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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现代性五面孔:悬浮于现实之上的灵魂写作

http://www.newdu.com 2019-06-28 花城出版社(微信公众号 鬼金张鸿 参加讨论

    
    “现代性五面孔”丛书
    “现代性五面孔”丛书是花城出版社近年着力打造的原创文学品牌丛书。
    丛书名称沿用了[美]马泰•卡林内斯库的评论著作《现代性的五幅面孔》之名和义,我们想呈现给大家的是在重构现代性文学观念的过程中,对那些对立面之间无穷无尽的平行对应关系,新/旧,更新/革新,模仿/创造,连续/断裂,进化/革命,等等的探讨。
    现代性写作是一个值得探索的领域。策划出版“现代性五面孔”丛书,旨在推崇现代性写作,拒绝平庸叙事,希冀汉语写作以新的姿态融入世界文学潮流之中,并且搭建起一副崭新的当代中国人的精神拼图。
    我们将陆续推出作者的创作谈,此为第四篇。
    
    鬼金,1974年冬月出生。2008年开始中短篇小说写作。小说在《花城》《十月》《作品》《青年作家》《上海文学》《西部》《青年文学》等杂志发表,多篇小说入选《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 。短篇小说《金色的麦子》获第九届《上海文学》奖。中篇小说《追随天梯的旅程》获辽宁省文学奖。有小说集《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长在天上的树》、长篇小说《我的乌托邦》。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张鸿,作家、编辑、出版策划人。已出版作品集《指尖上的复调》《香巴拉的背影》《没错,我是一个女巫》《每幅面孔都是一部经书》等,策划主编“现代性五面孔”文学精品丛书。广州市文艺报刊社副社长、副主编。
    张鸿:我们合作几次,你写我编也有好些年。可能经常有人把你归入先锋作家群体,你是否认同这一说法?你是如何理解小说的现代性与作家的先锋意识的?
    鬼金:我是否认同不重要,是人们已经把我说成是先锋作家了,或者说,我写的是先锋小说。我必须承认,我已经厌倦这种说法,“先锋”已经成了一个烂大街的词语,它似乎只对20世纪80年代有效,也是那个时代小说的一个命题,而在今天,先锋似乎成了诟病,写作者大面积地倒向现实主义,让小说变得单一性。很多写作者也只是写出了现实的表面,而没有深入人类的精神世界里去,他们呈现得更多的是这个时代的某些表象。我也思考过,先锋意识是什么?我认为就是去挖掘人类内心的精神痼疾,是精神层面上的,只有这样才是永恒的。小说的现代性,波德莱尔将现代性视为矛盾体,认为是那种短暂的、易失的、偶然的东西,是艺术的一半,它的另一半内容是永恒的、不变的。或者说,小说的现代性也是这样的,在叙述故事后面隐藏的是那种永恒的、不变的东西,而先锋意识会让读者看到小说的多种可能,它是有超前意识的。可能写作者写的当下、现代,但那种精神意义是延伸的,是可以溢出当下的,甚至在叙述和表达方式上起着引领作用。
    张鸿:写字的吊车司机,这个身份自认里,有没有对生活的无奈以及对自我的质疑?和你讨论小说,或者艺术,总是无法绕过你的工作。作为一个吊车司机,你也说起过囚徒困境,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可能都面临各种不同的困境,只不过被生活囚禁的方式不同。你以悬置的视角观察世界,这种被限定的空间和视角,对你的写作心理有没有影响?
    鬼金:写字和吊车司机,是一个双重身份,一个是精神层面的,一个是生存层面的。是一种自我嘲讽和无奈吧。是啊,囚徒意识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我的生存环境更明显,这也因为我是个敏感的人吧。这个笼子般的驾驶室对于我的写作还是有影响的,空间让我生出空间以外的想象,视角我常常觉得那是上帝的视角或者佛陀的、神的视角。我曾在小说里写过一句话“悬于半空,心怀大地”,这也许就是我的写作心理吧,我的半空中,同样有我的大地,有半空之上的天空。我在半空中可以是小说的一部分,我在大地上同样是小说的一部分,而半空之上的天空同样,这三部分合而为一,成就我的小说。
    张鸿:除了小说,你还喜欢诗歌、绘画、摄影,这些艺术形式、色彩运用、镜头运用,都表现出相近的色调和主题倾向,撕裂、焦虑,而又直达本质。那么,你觉得画画、街拍,和你想用小说表达的,有哪些共性、哪些不同?
    鬼金:街拍、绘画和写作的共性就是,我用我的生命经历和生命经验在表达。其实那种撕裂和焦虑不仅仅是我一个写作者的艺术表达,同样是这个时代里很多人的内心映像,也是精神映像。我的艺术表达更多的是呈现这种艺术表达。它甚至带着一丝惊悚。我思考过当下的艺术和文学,恰恰是这样惊悚的表达,更能触及人类的内心,更能传递时代的真实,让人类在看似平静的生活中,为之一颤,也许是灵魂的战栗。我想,我们需要这样的艺术和文学。小说、绘画、街拍都是为我的精神内心服务的,是我的释放,是自我疗救。对于我,它们不是分裂的,它们传递出来的情绪对于我是一致的。这对于我很重要。
