。医院对于街市,之所以说是另一个世界,这是由于两个地方的生活与人的心态是迥异的。故自成一圈,自成一界。 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我早上在城南晨跑时,就远远地看到对岸的医院灯火通明,几座高楼,俨然是医学昌明,城市繁华的象征,可我也会转念一想,去你的繁华,我才不会去你那地方呢,我要锻炼体格,追逐梦想!可是生活,或者说命运却不会按我的念头走下去。我极力回避的事情,却又这样让你极不情愿的去面对了。我没有生病,却飞来了横祸,我在一次活动中把自己摔成了骨折,不爱去的地方也得去了。 我没有生病,可我在医生护士的眼中就是是患者,是患者就要听医生的话,遵守医院的规则,不管是明规则还是潜规则。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由不得你来。我也只有按程序来,首先是接受医生的讯问,你是因车祸,还是斗殴,还是自虐,还是其他原因的伤害,我说是从楼上不小心掉下来的,没有其他责任人负责,我希望能获得医保的报销,医生说那还得你村的领导证明,局里的调查属实方可,然后我被带到放射科照了一张又一张的片儿,再后就是住进了702房6号床,陌生的世界,临时的家。亲人来了,朋友来了又去了,护士来了,接下来就没完没了的打点滴,验血,心电图等一系列的常规检查。还好这点痛苦我都能受得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就不一样了,医生告知你必须做手术,你必须在所有的单据上签字,十点以后不准喝水,不准吃饭,好吧这些都没什么。 第三天早上,我坐上了手术车,进了手术台,我想这里的时间可能会凝固一些,走得慢一些,应该是肃静的场合,做手术的医生来了,麻醉师来了,我做了局麻,尽管会痛苦些,风险会小些。手术开始了,一位医生说向主任,你要速战速决啊,其他几位医生也在讨论向医生昨天是不是完牌了,向医生说不玩了,其他医生又说,你是不是要金盆洗手了,是不是打算去旅游?哇呀,我的天呐,早知他们这医风,我当时就做全麻算了,免得心里有疙瘩。 流水账还得写下去,因为我术后的事还多得很,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很多呢!我要安静的休息,可702又来了几个病友,一位是70多岁的老人骨质增生,一位是40几岁的有颈椎病,第三位就是30几岁的我,真是老中青,我不无自嘲的笑起来。我称4号床为大姐,3号床我管叫她伯母,室友的关系称呼定了,各床的亲朋都带来很多的东西我们都一起吃,特别是西瓜,一个人很难吃完一个,更是一起吃。我们在一起如萍水相逢,可我们都把它视为缘分,一种患难之缘,我们三床以及家人在一起都会谈各自的遭遇,以及各自的家长里短,还有对生命的看法。三床中我是唯一个做了手术的人,他们问我是否给医生送了红包,我说没有,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识时务,我回想了我做手术的那一幕,我把这一幕说出来,他们都说是我没有送红包的缘故。 不几天3号要走了,我们挥手道别,互送祝福,新的3号又来了,这个是小伙,也是骨折,真是同病相怜。又不几天,4号也康复了,我祝福她,目送她离去。 今年是我们这里旱期最长的有一年,窗外的日光总是那么的毒,而病房内凉爽如秋,每天我看到的都是太阳从东到西地划过,季节在悄悄的轮回,我却然没有察觉。窗外的人们依然在茫茫碌碌,几个星期过去了,我应该搬出这个世界了,尽管我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可人说伤筋断骨一百天,我还是等不起,我还得回到我的第一个世界里去,再平常再平庸的日子我也得过,并将把它视为幸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