    张鸿:你大部分时间待在北方,一个小城市,一个轧钢厂,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你认为自己的写作是一种抵抗,对无意义的、空洞的、机械的生活的抵抗;你也曾经南下,是不是也曾经试图通过改变环境和工作,找到更接近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最终你选择回到北方,回到吊车驾驶室那两平方米的空间,继续阅读写作。这种流浪与回归,是妥协还是坚守?
    鬼金:我是一个不擅长交际的人,再加上没有文凭。这个时代要想换个工作好像都需要文凭。我没有,几乎寸步难行。南下过,北上过,也都是在写东西,没有去交际,没有去找更多人脉,最后,我选择回来。根在这儿吧!而且,写作的成本很低,有过那种流浪的生命经历就可以了。我不是妥协,也不是坚守,我是为了生存。随着精神的强大和写作的发表,我再次有了逃离之心。
    张鸿:作为一个人到中年的写作者,无论信仰还是生活层面,是否有过所谓的中年危机?你在小说《新生活》中,再次写到卡尔里海和乌托邦山庄,你想要描述的,或者说期待的新生活,是历史的乌托邦,还是诗意的乌托邦?
    鬼金:我的中年危机就是对死亡的恐惧,人生瞬变,看着身边的人,生死无常,世事无常。但这种危机却激发了我的写作,中年的状态和写作的状态处于一种混沌之中。我认为艺术的状态是混沌的。至于生命的那种澄澈,是要经历过这种混沌才可以达到的。
    我更憧憬那种诗意的乌托邦吧。对于历史,我无感,我经历的就是我的历史,个人史。个人史也是历史。
    张鸿:你是一个固执的写作者,你的小说有着鲜明的辨识度。首先是你的语言,一些被反复放大强化的意象,执拗地自我表达,而某种分裂感在对话中变得更加突出,方言口语和一些非日常性的表达掺杂在一起,使小说文本具有了一种钝锐兼容的不适感。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灵魂探索,都被你独特的语言习惯所笼罩,有的锋利,有的钝痛,这是刻意追求吧?沉迷于某种风格之中,不能不说有一定的冒险性。福斯特在《如何阅读一本小说》中提到,小说家的风格法则就是,句子的长度和结构不存在规则,是小说限定了出现于其中的句子。那么,你如何理解小说的语言、故事和人物之间的关系?
    鬼金:这种语言还是得益于诗歌吧,我觉得我的小说更像是一首叙事诗。那种密集的意象和断裂的语言,让我表达出我的疼痛,个人的来自这个时代的疼痛。切割似的断句,在语感上更加直接,传达出我要表达的情绪。或者说,这种语言是我个人的精神气质的产物,有那么一丝的神经质和歇斯底里。我从没想过是否冒险,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我的最后风格。我表达,我舒服,这才是我个人需要的。
    语言、故事和人物的关系,我觉得语言在某些方面准确地传达出人物的情绪和内心,就是好的,至于故事,只是一个载体,借助这个载体来完成我个人的思想,以及对一个时代的审视,对人类命运的忧思。或者说,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为了更好地完成自我的精神成长。由自我的呐喊,而让更多的人醒来,也许是好的吧。还有就是通过我的语言和故事让我获得尊严和自由。这也是文学对于我个人的意义所在。小说更是文本,而不拘泥于诗歌、散文、戏剧什么的,它是包容的,可以承载更多。
    张鸿:工厂生活,底层人的不幸、挣扎、堕落是你的作品的主要元素,但他们在这种生活的污泥浊水中,始终有着自觉的精神超越性。灵魂救赎与现实沦陷,构成了你小说文本最重要的两个支点。你小说中的虚构多过写实,包括一些细节的超现实,是不是受西方作家影响?你最喜欢的外国作家有哪些?
    鬼金:工厂生活也仅仅是我小说的一个背景环境,我还有更多的背景环境,比如卡尔里海。那种你说的自觉的精神超越性、灵魂救赎是我的个人特色吧,也是自我的警觉。我或者跟我的同类需要这样的警觉,只有这样的警觉才不会沉沦。现实的泥沼怎能让我沉陷呢?我要在这泥沼中,自拔。作为写作者是有这个能力的,他可以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拔起来的。你说的超现实,说是受西方作家影响,也许是,但我想不起来是哪个作家,从我的作品里也看不出是具体哪个外国作家。反倒是绘画影响了,那些色块,在我的小说里是有表现的,是语言的色块。超现实更多来自那种抽象的表现主义的绘画。我喜欢太多外国作家,就简单说几个吧,陀思妥耶夫斯基、艾略特、黑塞、惠特曼、库切、加缪、波拉尼奥、鲁尔福,中国的有鲁迅、郁达夫、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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